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助。”身后又響起了霍執瀟的呢喃,“我好吃嗎?”
丁以楠:“……”
這人都做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一夜安穩,丁以楠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無意識地往身旁溫暖的地方擠了擠。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刺耳的鬧鈴聲顯然也打擾到了一旁的霍執瀟,他眉頭緊鎖地翻了個身,然而當他看到丁以楠時,他臉上的不爽瞬間變為懵圈,好半晌后才開口道:“昨晚不是做夢?”
“什麼夢?”丁以楠按掉鬧鈴,一邊打哈欠醒神,一邊跟霍執瀟搭話。
霍執瀟坐起身來,表情還在半夢半醒的邊緣。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抓住丁以楠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掀起了他的t恤下擺。
“是做夢。”霍執瀟一臉遺憾地松開了丁以楠,“不然你腰上應該有我的牙印。”
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被占便宜,丁以楠的胸口倏地來了氣。但隨著霍執瀟立馬松開他的胳膊,他的氣又沒勁地消了下去。
這大早上的,誰都不想給自己添堵。
丁以楠心平氣和地把衣服下擺拉好,接著輕描淡寫地對霍執瀟道:“想要我吃你,你可不就是在做夢。”
霍執瀟應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后知后覺地看著丁以楠問:“你怎麼在床上?”
“我的床,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丁以楠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就要離開。
“你什麼時候來的?”霍執瀟又問。
“你睡著之后。”
說完這句,丁以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在他踏進衛生間之前,他隱約聽到臥室里傳來了一聲帶著悔恨的臟話。
電動牙刷的定時是兩分鐘,兩分鐘的時間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
不足十平米的衛生間內,兩個大男人并排站在小小的洗手臺邊,動作一致地舉著電動牙刷刷牙。
丁以楠實在想不明白,他的工作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還得把漱口杯借給自家老板用。
不一會兒后,丁以楠的電動牙刷率先停了下來。在霍執瀟悠悠的注視下,他三下五除二地洗好臉,拍上爽膚水,接著返回了客廳當中。
狹小的客廳幾乎被霍執瀟敞開的行李箱所霸占,昨晚丁以楠還覺得驚奇,霍大爺竟然會自己收拾行李,結果眼下的畫面讓他略微有些心梗。
衣服褲子亂七八糟地扔在行李箱里,筆記本電腦就這麼毫無保護地塞在一堆衣服中間,旁邊竟然還有兩個鞋盒。
早起的三百歲精力無處釋放,正是搗亂的高峰時期。霍執瀟的行李箱對它來說就像兒童樂園一樣,它在里面蹦跶來蹦跶去,鬧得好不歡騰。
丁以楠想要無視這個畫面,然而他才剛轉身邁出一步,就忍無可忍地回到行李箱邊,把三百歲從里面抱了出來。
他把霍執瀟的行李一股腦地扔到沙發上,接著蹲在行李箱邊,一件一件地給霍執瀟疊起了衣服。
沒過一會兒,身后響起了霍執瀟的聲音:“丁助。”
“什麼?”丁以楠專心致志地把衣服和褲子分門別類地放好。
“你好像我老婆。”
丁以楠動作一頓,頭也不抬地反問:“你會給你老婆發工資嗎?”
他本意是想用工資二字把生活和工作區分開來,表明他做這些無非是為了那份豐厚的薪水。
哪知霍執瀟的腦回路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有道理。”霍執瀟贊同道,“那我不給你發工資了。”
“霍執瀟!”丁以楠嗖地轉過腦袋,瞪著倚在衛生間門框上的人,“你還有沒有良心?”
霍執瀟笑得不行,好一陣后他收起了笑容,從旁邊拿出一個電動剃須刀道:“我忘了帶,用下你的。”
說完之后,他不放心似的,問道:“你前男友用過嗎?”
“沒有。”丁以楠沒好氣道,“他有他自己的。”
“行。”
等霍執瀟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從衛生間里出來時,丁以楠已經整理好了他的行李箱。
所有物品規整地放在行李箱里,沒有任何浪費的空間。連三百歲過來看了看,都沒勁地回到了陽臺繼續玩窗簾。
“你沒有拿領帶嗎?”丁以楠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問霍執瀟道。
“忘了。”霍執瀟說著便脫下身上的白色棉t,拿起了沙發上丁以楠給他備好的襯衣。
明晃晃的腹肌再次出現在丁以楠面前,他不自在地別過頭去,皺眉道:“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什麼影響?”霍執瀟一邊扣紐扣,一邊問。
“別動不動就顯擺你的腹肌。”丁以楠道。
“看我腹肌你會看硬嗎?”霍執瀟問。
“當然不會。”丁以楠道。
“那有什麼影響?”
丁以楠被噎了個措手不及,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霍執瀟這人有這麼多冠冕堂皇的歪理?
“還有,”霍執瀟脫下睡褲,拿起西裝褲,“你以前不經常見我這樣嗎?”
“那是以前。”丁以楠道。
“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現在……”
丁以楠及時止住了話頭,現在不一樣當然是因為兩人滾過了床單,但他要是把這理由說出來,倒顯得他對這事念念不忘。
他放棄了勸說霍執瀟,回到臥室換起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