霍執瀟啟動汽車,問道:“都說好了嗎?”
“嗯。”丁以楠拉過安全帶系上,語氣放松地說道,“我現在是無業游民了。”
“你怎麼能叫無業游民?”霍執瀟道,“你明明是我的老板。”
兩人的工作室還在起步階段,誰都知道這個老板不怎麼值錢。但丁以楠聽霍執瀟叫他老板,就是覺得怎麼聽怎麼舒服。
半個小時后,越野車停在了市中心的另一座寫字樓下,丁以楠跟著霍執瀟來到了簽代理合同的那家代賬公司。
變更法人代表的手續非常復雜,霍執瀟工作室的法代仍舊由霍執瀟擔任,只不過公司一把手的“總經理”一職變更成了丁以楠。
原本霍執瀟持有工作室百分之百的股份,現在變更為丁以楠持有51%,而霍執瀟持有49%。
丁以楠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老板,但唯一帶給他實感的只有手上的五個公司印章。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變化,他們兩人的夫夫二人店連個像樣的店面也沒有。
“我最近看了幾家招租的A級寫字樓。”霍執瀟道,“裝修起來成本都比較高。”
現在工作室只接了一個三十萬的單子,還不夠裝修辦公室的費用。當然另外拿錢裝修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期投入太大,會導致經營風險變高。
丁以楠想了想,道:“要不起步階段先拿我家當辦公室吧。”
他的房子裝修簡單,本身就是商住兩用的公寓性質,改造成辦公室也不會很難。
“小是小了點,但總好過沒有。”丁以楠道。
“你愿意把你的房子投進來?”霍執瀟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詫異,“那你就沒有‘娘家’了。
”
昨晚丁以楠被霍執瀟折騰到很晚,到最后還被迫來了幾次干性高潮。他叫得嗓子都啞了,霍執瀟愣是不放過他,就為了洗刷那兩分半的屈辱。后面他一氣之下說要回“娘家”,但實在是沒力氣,又被霍執瀟按回了床上。
“為什麼不愿意?”丁以楠假裝沒有聽到這個“屈辱之詞”,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老板。”
自己當老板,那當然該投入就得投入。
既然霍執瀟是工作室的中堅力量,那丁以楠就得把后勤方面都負責好。
說完這句話后,霍執瀟沒有再應聲,只是淡淡地勾著唇角,看著丁以楠笑。
“你看我干嘛?”丁以楠不自在地問。
“沒什麼。我就是發現……”霍執瀟說著眼里的笑意愈來越濃,“我的老婆好像很愛我。”
丁以楠不喜歡搞肉麻這一套,他別扭地皺起眉頭道:“少來。”
霍執瀟也知道丁以楠的性子,沒再繼續沒皮沒臉,而是問道:“今天要去跟林果確認方案,你一起去嗎?”
丁以楠原本不想跟林果有任何接觸,但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工作,并且提前讓林果知道他們的關系可以避免不少麻煩,便應了一聲“好”。
一天之中,丁以楠和霍執瀟第三次轉移陣地,來到了林果位于郊區的一套公寓內。
這套公寓不過八十來個平方,裝修也中規中矩,一點也不像是大明星居住的地方。不過反過來說,這幾年林果迅速躥紅,應是掙了不少錢,直接將八十平的小房子換成了三百平的豪宅。
“又帶助理?”
林果打開房門,第一眼便越過霍執瀟,直直地看向了站在后邊的丁以楠。
“他不是助理。”霍執瀟道,“是……”
“你老婆。”林果打斷霍執瀟,轉身往里走去,“進來吧。”
正常來說,主人家把客人迎進屋后,都會先把客人帶到客廳。但林果很奇怪,他徑直回了臥室,等他再出來時,身上的首飾都被卸了個干凈,性感的平肩T恤也換成了毫無美感的家居服。
丁以楠突然發現林果這人還真有意思。
他明擺著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結果見霍執瀟帶家室前來,就興趣缺缺地換了身衣服,懶得再保持美感。
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你們不配我打扮得這麼好看。
偏偏他還一點要遮掩的意思也沒有,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嫌棄一樣,都不知道該說他是情商低,還是太過直率。
“極簡風格我找了一些案例。”
霍執瀟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屏幕對準林果那邊。
“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平衡功能性和你的喜好。”
林果按著左右鍵看了一陣,挑了幾個他覺得不錯的案例,又說了幾個他覺得丑的地方。總體來說,林果對室內設計沒有太多想法,是屬于憑眼緣的那一類。
“等設計方案確定之后,我就不用管了是嗎?”林果問。
“我這邊有經常合作的施工隊和材料商,你如果沒有時間,全都交給我來負責就好。”霍執瀟道。
設計師可以在材料上拿一些回扣,有的業主不愿意花冤枉錢,寧肯自己辛苦逛建材市場。但有的業主不介意多出錢省事,很顯然林果就是這一類客戶。
聊到工期問題時,霍執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丁以楠無意偷窺,但在霍執瀟拿著電話起身時,他還是偶然瞥見屏幕上顯示著霍勛二字。
“我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