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段錄屏中她敏銳發現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在邊城的沈遲原來并不是孤獨一人,Aurora是嚴氏的品牌。
嚴雪宵是他第一名觀眾。
嚴雪宵給他寄Aurora電腦。
嚴雪宵給他上課。
……
那時的嚴雪宵應該是慢慢接近防備心重的沈遲,參與了沈遲生命中每個重要過程,像在寒冷的冬夜抱住了狗崽崽。
可當時的嚴雪宵明明還在普林斯頓念研究生,隔著整座太平洋的距離。
蘇葉不知道兩個人如何通過網絡相識,但邊城的少年長成沉著的職業選手,穿白襯衣的青年成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難說如果沒有遇見嚴雪宵,少年會不會無人知曉死在邊城,但慶幸的是他們相遇了。
蘇葉調侃過在外人面前冷漠的沈遲,只要嚴雪宵出現在直播中總會乖得像小狗狗般,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嚴雪宵對沈遲的意義。
她看得眼眶直發熱,把總結的資料寫成一篇長文發在微博上,即便有所準備還是被熱度嚇到了,評論數迅速破萬。
【紅毛崽崽】看哭了
【日常想偷崽】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前面的帶我一個】兒媳婦也太好了
【太太樂給我沖】可就是這樣的兒媳婦卷入嚴氏血腥奪權,聽說父親葬禮都沒來得及趕回來
【凍檸茶】兒媳婦崽崽要百年好合
這篇文章凌晨上了熱搜,當林斯年從實驗室里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篇文章。
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終于解開了,夢里的他加了嚴雪宵微信號,這世的沈遲加上嚴雪宵好友。
有嚴雪宵伸出的手,本該死在邊城的少年活了下來,而原本孤家寡人的嚴雪宵也因為少年擦干凈染血的手。
蝴蝶輕輕扇動了一只翅膀,夢里顛沛流離的畫家莊洲考上燕美,替父殺人的重刑犯燕深考上大學,死在手術臺上的施梁皮膚曬出健康的小麥色,被母親逼迫當□□的少女攢錢開了自己的店。
他就是那只蝴蝶。
*
總決賽的椅子上坐滿了人,現場的交響樂團大氣澎湃奏響主題曲,悠揚的管弦樂飄揚在場館上空。
小醉穿著白裙子坐在十萬人的觀眾席,她從沒來到這麼多人的場合,緊張地攥著裙角。
激昂的管弦樂忽然停止,偌大的場館一片寂靜,靜得似乎能聽見呼吸聲。
密集的鼓聲驟然響起,一聲一聲仿佛敲擊在心頭,伴著變奏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各支戰隊的鏡頭,硝煙緩緩升到場館上空。
小醉試圖尋找屏幕中的沈遲,找到后正看得專注,忽然她聽見觀眾席上的驚呼,在全息投影技術下沈遲的角色走出屏幕!
紅頭發的少年站在最高處,萬眾矚目中握著染血的槍支。
嘭地一聲!
沈遲冷漠朝觀眾席開槍射擊,畫面逼真得仿佛真的存在般,每次開槍都會引起觀眾的驚呼,可以想象對手面對少年的濃重壓迫感。
「全息投影也能在日光下了嗎!」
「開幕式太有牌面了」
「瘋狂后悔沒去現場」
「為什麼最先出場的是沈遲」
面對最后的質問,沈遲的粉絲腰桿挺得比平時還直,下巴仰到天上去了。
「兒媳婦贊助的了解一下」
「你有錢也可以贊助」
「你應該沒錢」
小醉認出是沈遲的角色,她問向身邊的莊洲:“門票一定很貴吧?”
莊洲立馬搖頭:“沈遲手上的免費票。”
小醉松了口氣繼續看比賽,伴著激烈的變奏身穿不同隊服的戰隊依次步入比賽位。
會場上方懸掛著三個巨大的屏幕,不同區域的觀眾可以清楚地觀賞比賽,音效震撼得如在耳邊。
小醉看不懂游戲,但她希望沈遲能贏。
而解說席上坐了三個人,段世夾在劉曉冬和方升泉中間,他資歷淺不敢發表意見,只能聽著劉曉冬閉眼吹:“如果今天TTL不拿冠軍我把鍵盤吃下去。”
「就不該讓劉曉冬解說」
「習慣了」
「懷念劉曉冬黑粉時期」
「誰不是呢」
段世只能向方升泉看過去,誰知方升泉在劉曉冬的感染下贊同開口:“奪冠的希望不小。”
「方老師被帶歪了」
「不,你們沒發現方老師也是隱藏的遲吹嗎」
「這是找到組織了」
方升泉這句話倒不是說得空穴來風,TTL的隊伍配置完全具備爭奪冠軍的實力,其次對于沈遲這個他看著成長的孩子總歸比旁人親近。
段世坐在中間調著耳麥,聽著你一句我一局對突然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不過TTL開局的表現的確亮眼,當與MAR在橋邊相撞,韓渡秋二話不說扔雷,位置準確落在車身后。
葉寧的槍口對準從車身后跑出的兩人,許成拉大身位補槍,這支從次級聯賽走來的隊伍配合得無比默契。
MAR最后一人跳下橋,他自以為安全時破風的子彈從背后而來,沈遲手起槍落解決逃竄的敵人。
全場倒抽一口冷氣,滅隊在賽場上并不少見,少見的是滅隊的速度,不知不覺TTL已經變成實力恐怖的一支隊伍。
「小破隊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