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太長》第14章

這其實是一種很難定義的關系,兩個人看似親密無間,其實只需一步的距離就有可能退回陌生人,但若要將這層親密關系轉正,相互認可,卻不止一步那麼簡單。

也許要將已有的契合度淬火重塑,也許要退一萬步,從陌生人做起,又或許只需要一句話……

不過這并不屬于向初需要考慮的范疇了。

只要在冬天結束之前把握好這段關系就好了,他暫時還不想和謝時君退回陌生人。

因為冬天和失戀一樣,漫長又難挨

7

回答他的是一個有點兇的吻。

向初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時,謝時君正靠在床頭看一份紙質文件,因為沒戴眼鏡,所以湊的有些近。

他走過去,坐在床的另一邊,“謝老師在看什麼?”

“學生的論文,”謝時君說著翻了一頁,“睡一會兒吧,時間還早。”

“嗯。”

深色窗簾遮住了正午的日光,房間里很暗,只有謝時君那一側的床頭燈發著昏黃的光,向初躺在另一側,閉上眼睛靜靜聽著紙張翻動的聲音。

幾分鐘后,他翻了個身,面對謝時君的方向,手肘撐著頭。

“謝老師,我今天才發現您有耳洞呢。”

這是向初無意間看到的,他最近發現謝時君身上有許多矛盾點。

這個男人習慣了站在講臺上,從頭到腳都透著儒雅的氣息,襯衣扣子都是中規中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顆,和人交談時,會根據不同的人、不同場合,調試到最合適的語調。

謝時君在床上不是這樣的。

他做愛的時候很少脫掉上衣,但會解開三顆扣子,露出前胸恰到好處的肌肉,他很溫柔,會很好地照顧到床伴的感受,但是該狠的時候,無論怎麼哭著求,他都不會心軟。

這樣的反差時常讓向初暈頭轉向。

他被弄到沒力氣的時候就會攀上謝時君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窩里,偏頭就能看到他的耳朵。

第一次看到謝時君的耳洞,向初當時就忍不住聯想,像謝時君這樣的人,是出于什麼契機去打的耳洞?謝時君曾經戴過什麼樣的耳飾,他會不會和戀人戴情侶款?

今天終于敢提起這個話題了。

然而謝時君只是淡淡地說:“嗯,有是有,不過好幾年沒用過,已經長起來了。”

“謝老師怎麼會打耳洞,難道以前是個叛逆少年?”

向初不甘心地追問。

謝時君的目光并沒有離開手里的文件,只是嗓音里噙了些笑意,“你看我像嗎?”

“我看不像,”向初側躺著,故意把頭挪到謝時君的枕頭上,“嗯……該不會是為了前男友才打的吧?”

謝時君沒有說話,但向初注意到了,他輕輕夾在頁腳上的食指和拇指收緊了一些。

半個月前,他們第二次做愛結束后,向初和謝時君講了他初戀的故事。

從高中時代講到大學,從大學講到畢業后漂泊的那幾年,哪怕是講到許懷星出軌的那一段,他都很平靜,好像在講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甚至還能從中總結出暗藏的寓意。

但他最后還是哭了。

他抱著膝蓋坐在謝時君旁邊,在第一行眼淚溢出眼眶時,撈過身后的枕頭,把臉埋在了松松軟軟的枕頭里。

“我和他……在一起十一年了,他能做到說不愛就不愛了,但是我到現在還在不甘心,我不可能去愛別人了,是不是很可笑?”

帶著哭腔的聲音隔著一團棉花,悶悶地傳到謝時君耳朵里。

“有一次我夢見他回來找我了,夢里我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哭著說,我原諒你。”

“醒來以后我特別害怕,因為我突然在想,如果他真的回來找我,我可能真的會原諒他……謝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很賤啊?”

“我不明白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他愛我不會比我愛他少,可是為什麼……”

謝時君只是靜靜地聽著,遞給向初一張紙巾,等他從枕頭里抬起頭來,接過紙巾胡亂地在臉上揉弄一番后,謝時君另外抽了一張紙,細細地幫他擦拭掛在眼尾、沾濕睫毛的淚。

他單手攏住向初的后頸,不帶任何情色意味地捏了捏,力道很輕。

“沒關系,這不怪你,是十一年太久了,沒有人可以輕松贏過歲月漫長,你只是需要時間。”

向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被謝時君攬入懷中,哭濕的枕頭也被他抽走。

他和謝時君枕在同一個枕頭上,分享同一個午后,前所未有的貼近,向初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感覺到眼角下方輕柔的觸碰,癢癢的。

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謝時君拉開窗簾,日光傾瀉而至。

“該起床了,上班快遲到了。”

向初愣愣地看著他站在窗前,不適應突然的光亮,下意識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謝時君是冬日下午兩點半的陽光,他給你的關懷永遠恰到好處,不溫不火,點到即止的熱度,讓你的身體微微發熱,再溫柔妥帖地止損。

從那天起,向初開始對這個男人感到好奇。

他數不清自己在謝時君面前哭過多少次了,但他對謝時君的了解,仍然僅限于年齡和職業,還有他有個女兒,至于感情生活,比如他為什麼依舊單身,是婚姻失敗還是別的原因,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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