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太長》第64章

謝時君想了想,說:“大概是已經迫及不待,想讓你陪我變老了吧。”

“你老了以后也會很好看,”向初摘下謝時君的眼鏡,也摘下自己的,食指撫過他的額頭、眼角、臉頰,像吻一樣輕,比吻還要繾綣,“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會長皺紋,頭發也會變白,但是我會覺得這樣的你更有味道了,因為是時間的禮物。”

“等我們都老了,早上睜開眼睛看到你,我還是會心跳加速。”

謝時君笑了,摟著向初,和他對視,久久沒有說話。

向初不僅近視度數高,散光也十分嚴重,看任何事物時都帶著一層虛影,光下尤其難辨輪廓,自動給視野中的一切都框上了刺刺的毛邊,但他還是喜歡像這樣面對謝時君,從跨年那個混亂的午夜開始,他就愛上了丟掉眼鏡的安全感。

只是他后知后覺才明白,安全感并不是來源于世界的模糊不清,而是來源于為他摘下眼鏡的人。

其實早些時候,剛得知謝時君的眼鏡度數比他低,他還會斤斤計較著那點不公平,現在卻覺得無所謂,只想抽掉兩層透明的阻隔,把謝時君的樣子永久性地封存在視野中,凝成不會生銹的指引牌。

良久,就在向初以為關于變老的話題不會再繼續了,謝時君抬起他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等我們都老了,我還是叫你珍珍。”

“嗯……到那時候,我也許會叫你,時君,也有可能會叫你——”向初故意拖長了語調,“老頭子。”

話音未落,謝時君手上猛地用力,將他整個人抬到了桌面上,欺身上前,卡進他兩腿之間,向初嚇了一跳,“欸,你干嘛……”

“再叫我一次。”謝時君說。

如果換作平時,向初大概率會使壞,撿謝時君話語間的漏洞,叫他老頭子,可是他望向謝時君的眼底時,捕捉到一種稱得上迫切的期待感,他忽然之間不想這樣做了。

頭枕在謝時君胸口,向初輕喚:“時君。”

“我愛你。”

這是他早就想說卻一直沒說的,是他偷偷和謝怡安拉勾約定過的,是他剛要在便簽紙上落筆卻被打斷的,實在遲到太久,他補償似地又重復了一遍:“時君,我愛你。”

謝怡安的興趣班還沒結束,兩個人決定在校園里散散步,牽手自然是不可能的,偶爾碰上教過的學生,謝時君還要打招呼。

但向初樂得其中,終于體驗了一把謝時君之前所說的,在校園里談戀愛要藏著掖著。

他們一前一后走著,路過幾只臟兮兮的小狗趴在草地上曬太陽,向初扯了扯謝時君,“謝老師,你記不記得以前學校里有只缺了一條腿的流浪狗,大家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三哥,后來它好像是在寒假里去世了,再也沒見過。”

謝時君轉過身,“記得,有關它的傳說和故事可太多了,當時我還喂過他火腿腸。”

“真的嗎?”向初驚喜道:“我也喂過呢。”

原來早在十年前,他和謝時君的生活就有過重合的痕跡,他們雖然素不相識,但也許在同一時間走過同一條路,雖然身邊有別人陪著,卻聽過同一個故事、分享過同一季野薔薇。

這個認知讓向初心生歡喜,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學生活動中心前面的廣場上立著一排易拉寶,是用來宣傳前段時間的企業家宣講季的,向初只無意間瞥了一眼,好巧不巧看到了許懷星的照片。

年輕的男人西裝筆挺,連腕表都無比考究,對著鏡頭露出官方微笑。

向初倒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甚至還想吐槽許懷星就算穿了整套西裝也看不出來有多沉穩,還不如謝時君隨便披上一件襯衣呢,果然,氣質這種東西是包裝不出來的。

雖說如此,但他還是擔心謝時君看到了會吃醋,關鍵是謝時君吃醋的表現可不是簡單的發脾氣或者鬧別扭,到時候遭殃的肯定是他的屁股。

“謝老師,我們去湖邊坐坐吧,一會兒就能看到日落……”

還未說完,謝時君拉住了他,把他帶到了無人的墻角,“小初,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三月他來學校演講,我約他見面了。”

向初瞪大眼睛,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你怎麼……你們……都說什麼了?”

“你別緊張,”謝時君捏了捏他的手簡單安撫,其實當時見面的情況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的,但他省略了劍拔弩張,更絕口不提內心的拉扯與掙扎,只是說:“我跟他說了謝謝。”

“嗯?”向初微微驚訝,卻又松了一口氣,開玩笑說:“為什麼要說謝謝,我還想著你會跟他打一架,替我出口氣呢。”

兩人相視一笑,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謝時君趁四下無人,低頭啄了一下向初的唇角,“我會這樣說是因為……”

“謝謝他把你推向我,我的珍珍。”

他彎腰折下一朵淡紫色的野花,遞給向初,小小的花苞里保存著春夏之交時節的風聲雨聲,也私藏了他對戀人的偏愛,“我想可能會晚一點、慢一點,但你最后,一定會是我的。

向初卻不急著接過花,歪著頭看他,“謝老師,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送別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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