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識秋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笑得狡黠,露出半顆虎牙,“我就知道,你特別想和我同居。”
冉秋意:“……”
他就知道,這個人不僅狡猾,還特別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兩人從實驗室離開時,已經十點半多了,正是圖書館和自習室閉館的時間,校園里有很多并肩散步的情侶。
D 市的氣候特點之一是幾乎沒有春天,入夏比北方早得多,春末夏初的夜風已經帶了點溫溫的氣息,兩人路過便利店時,忍不住買了兩支冰淇淋。
姚識秋借口想嘗一下草莓味的冰淇淋,把冉秋意拉到了教學樓背后的角落。
最后幾口冰淇淋化掉了,沒吃完的甜筒掉在了腳邊,冉秋意稍稍踮起腳,摟著姚識秋的脖子,和他在黑暗中吻得難分難舍。
姚識秋仍覺得不滿足,扣著冉秋意的腰,吻得更深。
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兩個人輕聲的交談,聲音越來越近。
姚識秋下意識背過身,將冉秋意護在了懷里。
緊接著,不遠處響起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我靠。”
“抱歉抱歉…… 你們繼續!”
是對情侶,來意大概和他們一樣,發現這里已經有人了,慌慌張張道了歉便快步離開了。好在四周比較暗,誰也看不清誰,不至于引起難堪。
冉秋意心知校園里的絕大部分情侶都比他們兩個年紀小,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十八九歲的小朋友撞見了這種場面,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戳了戳姚識秋,“我們好像在跟小朋友搶地方哦,怪尷尬的。”
“可不是麼,” 姚識秋看著他笑,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回家再親你。
”
然后又捏過他的下巴吻上去。
躲起來接吻,時刻擔心有人會來,像在玩一場冒險游戲,雖然很不長記性,但沒人叫停。冉秋意甚至覺得很享受,和姚識秋在一起總能讓他體會到一種永遠年輕,隨時可以不帶行李私奔的自由感,仿佛他們只是大學校園里一對普通的情侶,熱戀漫長無期,未來在空中,也在手心。
或許,如果早一點認識姚識秋……
冉秋意偶爾會想象這樣的如果,如果他們在尚且年少的時候相愛,會是什麼樣。
不過他更愿意相信,他經歷過的遺憾,兜過的圈,都是為了遇見姚識秋而必須走過的伏線,就像姚識秋解讀過的掌紋,就像他們名字里的緣分。相比 “如果”,他更喜歡這樣的命運感。
反正現在,他是我的了。
?
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搬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住進去那天,兩個人從早上九點收拾到了晚上九點。
姚識秋累癱在沙發上,叫冉秋意也過來歇會兒,冉秋意扔掉拖鞋,往他身上一趴,不動了。
沙發剛好能躺下一個人,他們只能這麼疊著。
冉秋意打了個哈欠,說:“我覺得這麼大的房子住著剛剛好,再大點,收拾起來就太累了…… 我們以后就買個這樣的吧。”
姚識秋閉上眼睛,一邊用手指卷著冉秋意的頭發玩,一邊開始了暢想,“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我想把廚房設計成開放式的,在餐廳設計一個吧臺,對了,臥室有一個就夠了,以防吵架了分房睡,客廳一定要大,留一面空墻當投影幕……”
“你想法好多,” 冉秋意趴在他身上悶悶地笑,“那以后你負責設計我們的家,我什麼都不管。”
“行啊,你只管住進來,跟我分一半床。”
姚識秋把手伸進他衣服里,撓了撓他的側腰,“我看連床都不用分了,你每天趴我身上睡得也挺舒服。”
在一起一年半,信任和默契早已堅固成型,兩個人對未來、對家的暢想已經十分自然了,似乎一切都提前定好了,他們會一直像這樣,安安穩穩地走到很遠的以后。
每次談及未來,冉秋意總是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和姚識秋是在輕快自在,而又認真隆重地相愛著。
對彼此和彼此共同的未來有了責任感,但是相處的每一刻都是最舒適自在的。
冉秋意在他胸前蹭了蹭,“誰讓你比床睡著舒服呢。”
姚識秋一聽就樂了,十分精準地順著桿子往上爬,“既然這樣,你今晚要不要睡我?”
冉秋意咬了他一口。
他趴在姚識秋身上淺眠了一會兒,被自己肚子的咕嚕聲吵醒,在姚識秋頸間聞聞嗅嗅,“師兄…… 我餓了。”
姚識秋拍了下他的屁股,“讓你晚上不好好吃飯,現在知道餓了。”
他倆的晚飯又是外賣,當時冉秋意一心收拾衣柜,隨便吃了幾口就又把自己埋進衣服堆里了,還是姚識秋端著碗過去又追著喂了幾口,不然他餓得更快。
他抱著冉秋意,一骨碌坐起來,“起床,我去做飯。”
廚房里的廚具有限,食物只有中午臨時采購的雞蛋、蔬菜和掛面,調味料只有鹽,剛好夠姚識秋發揮出一碗清湯掛面。
冉秋意沖了個澡出來,看到姚識秋穿著買鍋送的粉色圍裙,那麼大的個子擠在窄小的廚房里,轉身時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櫥柜,疼得齜牙咧嘴的,好笑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