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霍執瀟妥協地呼出一口氣,“那之后你有什麼打算?”
“我應該會去我同學那里幫忙。”丁以楠道。
“哪個同學?”霍執瀟問。
“你見過,町本酒吧的那個。”
這才沒聊兩句,霍執瀟又皺起了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要去當他的助理?”
“還沒確定,不過應該是吧。”
“你辭職就辭職,為什麼要去當別人的助理?”
好了,這下霍執瀟是真的生氣了。
丁以楠無奈道:“我得掙錢糊口。”
“我養你不行嗎?”
“不行。”丁以楠道,“你覺得這是健康的情侶關系嗎?”
霍執瀟沉默了一陣,表情煩躁地說道:“談戀愛好麻煩。”
“本來就是這樣。”丁以楠道,“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句,丁以楠翻身下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實說,丁以楠也不確定霍執瀟會怎樣考慮兩人的關系。
或許就如霍執瀟所說,他覺得麻煩,不想再繼續下去,兩人就此一拍兩散。
畢竟按著霍執瀟那風流的性子,丁以楠也不知道兩人剛才睡過之后,霍執瀟還會不會對他有興趣。
如果真的就這樣結束……
那就算了吧,丁以楠心想,反正兩人也沒有正式在一起,甚至都談不上分手一說。
只是……他還是覺得很煩躁。
簡單沖了沖身子之后,丁以楠精疲力盡地躺到了床上。
明明身體已經累到不行,他的大腦卻無論如何也清閑不下來,設想著未來的無數種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被人輕輕推開。
腳步聲由遠及近,霍執瀟掀開丁以楠的被子,在他身旁躺了下來。只是躺下之后,他就一直拿背對著丁以楠,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丁以楠立馬明白了霍執瀟的意思,他想繼續談下去,但他還在因丁以楠去當別人助理的事而生氣。
只要兩人不結束,這些都是小事。
忙碌的大腦總算得以解脫,濃濃的困意瞬間席卷了丁以楠。
他朝霍執瀟那邊翻了個身,腦袋抵著他的后背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丁以楠的身邊空空如也。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才不到八點,霍執瀟應該不會起這麼早才對。
然而下一秒,廚房傳來的響聲打破了丁以楠的慣有認知。
他趿拉著拖鞋來到廚房,只見霍執瀟正穿著圍裙,像模像樣地拿著打蛋器攪拌蛋液。
“你在做早餐?”丁以楠詫異地問道。
“嗯。”霍執瀟看著手里的碗道,“你先去洗漱吧。”
之前霍執瀟不是沒做過飯,但那次是丁以楠扭了腳,只能由霍執瀟來負責兩人的午餐。現在丁以楠沒傷沒病,況且還是在大清早的情況下,他實在想不通霍執瀟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居家。
等丁以楠洗漱回來,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兩碗熱騰騰的雞蛋面。他挑起幾根面條嘗了嘗,味道還算不錯。
霍執瀟取下圍裙,在丁以楠對面坐下,一邊攪拌面條,一邊開口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丁以楠抬起眼眸,看向霍執瀟。
“之前我以為養狗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后來發現并不是這樣。”霍執瀟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每天要帶三百歲出去遛彎,還要花時間陪它玩耍,有些時候它在家里調皮,我還拿它沒辦法。”
丁以楠靜靜地看著霍執瀟。
“知道我為什麼堅持下來了嗎?”霍執瀟說到這里,總算抬起眼眸迎上了丁以楠的視線,“因為你說我不會負責。”
丁以楠確實這樣說過,甚至在霍執瀟已經開始養三百歲之后,他仍舊對此事抱有消極態度。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霍執瀟有了改觀,甚至不排斥自己也多了一個狗兒子。
“談戀愛也是一樣,我以為很簡單,但其實要考慮很多方面。”霍執瀟又道,“我想象了一下在我爸的監管下跟你搞地下戀情,結果是……很不爽。所以我理解你為什麼想辭職。”
丁以楠抿了抿嘴唇,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
“你的同學給你開多少年薪?”霍執瀟突然問道。
“五十萬。”丁以楠道,“不算獎金。”
“等我可以給你開百萬年薪的時候,”霍執瀟頓了頓,“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丁以楠本來就在霍執瀟身邊,所以他知道霍執瀟指的是回到他身邊工作。
“這……”
“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霍執瀟道,“但問題是,工作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丁以楠聞言微微一怔。
“你想想你在我身邊做的事。”霍執瀟道,“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你的工作職責有一半都跟我的生活有關。”
霍執瀟點到即止,沒有再繼續論證工作和生活的關系,但他剛才的那句話讓丁以楠的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瀾。
“我會辭職。”霍執瀟終于說到了最后的結論上,“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丁以楠點了點頭,道:“好。”
他已經有了去路,所以才敢理直氣壯地提出辭職,而霍執瀟需要緩沖時間當然無可非議。
事實上,理智的社畜無論對工作有多麼不滿,都應該在找好下家之后再辭職。
“待會兒我得出門。”霍執瀟道,“約了一個律師咨詢開工作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