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進臥室之后,他還是有些刻意地帶上了臥室門。
一分鐘后,臥室門被人推開,霍執瀟探了半個身子進來:“借我一條領帶。”
丁以楠的西裝褲正拿在手上,下半身光溜溜的就只有一條內褲。他火大地拿褲子擋住自己:“霍執瀟!”
“擋什麼擋。”霍執瀟的眼角浮起笑意,“又不是沒見過。”
“你……”
“領帶在哪兒?”霍執瀟自顧自地走到丁以楠身邊,打開了一旁的衣柜門。
丁以楠趁著霍執瀟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迅速把一條腿伸進了褲腿里。但這時霍執瀟突然從衣柜中拿出那根按摩棒,認真地問丁以楠道:“要把這個帶上嗎?”
“我?”良好的教養讓丁以楠把到嘴邊的臟話給咽了回去。他放下抬起的那條腿,結果卻被褲子絆了一下,直直地向霍執瀟撲了過去。
霍執瀟接住丁以楠,看著懷里氣得面紅耳赤的人,道:“丁助,原來你臉紅起來是這樣的。”
“霍執瀟。”丁以楠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是再讓你來我家,我就是狗。”
適時在客廳玩耍的三百歲“汪”了一聲。
霍執瀟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強壓嘴邊的笑意。但不出一秒,他便破功,用下巴指了指客廳的方向,笑道:“你兒子在叫你呢。”
第31章 這不對勁
再去三陽村,霍執瀟不像上次那樣排斥,還有閑心讓丁以楠靠邊停車,拍攝沿途的鄉村風景。
兩人路過一個小鎮,道路兩旁殘留著早市的影子,不少小販把攤擺在馬路邊,叫賣著早市剩下來的蔬果。這其中有個老婆婆,腳邊擺放著竹編制品,手上還編著一個竹籃。
霍執瀟讓丁以楠把車停下,接著徑直下車來到了老婆婆跟前。
小鎮的馬路不寬,路邊又有許多電瓶車、三輪車擋路,丁以楠原本以為霍執瀟去買個東西就會回來,結果他眼看著霍執瀟在老婆婆身邊蹲下,絲毫沒有返回的意思,而后面又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他只好先把車開去了小鎮盡頭,然后牽著三百歲返回了霍執瀟身邊。
“然后呢?”霍執瀟的注意力全在老婆婆手上。
“你把這根從下面穿過來,”老婆婆放下手中的竹籃,手把手地指導霍執瀟,“再從這里繞過去,一定要繃緊。”
霍執瀟手里拿著一個八卦陣模樣的半成品,纖長的手指在一根根竹條中熟練穿梭。隨著他將幾根主干一一收緊,一個漏勺形狀的東西呈現了出來。
“不錯啊,小伙子。”老婆婆夸獎道,“你很有天賦嘛。”
這種程度的手工對霍執瀟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他把漏勺的把兒裝上,接著又指著一旁的簸箕問:“這個怎麼做?”
丁以楠看了看時間,忍不住提醒霍執瀟道:“霍師,我們還得趕路。”
“不礙事。”霍執瀟又重新拿起了兩根竹條,“我學得快。”
老婆婆饒有興致地教起了霍執瀟這個便宜徒弟,至于霍執瀟,好像把這趟出差當成了鄉村體驗游。
丁以楠拿自家老板簡直沒轍,腳邊的三百歲又一點都不安生,非要去咬隔壁攤販的雞蛋。他給霍執瀟打了聲招呼,接著牽上三百歲去了附近的農田。
重新回歸大自然的三百歲很是興奮,東聞聞西嗅嗅,在路過一棵大樹時,竟然還無師自通地抬起了一條腿來撒尿。
“可以啊,三百歲。”丁以楠詫異地說道,“這麼小就學會標記地盤了。”
有的小公狗性成熟早,四五個月大就會抬腿撒尿。只不過三百歲顯然還不夠熟練,不像其他大狗那樣一泡尿分成好幾次,標記在多個地方,而是集中在大樹下尿了個干凈,再去到另外的木樁時,就只能抬起腿虛晃一槍。
大約半個小時后,丁以楠接到了霍執瀟的電話,兩人約在停車的位置匯合。
丁以楠離得較遠,等他牽著三百歲回到車旁時,只見霍執瀟的腳邊放著一個大背篼,里面裝滿了竹編制品。
“你把人家的攤給買下來了嗎?”丁以楠忍不住問道。
“嗯。”霍執瀟道,“直接給錢她不要。”
丁以楠幾乎可以想象,霍執瀟想要給老婆婆學費,但老婆婆偏不收,霍執瀟只好買下了攤上的所有東西,然后背著背篼穿越了整個小鎮。
西裝配背篼,時尚新潮流。
丁以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揶揄的笑意,霍執瀟應是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皺眉道:“我是提過來的。”
那也挺搞笑。
霍執瀟這人很在意形象,哪怕是去工地,也會時刻維持他的英俊帥氣。這突然跟背篼組合到一起,畫風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丁以楠身為一個員工,也沒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嘲笑老板。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三百歲學會抬腿撒尿了,你看等它再大一點,要不要帶他去做絕育手術。”
“絕育?”霍執瀟不敢相信地看著丁以楠,“你是說割他蛋蛋?”
丁以楠見霍執瀟反應這麼大,正想跟他解釋給寵物絕育是挺正常的事,但霍執瀟卻從他腳邊抱走三百歲,戒備地看著他道:“你這人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