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太長》第20章

“謝老師,我喜歡您,喜歡您很久了。”

因這短短的一句話而心跳失衡的謝時君,根本做不到拒絕。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轉換的非常自然,在教研室,他們是老師和學生,冉秋意會叫他“謝老師”,他會叫冉秋意“小冉”,但是回到家,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他喜歡縱容冉秋意叫他“時君”,而他會親昵地喚他“寶貝”。

謝時君把遲來的少年意氣,把這一生中最接近于孤勇的一段心動,毫無保留地送給了他的男孩。

可圓滿二字究竟有多難寫呢,旁人艷羨的感情卻走不到最后,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比如他和冉秋意,比如向初和許懷星。

至于為什麼分手……

謝時君的故事講到一半戛然而止,向初靠在他肩上,小心翼翼地問:“那后來呢,你和他,為什麼分開了?”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床頭燈,在謝時君沉默的時間里,向初握住他的手,低頭看著兩個人重合在一起的影子,靜靜等他開口。

從跨年那晚的糾纏不清開始,向初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覺得自己離謝時君這樣遠。

原來他們都是被過去困住的可憐人,自以為貼近,卻是在隔著兩層牢籠擁抱,只不過他一開始就主動袒露傷口,不掩飾對治愈的渴求,而謝時君卻始終將一個舊名字握在掌心,背在身后。

半晌,謝時君繼續說:“后來他碩士畢業,我們同居了,我母親有一次來看我,撞見我和他接吻。”

“她心臟不好,再加上那時候我父親剛去世不久,受了打擊,需要動手術,她說除非我跟他分開,不然絕對不會配合治療。

“所以我跟他分手了,很世俗的原因。”

謝時君不是沒有試過、爭取過、反抗過,但是看到母親跪在父親的墓前哭泣、痛訴,終究還是低頭認了錯,畢竟他那時已經三十多歲,不是可以任性的年紀了。

所以他在得知向初和許懷星的故事后,難免唏噓。

他沒能闖過的難關,向初和許懷星贏了,但他們還是沒能走到最后。

倔強的兩個少年頂住了出柜的壓力,打拼多年只為向家人證明自己,卻在成熟的年紀里敗給了一方對感情的不忠。

雖不至于矯情到,因為兩個失敗的例子就說出“不相信愛情”這種話,卻也難免感嘆,搭建一個人的孤獨似乎遠比構筑兩個人的蜜巢要來的簡單,在兩個人的關系里,但凡有一邊塌陷,雙方都會惹一身銹。

“那安安呢?安安是怎麼回事?”

向初幾乎脫口而出,他也知道自己不該追問的如此急切,但實在太好奇了。

“分手以后我母親逼我結婚,我不答應,只想一個人過完一輩子,”謝時君閉了閉眼,緩緩道:“后來我去福利院領養了安安,我母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堅決不同意,但還是會幫著我帶安安,這幾年下來,她也慢慢想通了。”

分手這一段,謝時君講的很簡短,省略了很多細節,直接跳過了分手的過程,還有在這期間兩個人情緒的起落。

比如曾經開朗的男孩是如何變得陰郁,冉秋意也曾和向初一樣,放下自尊心,卑微地盼望一個轉機。

比如他用一封假的婚禮請柬來讓男孩對他死心,在看到男孩發來的“祝你幸福”后,是如何用買醉填滿整個夏天。

可念念不忘并不能改變結局,他們還是走散了。

許多年過去,再多的意難平也歸于平靜了,謝時君越來越接近一杯溫水,無論是精于學術還是經營生活,他始終以最成熟的姿態自矜自持,溫水難起波瀾,是因為他再也沒能遇到一個讓他沸騰起來的人。

向初是個意外。

跨年那晚,他摘下向初的眼鏡,那顆小痣撞進他心里,讓溫水泛起了一陣漣漪。

出于本能似的,他不忍心看這個人掉眼淚,即便眼尾勾挑著的潮紅透出一種驚艷的易碎感,美的驚心動魄,他還是不忍心。

向初哭著叫他謝老師的樣子讓他想起當年分手時的冉秋意,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可謝時君一直很清醒,沒有玩替身游戲的興趣。

更何況,向初和冉秋意一點也不像,性格完全相反,甚至連長相也是,淚痣和笑眼,怎麼看都像是相斥的兩極。

但他沒有說謊,就像今晚他在游戲里回答向初的:“在一些地方,他是和你有點相像的。”

確實如此,他們兩個只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在感情中受過傷的人。

曾經被愛人全心全意給予過多少分好,全化做血淋淋的傷口。

只不過在冉秋意那里,他是那個劊子手。

換一種說法,他在冉秋意生命里的最終意義,就是向初的許懷星,雖然中間的過程不盡相同,但結果都是一樣,傷人傷到了底。

感受到攥著自己的那只手越來越用力,謝時君笑著抽回手,幫向初蓋好被子。

“好了,睡前故事講完了,睡吧。”

謝時君關上燈,背對向初側躺著,兩床被子分的清清楚楚,擺明了體溫不必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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