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嚴氏的股權大部分在嚴雪宵手里,離開華庭走到基地,拉開椅子坐下登上游戲。
pcl入圍世界賽的共有兩支隊伍,但其他隊伍都默契地提供訓練賽環境,隊伍間慢慢熟悉起來,黑鯊的隊長對他叫苦:“能不能給我們留條活路?”
沈遲冷靜奪下最后一個人頭,坐在他旁邊的藍恒忍不住問:“今天怎麼這麼投入?”
所有人都以為少年度完蜜月或多或少會手生,沒想到除了最開始那兩天有點生澀外水平絲毫沒下滑,今天更對槍沒輸過,要不是他在旁邊看著都懷疑開掛了。
結束訓練的少年摘下耳機說:“沒辦法要養家。”
單身狗藍恒:…………這是秀老婆吧!
世界上最氣人的不是年紀小游戲還比你打得好,而是還沒談過戀愛比你小的都結婚了。
因為婚房在重新裝修,新學期開始沈遲還住在華庭,他在簡竹的推薦下報了門哲學選修課《分析哲學》。
聽簡竹說上課的老師是名老講師,年紀大對學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平時從不點名,只要期末交了論文都能高分,所以報的人只多不少。
每學期選課都是拼網速,校園網跟老爺車似地搖搖晃晃,沈遲憑借基地的網報上了,一方面他想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學分,另一方面想學點哲學知識。
開學的第一天他報完名坐在教室里,簡竹說得真沒錯,教室里坐滿了人,還有更多的人沒報上名。
他把書擺在桌上,聽到周圍的學生在小聲議論。
“這門課換老師了?”
“原來的老師身體不好退休了,聽說新來的是名年輕教授,在哲學頂刊上連著發表三篇文章,普林斯頓破格授予博士學位。
”
“天生做學術的料子。”
沈遲聽得泛起輕微的不悅,他哥研究生時就能在頂刊發文,只是因為家庭變故放棄讀博,如果他哥還在繼續學業一定比其他人都優秀。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嫉妒心有點強,本來打算好好上第一節課,忽然間手機響了,他劃開熄滅的屏幕。
剛接通電話便傳來藍恒的聲音:“隊長,開新地圖了來嗎?”
沈遲倒是聽過要出新地圖的消息,他看了眼墻上掛的時鐘沒有猶豫回答:“我還要上課。”
“面積只有2x2的小圖。”
沈遲還沒玩過這麼小的地圖,面積小意味著運營空間小,可想而知對槍的刺激感更強,他掛斷電話后直接拎起書包往外走。
他想得很清楚,第一節課多半不會點名,即使他這節課翹了也沒事,
沈遲走出教室門口時鈴聲剛剛響起,他低頭玩手機走路,忽然一大片陰影覆在他面上,他下意識抬起頭。
嚴雪宵戴著一副薄薄的金絲邊眼鏡出現在他眼前,漆黑分明的鳳眼勾出微微的弧度,如同擷來松枝燒成墨。
他看得呆了呆。
“不準備上課?”
嚴雪宵的話將他拉了回來,面對詢問少年理直氣壯說:“我準備逃課。”
然而下一秒他聽見路過的學生叫了句嚴教授好,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男人曲起食指輕輕敲了他腦袋一下:“逃我的課?”
第 161 章 學校番外(二)
準備逃課的沈遲被拎回教室里,他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拿出課本。
當嚴雪宵走上講臺空氣安靜了片刻,因為這名教授太年輕了,膚色冷白容色出眾,舉手投足散發上位者的氣息。
嚴雪宵在黑板上書寫自己的名字:“在接下來一學期中將由我教授《分析哲學》這門課。”
板書的字跡清秀勻亭,筆鋒處沉穩遒勁,撇捺間帶出鋒芒。
坐在窗邊的沈遲緩緩眨了眨眼,或許因為感冒鼻子發酸,他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畫面,他哥還能在學校專心哲學。
“分析哲學產生于二十世紀,弗雷格提出的一階謂詞演算直接導致分析哲學的產生。”
沈遲的手撐著頭聽著,不過聽著聽著頭慢慢垂下,少年的身體誠實地睡著了,閉著琥珀色的眼趴在課桌邊。
他從夢里醒來時正對上嚴雪宵漆黑的鳳眼,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我睡多久了?”
“不久。”
沈遲松了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徹底放下便聽見男人涼涼說:“整節課而已。”
他抬頭環顧四周,下課人都走光了,硬著頭皮岔開話題:“你怎麼會來燕大授課?”
“院長遞來橄欖枝。”嚴雪宵平靜開口,“順便來學校管管你。”
沈遲平時都呆在訓練基地,上課能逃的逃,突然感覺美好的大學生活一去不復返。
少年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懨懨的,他坐到車上系上安全帶問:“回華庭嗎?”
“嚴邸。”
看來他哥不想做飯。
*
下午嚴邸分外忙碌,知道沈遲兩人要來,嚴照特意依據沈遲的口味準備晚餐。
嚴濟看著反復推敲食單的嚴照哭笑不得,瞄了眼紙張說:“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他的客觀發言被嚴照選擇性無視,嚴照對嚴雪宵虧欠的父愛似乎轉移到了沈遲身上,把少年當小兒子對待。
“倆孩子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