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耳尖好像被蟲子叮了一樣,甚至還有點腫。
他又鉆進被子里,看了看自己腿間,腿根被磨紅了,內褲換了,是新的,但是大了一號,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謝時君的。
所以,昨晚那一段模糊的記憶,根本不是什麼春夢……!
向初禁不住臉熱,他懷疑謝時君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非要趁他睡著了再這樣那樣,這算什麼啊。
這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一下,是謝時君的消息。
-我去接謝怡安了,一會兒帶早餐回來,你醒了就去陽臺澆一下花。
向初舒了一口氣,還好,還能緩一會兒再面對謝時君。
他穿好衣服,去了陽臺,然后就傻眼了。
陽臺上哪有什麼需要澆水的花,只有一盆謝怡安在幼兒園手工課上做的塑料花,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并排晾著兩條內褲。
大一號的那條已經快晾干了,小一號的一看就是不久前洗的,還濕著,向初突然就明白了,謝時君不是有怪癖,他根本就是在報復,因為昨晚被他撩撥的弄臟了內褲,所以要讓他也弄臟一次。
多活了幾年就是不一樣,還真是不吃虧啊。
向初回到客房,捂著發燙的臉倒回床上,憤憤地想,弄臟就弄臟了,怎麼還幫他洗了,還非要騙他去陽臺看,擺明了要讓他難堪……
行吧,他還是輸了。
15
他想抓住謝時君,也是要靠爭取的。
半晌,向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從昨晚到現在,他因為謝時君的態度失落過,也生氣過,經過這麼一出羞恥的插曲,他仿佛醍醐灌頂一般,因為他至少能確定,謝時君并不是一點也不在意他,他會記仇,也會使壞,在他面前的謝時君是不完美的,同樣也是鮮活的、真實的。
這就是最好的籌碼了,既然謝時君把喊停的權利交到他手里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貪婪一點,不喊停,先往前走。
也許走著走著,謝時君也會對這樣的不完美上癮,也許就會不想放開他了。
但在這之前,他要讓謝時君走出失戀,就像謝時君打敗了他刻骨銘心的十一年一樣,他也要贏過謝時君的歲月漫長。
向初走進了書房,拿起桌上的木制相框,細細端詳。
人們總愛窺探秘密,有時候并不僅是出于好奇,向初想了解冉秋意,因為他覺得只有挑破謝時君埋在心底的秘密,他才能有機會住進去。
畢業照上有三十多個學生,向初不知道哪一個是冉秋意,謝時君沒有描述過他的長相,他只是下意識在找人群中最好看的哪一個,并不是他將謝時君歸入了外貌協會,而是他覺得,一定得是最好的那一個才能配得上謝時君。
向初有點臉盲,看著照片上清一色的學士服、如出一轍的學生面龐,頭都快大了,還沒容他把那三十多個人用排除法篩選一遍,玄關處傳來謝怡安脆生生的童音。
“好看哥哥!我回來啦!”
接著是謝時君略帶無奈的聲音:“臭丫頭別這麼激動,進門先去洗手,哥哥又跑不了。”
向初連忙將相框放回原位,走出書房,兜住向他沖過來的小姑娘。
“哥哥,我長大和你結婚好不好?”
“嗬,怎麼又輪到我了?”向初把人抱起來,帶她去洗手,“安安不是說要和你的警察叔叔結婚嗎?”
謝怡安好不委屈,癟著嘴悶悶不樂道:“警察叔叔不是安安的了,警察叔叔說他已經結婚了,還說他的新娘子特別漂亮。
”
向初安慰她:“怎麼會,哪里有比我們安安還漂亮的女孩子。”
“那哥哥以后會和我結婚嗎?”
謝怡安踩在小板凳上,一邊洗手一邊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向初說:“那就要問你爸爸同不同意了。”畢竟我還是更想當你的后媽。
安頓好謝怡安,讓她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向初去幫謝時君準備早餐,這個人剛回來就鉆進了廚房,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好吃的。
哪成想,謝時君看到他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想退出去:“澆花了嗎?”
“……”澆個屁的花。
“謝老師,你可真是蔫壞蔫壞的,干壞事也要偷偷摸摸的。”
謝時君關上水龍頭,就著濕手彈了向初一臉水,“難道你更喜歡我明著壞?”
“也不是不行。”向初偏頭躲過去,倚在冰箱上,往嘴里送了顆謝時君剛洗好的圣女果,一邊嚼一邊隨口道:“許懷星就從來不會暗地里干壞事,他都是直接對我……”
向初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他昨晚說過那是最后一次和謝時君講許懷星,心虛地看向謝時君,發現那人正笑意盈盈地打量自己。
“某人昨天好像說過,要來學校幫我擦黑板?”
說著,手順著腰臀的弧度滑下去,極富有暗示意味地輕輕拍了兩下。
“你擦黑板的時候,我還可以對你做點別的?”
“……”
挖坑自己跳,向初竟無言以對。
謝時君倒也不為難他,笑起來,“幫我從冰箱里拿兩個雞蛋。”
向初打開冰箱門,挑了兩個長得順眼的雞蛋,剛準備遞給謝時君,就被他欺身壓在了敞開的冰箱門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