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看熱搜沒有」
「不是我說,MAR三千個人被五百個人揍趴下,粉絲數量重要質量也挺重要」
「他們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少年思考了一陣:“酸的。”
「聽說MAR全隊昨天被教練罵到自閉」
「崽崽昨天比賽完還要訓練嗎,看臉色好辛苦的樣子,要不今天休息一天」
「當職業選手真的很辛苦」
少年坐在電腦前進行日常訓練,他倒不覺得辛苦,只不過他感受著下方傳來的疼痛,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件事的辛苦,昨天腿沒閉上過,站起來時都發顫,比打比賽累多了。
他訓練完躺在基地床上,打定主意這周說什麼也不回去,起初向嚴雪宵發完消息后有點惴惴不安。
【沈遲】這周不回家了
但他早訓完躺在沙發上用手柄玩游戲機,藍恒給他剝松子吃,陳經理在旁邊噓寒問暖遞牛奶,他突然覺得在基地住也不錯。
藍恒給閉眼休憩的少年剝著松子,忽然房間的門開了,容貌出眾的男人走進房間。
他正要告狀時男人接過他手里的松子溫和說:“我來吧。”
藍恒算是看明白了,這完全就是被慣出來的。
而少年閉著眼,忽然一只細長分明的手將松子遞到唇邊,他正要呵斥大膽時,睜開眼映入嚴雪宵的面孔。
他吞吞吐吐:“我說了這周不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
他紅著臉不說話。
嚴雪宵輕輕問:“哪里不滿意?”
少年細密的睫毛顫抖,男人喂松子的手指若有若無濡濕他的唇,讓他想起吐咽的動作,臉紅到了脖子根:“你……太大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沈遲說完話面色通紅, 兇物般的鈍刃再溫柔依然會貫穿,他有理有據補充:“這周還要從MAR手里拿沙漠圖的P城。
”
端水過來的藍恒聽到顛倒黑白的話抽了抽眼角,MAR怎麼肯心甘情愿讓出P城, 分明是把對方打趴了搶過來。
他將水杯端到嚴雪宵面前:“MAR可和小門小戶的黑鯊不一樣, 是塊硬骨頭,一周能打下來估計夠嗆。”
嚴雪宵接過水說了聲謝謝,看著沙發上點頭的少年平靜說:“可惜家里做了蛋羹。”
沈遲的耳朵動了動。
“清蒸鱸魚。”
“糖醋排骨。”
聽到糖醋排骨四個字, 少年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猶豫,最終抵抗不住誘惑抬起頭:“我收拾東西。”
嚴雪宵的薄唇輕輕往上勾了勾。
*
醫院的病房中彌漫消毒液的氣息,家里能變賣的東西都變賣了還是湊不齊日益增加的治療費, 沈夫人看著病床上的沈父蹙了蹙眉,如同在看無底洞似地。
她離開醫院向租的房子走去,為了節省租金從小區的舊房搬到地下室的單間,房間里沒有窗戶,只有一床一桌和破舊的柜子。
地面的濕氣堵在房間出不去,桌上擺放的筷子潮濕發霉,空氣里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向來有潔癖的她厭惡地扇了扇鼻子。
沈夫人打開衣柜的最底層, 一張張數著剩下的錢,數來數去只有九百塊, 別說治療費這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
正在這個時候地下室的門被敲響了, 她趕緊關好柜子打開門, 季舒出現在門外。
季舒的視線劃過發霉的物品, 他到燕城那天起以為自己會成為渴望的人上人, 然而家里如今的境況差得只能住地下室, 還不如他在邊城的日子。
“還沒吃飯吧?”
沈夫人把桌上剩的菜拿到爐子上熱, 地下室潮濕招蟲蟻, 留意到菜葉上有只被冷油浸泡的蚊蟻。
她望著盤子皺了皺眉,可也只是拂去那片弄臟的菜葉,沒舍得把中午炒的青菜倒掉。
她不是一個愿意將就的人,但沈父倒了沈家就沒有翻身的機會,她不愿意過底層人的生活,所以要省錢付醫藥費。
沈夫人沒下過廚,怕被油濺到攏緊袖子熱菜,一邊熱飯菜一邊問:“你向你同學募捐了嗎?”
“還沒。”
季舒繃緊身體。
“怎麼連醫藥費都籌不到。”沈夫人回過頭,熱油不小心燙在保養良好的手部上。
季舒的頭低得更深了,連塊紙巾都不敢上前遞。
沈夫人擰緊眉正要說話手機響了,點開屏幕頓住了,沈遲向她轉來十萬元塊,恰好能交醫藥費。
沈夫人的臉上流露復雜的神色,過去的她看不上這點錢,還不如一個手包貴,可現在對她而言是雪中送炭的救命錢。
她把沈遲扔在邊城時,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視為殘次品的沈遲資助,說過的話歷歷在目,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可沒底氣轉回去。
沈夫人將熱好的飯菜端到桌上,一盤炒青菜一盤拌豆腐便是他們的晚餐,青菜由于放置時間長的關系失去色澤,葉身裹著摻雜鐵銹的油。
季舒這時才抬起頭,看著不沾葷腥的菜色沒有半分食欲,不由得問:“沒買到肉嗎?”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沈夫人冷聲質問:“你知不知道肉價多貴,你父親缺的是救命錢,讓你打工補貼家用說怕影響學習,讓你去募捐也不肯,有本事像沈遲打比賽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