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個人在床上廝混到了太陽落山,接吻、相擁、互相撫摸,在床上、沙發上、浴室里。邊緣性質的性行為像是兩個人之間的游戲,規則無序,玩鬧中露出底牌,出格但留有余地,他們都溺于其中,誰也不喊停。
床單被體液弄臟了,好在床足夠寬,只需要相擁著睡到另一邊去。
已經到晚飯時間了,姚識秋拍了拍懷里昏昏欲睡的人,問他:“餓不餓?”
冉秋意以為他還要弄,夾緊腿蜷成一小團,“我不要了,真的都射了…… 嗯…… 沒有了,疼……”
今天硬了軟,軟了硬,還被弄射了好幾次,他前面都有些刺痛了。
“行,那先睡覺,” 姚識秋看他可憐兮兮地扒著枕頭,哪里忍心再欺負,“不弄你了,寶寶,睡吧。”
于是,他們旅行的第一天,就這樣在路上和床上度過了。
32章
旅行的第一頓晚餐淪為了夜宵。
兩個人睡飽醒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太晚了不好出門覓食,干脆七七八八點了一堆外賣,全部拿出來擺在茶幾上,看著倒像是一頓大餐。
冉秋意披著姚識秋的外套,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撈,一邊計劃明天的行程,最后忍不住回想了一遍被荒廢的今天,反思道:“以后不能再這麼不節制了,我們今天光在床上玩了。”
姚識秋正在研究酒店的投影儀,聞言,假裝沒聽到,等放好電影,坐到冉秋意旁邊,把人攬過來,讓他把腿搭在自己腿上。
“床上多好玩啊,” 他偏頭親了冉秋意一下,“給我吃一口芒果。”
冉秋意不干,護著他的水果撈,“那邊還有一盒啊,干嘛非要搶我的。
”
他剛想把腿往回抽,姚識秋扯過旁邊的毯子,搭在他光裸的腳上,怕他冷,“反正你又吃不完,剩下的還不是我來解決。”
“誰說我吃不完,我…… 我體力嚴重透支,需要補充營養,你還搶我吃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誰也沒看到電影的開頭,最后只得倒回去重新開始。
黑白老電影播到主角相擁親吻的結局,黑幕轉場時,房間里只剩下投影儀閃爍的光,隱約照著擺滿外賣盒的茶幾,吃了一半的水果撈被放在角落。
姚識秋躺在沙發上,在片尾曲舒緩的節奏里,輕輕拍著懷里的人。
冉秋意吃飽喝足了,電影還沒放完就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拱了拱,嗅他身上的氣味。
他是對氣味很敏感的那類人,如今已經將姚識秋的味道劃入了最安心的范圍,習慣在陌生的環境里尋找他的氣味。
姚識秋越發覺得懷里的愛人像小動物,貪睡的小豬或者黏人的小狗,要在前面加個 “小” 字才足夠說明他的這份愛戀。
愛情讓人變得幼稚,姚識秋則被自己的幼稚比喻逗笑。
冉秋意似乎被他悶笑時胸口的震動吵醒了,瞇著眼,揪住他的衣角,“嗯…… 我壓著你,是不是很重?”
“不重,” 姚識秋低頭親吻他的頭發,捏捏他的后頸,“睡吧,我愛你。”
第二天早上,冉秋意是被吻醒的。
姚識秋剛晨練完,穿著工字背心,身上覆著一層薄汗,撐在冉秋意枕邊吻他,等他被吻得舒服了,自己勾住脖子湊上來,叫醒服務也就完成了。
“寶寶,外面下雪了,” 姚識秋把還迷糊著的人托著屁股抱起來,到飄窗前坐下,讓冉秋意看窗外,“我們今天爬不了山了。
”
下雪對冉秋意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畢竟從小在北方長大,年年都能趕上幾場大雪,但是對于 T 市這樣典型的南方城市,這絕對算得上是幾年間都罕見的天氣。
天氣惡劣,爬山的計劃只得延后,等雨雪結束。
兩人開著車在附近轉悠,先是去了古鎮,雖然這里的宣傳做得很到位,說是古香古色,回歸原生態,但商業化的痕跡太重了,建筑都是重修的,沒有什麼看頭。
接著又去了當地有名的美食街,撐著傘在雨里排了很久的隊,最后拿到的小吃味道一般,兩個人幾口就分食完了,沒滋沒味的。
雨夾雪,細碎的雪粒夾在雨滴中,落在傘面的一瞬間便消失了,只給地面留下一片泥濘,實在缺乏浪漫的觀感。
入夜后,雪終于是停了,他們來到了今日行程的最后一站,T 市的廢舊電視塔。
T 市算不上繁華都市,這座十層樓高的電視塔幾乎可以俯瞰到整座城市。
這里的燈海不是北上廣那種霓虹國度的感覺,而是一簇簇亮光組成的萬家燈火,給人一種貼近式的溫暖,平凡又踏實,你知道其中有一盞燈屬于你,也知道這是包容著你的人間。
姚識秋用單反鏡頭尋找夜景拍攝角度時,冉秋意用手機拍下了他的側臉。
背景的燈海被虛化,在無數碎光之中,唯有姚識秋是清晰的。
——他是屬于我的那盞燈。
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冉秋意無比確信,他會永遠為眼前這個人心動。
他頓然發覺,其實只要愛對了人,道理就是這樣簡單,不需要誰花光力氣向誰走去,不需要誰踮著腳摘一顆自認為最甜的蘋果,而是你們各自走著,按照自己的節奏走著,自然而然地路過了彼此的人間,然后融進了彼此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