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輕嗯了聲。
他想也沒想開口:“我給你買。”
嚴雪宵提醒:“你沒錢了。”
望著嚴雪宵漆黑分明的鳳眼,被親得發暈的少年沒禁住誘惑:“我還有私房錢。”
作者有話要說: 被親暈的小紅毛
#校花你臟了#
第一百零六章
沈遲的話音剛剛落下, 聽見語氣平靜的發問:“私房錢?”
像是涼水澆上頭頂他立馬清醒了,聲音變得越來越小,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昨天剛藏的。”
“缺錢?”
嚴雪宵看著懷里的少年輕聲問, 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這一次沈遲閉上了嘴, 吃住沒什麼開支, 生活用品從來不缺, 連平時不用的游戲機都是最新款,無法解釋為什麼要存私房錢。
他微微扭過頭,不想光風霽月的哥哥和沈家人沾上關系,一個字也沒透露, 找借口走出書房:“明天還要先睡了。”
少年的話說得異常流利, 絲毫沒有停滯感, 然而轉身時瞥見嚴雪宵定定的注視,心里迅速閃過心虛感。
這股子心虛一直跟到早上, 他都沒敢坐上餐桌吃早飯, 唯恐會被問錢的事, 他拿了瓶牛奶剛要出門忽然被叫住了:“沈遲。”
少年握著牛奶的陡然一僵,臉色顯露出糾結,最后抱著茶幾上的小零食討好似地全堆在了嚴雪宵面前。
感受到嚴雪宵投過來的的視線, 又把手里的牛奶也放下了, 像是在默默說全都給你。
嚴雪宵只有無奈道:“試試衣服。”
沈遲的注意力被嚴雪宵遞來的一套套質地柔軟的衣服吸引過去, 昨天在雜志上看到過,別人看雜志只是看雜志, 他哥好像是在認真挑衣服。
他抱著衣服回臥室, 正準備換下米白色襯衫留意到下擺處短了截,他對著衣柜比了比,發現自己又長高了。
他忽然擔憂他哥買的衣服尺寸適不適合, 也不知道能不能退,他小心翼翼地換上衣服,但出乎意料地合身,剪裁分毫不差。
沈遲不記得最近量過尺寸,他換好衣服走出臥室,本想問為什麼這麼合身,可望著嚴雪宵看報紙的模樣,昨晚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被仔細摸過。
他的耳朵尖立馬紅了,衣底下的皮膚驀地發燙,剛要走回臥室時嚴雪宵放下報紙說:“好看。”
害羞的少年默默止住了腳步,背上書包去俱樂部打工,走出門感覺背包變重了。
他包里沒什麼東西,數據線、水杯和公交卡,然而拉開拉鏈,原本空蕩蕩的背包里塞了滿滿的小零食。
還有瓶溫好的牛奶。
少年低下頭,突然想快點下訓。
*
嚴氏的集團會議還未開始,汪紹坐在駱書身旁:“鄭安的心越來越大了,一張口就要歐洲業務。”
駱書淡淡一笑。
這讓汪紹看不透駱書的想法,他不信作為嚴照的至交好友真能看著鄭安坐大不理。
不過與駱書相比他更看不透嚴雪宵,從不過問嚴氏事務,今天的會議甚至告病沒來,若是長此以往嚴氏說不準姓嚴還是姓鄭。
汪紹收回思緒,果不其然會議一開始鄭安的心腹周廷便有備而來:“PA的報表并不好看。”
“油價波動成本升高。”駱書似有預料般回答,“季報不到五個點的利潤跌幅我想屬于正常波動,并且PA拿下了鋰礦開采權。
”
汪紹暗道駱書從容不迫,換個人早在鄭安面前敗下陣,然而周廷打對駱書的話不予理會。
“真的只是油價波動這麼簡單嗎?”周廷愈發咄咄逼人,“分管PA的陳明涉嫌職務侵占已被扣押。”
鄭安瞟向駱書:“當初是你推上的人。”
陳明是駱書一手提拔的人,會議室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汪紹不禁想今天嚴雪宵沒來倒是好事,因為即便是見慣風浪的駱書也皺緊眉頭,海外業務大半易手。
如果說會議開始前的嚴氏鄭駱兩分天下,會議結束后的嚴氏已經是鄭安的天下,他唏噓地走出會議室。
晚上的慶功宴,鄭安望向膚色蒼白的嚴雪宵:“看來是真病了,生病了還讓你來,我不會怪我這個當叔叔的吧?”
“為鄭叔高興。”
嚴雪宵平靜地喝了杯酒。
身后的阿裴低下頭,雖然桌上的酒價值昂貴,但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喝酒不是為了愉悅而是象征著臣服,他已經數不清嚴雪宵喝了多少杯酒了。
不過令阿裴意外的是,地位僅在鄭安下的周廷竟主動開口:“先回去吧。”
周廷起身送他們到包廂門口,低聲對嚴雪宵說:“鄭哥這個人疑心病重,倉庫的事謝謝你了。”
阿裴聽得出周廷的誠心誠意,沒一開始兇神惡煞般討厭,上車后他問向閉目養神的嚴雪宵:“明天就交貨了,倉庫里的東西怎麼辦?”
“燒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在阿裴心中無比震驚,與鄭安來往的都是大毒梟,托付的貨物被警方扣押可以理解,臨交貨誰會信被燒了。
他終于明白嚴雪宵為什麼隱忍不動,要的不僅是鄭安鋃鐺入獄,而是鄭安的命。
鄭安費盡心思從駱書手里拿到的海外業務不過是嚴雪宵早看上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