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Ўz
徐凱笑了,「別冤枉好人啊……還想打架?」
我攥緊了拳頭,沒有動手。
上次給沈峪謹惹了麻煩,導致他百忙之中,還要跑警察局處理我的事。
這次不會了。
我背上包,往外面走。
背后徐凱拔高了聲音,「顧余,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下樓的時候,沈峪謹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了。
「怎麼了?」
他見我上了車也不說話,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看你們學校的論壇?」
沈峪謹思忖片刻,打開了手機。
眼鏡片上倒映著今天的熱帖,一句句充滿惡意的污言穢語被沈峪謹看進了眼里。
他表現得很平靜,「如果你在意的話,我去找學校澄清。」
「沈峪謹,你不會生氣嗎?」
我笑不出來,「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可是別人卻向你這樣潑臟水。」
他們甚至說他老。
沈峪謹移開眼睛,看向前方,輕聲說:「這是事實,我不年輕,你跟我相差了 7 歲。」
我心里絞著,半天沒說出話。
他輕聲問:「顧余,你是怎麼想的?」
說實話,我不知道。ӳż
我真的害怕了。
如果我們的感情,需要沈峪謹的職業和前途來換,我也許沒辦法堅持下去。
「停車吧。」我說,「我有些亂,可能需要想一想。」
沈峪謹沒停車,「太晚了,讓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下車的時候,沈峪謹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后,還是變成了兩個字:「晚安。」
8
接下來的一周,我都沒在跟沈峪謹見面。
死黨每天都給我匯報他的行程。
正常的上手術、講課、吃飯。
跟研究生討論課題。
感情對于他來說,似乎沒太大的影響。
我有時候就在想,他三十多了,早就過了沖動的年紀。
也許,他就真的把我當做生命里可有可無的一段邂逅。
我偏偏又是膽小鬼。
看似灑脫,實則缺乏安全感。
我太想要在對方的心中占據重要的位置。
顯然,在沈峪謹這里,不太可能。
「我覺得我可能要分手了。」
我給死黨發了個消息,就扔下手機。
幾分鐘后,他回復:「臥槽,剛才沈教授正在查我作業,你對話框就彈出來了。你不知道,當時他臉就沉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我:「……」
我從考研班出來的時候,沈峪謹的車已經停在那了。
我頓了一秒鐘,扭頭就走。
背后傳來車門關上的聲音。
然后是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還沒反應過來,我突然被人攔腰扛起來。
「沈峪謹,你干什麼!」
他一言不發,扛著我上了車,動作粗暴地將我壓在后座上,就去解我的襯衣。
「你等等……別——」
他低頭,強勢地吻住了我的唇。
廝磨間,血腥氣四溢。
「沈峪謹,你個精神病……」
我小聲怒罵。
他低著頭,用力暈開我唇邊的血跡,低聲道:
「顧余,我快要瘋了。」
我酸溜溜地說:「沈大教授每天過得挺滋潤,哪里瘋了?」
他拉住我的手,「我每天都在想你。」
「分手,不可能。」
我耳朵竄起了一股熱意,「沈峪謹,你是變態嗎?」
「是。」
……
一個小時后,昏暗的路邊,沈峪謹打開了車窗。
我縮在副駕,瞇著眼,吃沈峪謹買給我的棒棒糖。
他不許我抽煙,我就慢慢戒了。
「還分嗎?」
他鄭重地問。
我拉開領子,瞇著眼調笑,「我不要命了,敢跟你提分手。」
他差點折騰死我。
沈峪謹移開目光,「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分了。」
看沈峪謹那個不要命的程度,就知道,他哪是不在意,是憋著勁兒呢。
老男人就是能忍。
我嘆了口氣,「反正,你不怕別人說就行。」
那個熱帖,給他造成了挺大的影響,現在輿論還沒消下去。
沈峪謹隱在暗影里,看著我,
「顧余,我既然選擇了你,在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年齡、性別,每一樣都足以被人詬病,這些我早有預料。」
我喉嚨仿佛被人塞住了一樣。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沈峪謹考慮的事情,比我多太多。
他有著比我更多的閱歷。
做抉擇的時候,也足夠堅定。
「對不起。」
沈峪謹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我語氣低落,「最開始我就只是……」
「玩玩而已嗎?」沈峪謹接了我的話,溫聲說,「我知道。你年輕,遠比我有更多可選擇性。」
「我不介意。」
「但是不要因為顧及我,而選擇分手。這樣的體恤,我不需要。」
我直視著沈峪謹的眼睛。
突然意識到,從喜歡到愛上一個人,也許要很久,是從網絡到現實的距離。
但是也可以很短暫,就因為短短四個字。
我不介意。
我揉了把臉,突然笑出聲,「沈峪謹,你這樣真的很傻。我要是把你玩了該怎麼辦啊?」
「沒關系,我心甘情愿。」
9
車停在了小區樓下,我剛下車,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喊我。
循聲望去,我爸風塵仆仆地從一輛大 G 上下來。
「爸——」
他看著我衣衫不整的樣子,臉一沉,「上車,你張叔先把你送回家。」
我心里一沉,他知道了?
沈峪謹淡淡說了句「伯父」,更是火上澆油。
我爸的咆哮聲震得人耳朵疼:「我把你當兄弟,你他媽睡我兒子!」
由于這句話過于炸裂,一棟樓上頓時有好幾個住戶朝外看。
我拽了拽我爸,「老顧,有事回家說……」
「誰他麼跟你回家說,」他氣得老臉鐵青,一把拽住沈峪謹的領子,「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