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讓我對三百歲負責嗎?”霍執瀟問。
三百歲養成了每天固定時間拉粑粑的習慣,要是不看著時間帶它出去,它就會拉在家里。
“是。”丁以楠給霍執瀟盛好飯,承認他低估了霍執瀟,“你是個合格的飼主。”
“那有沒有什麼獎勵?”霍執瀟問。
這還要什麼獎勵?
丁以楠夾了一筷子菜到霍執瀟碗里,道:“你喜歡吃的黑椒牛柳。”
吃過晚飯,丁以楠功成身退,打算回家。而霍執瀟正好要帶三百歲出去散步,兩人便一同沿著綠化帶往丁以楠家的方向走去。
霍執瀟把狗繩交給了丁以楠,說去的時候丁以楠來遛,回來的時候他再來遛。
現在的三百歲還沒有學會跟隨技能,不知道跟在主人腳邊走,總是東聞一下西聞一下。偏偏這小狗子力氣還不小,丁以楠被它拉得在綠化帶的小路上走起了“之”字,而霍執瀟卻是兩手插在褲兜里,一身輕松地跟在丁以楠身后。
不遠處的草坪里有兩條沒有栓繩的泰迪正在打鬧,鬧著鬧著,其中一條突然騎到另一條身上,做起了不雅的動作。
泰迪本來就兇,三百歲又不是善茬,丁以楠怕它們打起來,便拉著狗繩讓三百歲繼續往前走。
“讓它看看吧。”霍執瀟邁著長腿跟上來,“多好的觀摩機會。”
丁以楠明白霍執瀟的意思,他掃了一眼那兩條泰日天,不為所動地牽著三百歲往前走:“它還小。”
“你小時候不看片兒嗎?”霍執瀟笑道。
丁以楠生長在農村,哪有什麼機會看片。他第一次接觸小黃片兒還是袁峰他們幾個室友讓他看的,那時候他就確定他對男女之間的事不感興趣。
“不看。”丁以楠回了一句,接著微微彎腰,壓低聲音對三百歲道,“別跟你爸一個德行。”
“喂。”霍執瀟微微皺眉,“什麼叫我這德性?”
十分鐘的路程走了接近半個小時,抵達小區門口后,丁以楠總算可以把狗繩還給霍執瀟。
不過在他正要離開時,霍執瀟突然叫住他道:“你明天做什麼?”
明晚丁以楠要去給袁峰打下手,但這些事他自然沒必要告訴霍執瀟。他道:“待在家里。”
“那去看電影吧。”霍執瀟道,“有部懸疑片上映。”
……看電影?
丁以楠消化了好半晌霍執瀟的提議。
不得不說,這些天他天天待在家里打發時間,休閑是休閑,但時間長了難免覺得發悶。出去走走的確不錯,但問題是,沒有哪個員工會想要跟老板一起看電影。
“我們兩個?”丁以楠又確認了一遍。
“不然呢?”霍執瀟反問。
“可是,”丁以楠覺得奇怪,“我們為什麼要去看電影?”
“那部片子評價不錯。”霍執瀟道。
這根本不是重點。
“我是說,”丁以楠頓了頓,他指著霍執瀟,說了個“老板”,接著又指著自己,說了個“員工”,然后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我們為什麼要去看電影?”
“有什麼不可以?”霍執瀟坦然道,“我們還一起遛狗呢。”
這句話噎得丁以楠無話可說,因為沒有哪個員工會和老板一起遛狗。他試圖找出這句話中的邏輯漏洞,但還未等他想到,霍執瀟便道:“明天中午我來接你。”
看著霍執瀟和三百歲離去的背影,丁以楠再次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以往出門都是他去接霍執瀟,什麼時候變成霍執瀟來接他了?
丁以楠不是個不懂拒絕的人,與之相反,他的性格非常果決,就像發現韓碩肉體出軌,他二話不說就分手一樣。
但霍執瀟的情況卻很特殊,或許是因為他的上司身份擺在哪里,丁以楠總是習慣給他特殊待遇。
第二天臨近中午,丁以楠收到了霍執瀟發來的微信。很簡短的一個字:早。
這位大爺明顯是剛剛才醒,說不定還賴在床上。
雖說問早這種事在同事之間再正常不過,但僅限于面對面的社交禮儀。像這樣特意發微信消息來問候,丁以楠反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他沒有禮尚往來地回一個“早”字,而是問道:需要我訂電影票嗎?
【霍執瀟:不用,我訂了】
丁以楠看著手機屏幕,心里涌出怪異又微妙的感覺。霍執瀟竟然還會自己訂票,真是活久見。
兩人在小區門口碰頭,丁以楠穿著樸素的t恤和休閑褲,沒了平時社會精英的模樣,倒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霍執瀟的衣著也很簡單,休閑襯衫加直筒褲,但他頭從到腳都是名牌,身上還噴著丁以楠從沒聞過的香水。
“不用我開車嗎?”丁以楠坐上副駕駛座問。
“不用。”霍執瀟道,“把安全帶系好。”
影院所在的商場有不少美食,兩人不慌不忙地解決過午飯,接著看著時間來到了影廳。
霍執瀟選的這部電影是一部推理懸疑題材的影片,正好符合丁以楠的口味。
看推理片最有趣的事就是和主角一起解謎,而做這件事的最佳狀態則是有人陪著你一起解謎。
丁以楠不會和韓碩一起看推理片,因為韓碩只會問這人是誰,那人又是誰,完全融不進劇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