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太長》第32章

謝時君站在他身側,視線投向遠處,夜風吹起他額前的頭發。

他這樣子好像徹底從不久前那個又痞又壞的形象里走了出來,但還是讓向初心里癢得厲害,他靠在欄桿上,面對謝時君,“謝老師,我好想聽您唱歌,您會唱《七里香》嗎?”

謝時君也看向他,笑道:“這個真的不會。”

“那還是唱《夜夜夜夜》好嗎?就當作獎勵我的。”

“好。”

謝時君答應的很爽快,他將兩手搭在護欄上,形成一個包圍式的結構,剛好將向初圈在他身前。

接著微微躬身,嘴唇貼近向初的耳朵,先是偏頭親了親他冰涼的耳廓,不緊不慢地反復啄吻著,直到它不再那麼涼,才退遠了一些,下巴抵在向初的肩頭,開口唱出第一句。

“想問天,你在哪里,我想問問我自己。”

他唱的很輕,氣聲占了一半,幾乎要和周圍的風聲融在一起。

“一開始我聰明,結束我聰明,聰明的幾乎的毀掉了我自己……”

向初的心跳在他唱出第一個字時就亂了,他想起二零一九年的最后一晚,他在燈光交錯的KTV包廂里,第一次聽謝時君唱了這首歌,他當時覺得這個人好虛偽,明明唱的這麼好,卻要說自己是“獻丑”,來取悅一張張世故的臉。

可他抱著這樣的惡意去揣測了,卻也還是認認真真聽完了。

末了還給自己莫名其妙的專注找了理由:誰讓他唱的這麼好聽。

第二次聽謝時君唱《夜夜夜夜》,向初背對著他,手掌偷偷按上心口,還是在給自己找理由:誰讓謝時君這麼好,不止是唱歌好,而是哪里都好。

所以不能怪他。

甜蜜的心動,酸楚的心事,揉在一起,漂流在安靜的夜夜空里。

以前,他和許懷星常會在深夜,跑到天橋上肆無忌憚地大喊,把秘密說給整座城市聽,倚仗年輕氣盛,講究浪漫要和瘋狂混為一談,那才濃墨重彩。

可是現在想來,總把愛字說的太重,其實是在過度消耗,耗著耗著就成了他和許懷星的結局。

他不再年輕無畏了,大人里多的是膽小鬼,心意藏著掖著,只是說句喜歡都要輕些再輕些,生怕被偷了去,所以只想讓謝時君在他耳邊輕輕唱,只有他一個人聽得到。

不能被別人聽到。

聽到的話,一定會愛上謝時君的。

怎麼會有人不愛謝時君呢,怎麼會有人不想要謝時君的愛呢……

怎麼會。

向初原以為,謝時君是一個療程的藥,只是病去如抽絲,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戒掉藥物依賴。

可他忽然意識到,原來謝時君是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他的空氣,在不經意間成為了他生命里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不管他的病痊愈與否,他都離不開謝時君了。

這個人的聲音、體溫、甚至是眼尾的細紋,他都覺得好完美。

謝時君是不一樣的,可樂的比喻放在他身上不免有些膚淺,他理應是成熟的酒,沒有誰能破壞這份時間給的香醇,向初要慢慢地品,就算一時心急灌醉了自己,也是一場快樂到極致的眩暈。

“想問天問大地,或者是迷信問問宿命。”

“放棄所有,拋下所有,讓我漂流在安靜的夜夜空里……”

聽著謝時君在耳邊的清唱,向初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我愛上謝時君了。

曾經的許懷星,是那種無論如何應該和他在年少時愛一場的人,十一年的記憶無論如何不會被抹去,他也絕不可能變回那個沒愛過許懷星的向初。

但是,這并不妨礙現在的向初,最想要的是謝時君的愛情,并且只想要謝時君的愛情。

他很想對謝時君說:“不是我贏過了歲月漫長,而是您,您才是那個了不起的人。”

14

“想您了。”

“也不愿再多問再多說再多求,我的夢。”

把向初抱在身前唱完了整首歌,謝時君又一次吻了他的耳朵,意外地發現耳尖變得很熱,悶笑著啄了一下,“好聽嗎?”

“好聽,”向初轉過身面對謝時君,這時剛好有個路人走上天橋,朝兩人的方向走來,向初下意識抱住謝時君,把臉藏進他的頸窩,呼吸都刻意放輕,等路人走遠,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耳邊,“特別好聽。”

謝時君被他的反應逗笑,捏著他的臉問:“你這麼怕人,怎麼在我面前就從來不緊張,能說會道的。”

向初撇撇嘴,“不知道,我可能就是網上經常吐槽的雙標怪吧。”

“你這不叫雙標,應該叫……”謝時君兩手交疊在他身后,扣住隱在寬大外套下纖細的腰,含笑看著他,故意停頓,“窩里橫。”

向初抬手勾住謝時君的脖子,嘴唇去碰他的下巴,“您說的對。”

他喜歡松松的外套,喜歡被暖意罩住的虛假的安全感,喜歡和謝時君緊緊地擁抱,喜歡完全真實的自己也能被他無限度包容。

他也喜歡窩里橫這個說法,呆在謝時君的身邊的向初太自在,摘下眼鏡就什麼都不必顧慮,就算躲進最軟和的被子里都不會獲得這樣的舒服。

幸福的錯覺像烤箱里的蛋糕,在延時的鏡頭里砰的一下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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