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我爸的教授朋友暗戀我。夜晚,我偷偷給網戀對象發消息:「都是男人,他該不會喜歡我吧?」
后來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某天深夜,他把我堵在門口。
「網戀這麼久,不該給我個解釋?」
我拽著他領帶,笑得痞里痞氣,「老子是男人,你想清楚。」
他淡淡道,「就喜歡男人。」
1
室友嘲笑我喜歡同性,鬧得全校皆知。
氣不過我在寢室爆揍了他一頓,因此被叫了家長。
我爸一怒之下,把我扔到了他朋友家。
「峪謹,這小子不老實,你就往狠里揍,別顧及我倆的情分。」
對方是一個高冷禁欲的醫學教授。
我爸跟他說話時,我叼著煙,靠在走廊里,不屑地哼了聲。
笑話,我顧余活了二十多年,輪得到個斯文男人來管教?
也就比我高點兒。
比我有錢。
比我腦子好。
打得過我?
男人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微微一笑,「放心,交給我吧。」
我爸臨走時,還踹了我一腳:「聽你沈叔叔的話,暑假安心準備考研。」
我不耐煩道:「知道了。」
門一關,客廳里陷入了沉默。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
褲子不夠長,露出一雙線條清晰的腳踝。
他穿著白襯衣,領口袖口干凈得有些過分,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是完美的長橢圓。
一雙眼睛隱藏在金絲眼鏡片后,視線平和淡然。
我知道他年紀比我大。
不過看起來,完全不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于是我昂起脖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就是沈峪謹?」
他微微一笑,「是。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喊我一聲叔叔?」
我叼著煙,剛想點火,沈峪謹就說:「家里不能抽煙。
」
管得真多,還真把自己當爹了。
我不耐煩地嘖了聲,「您挺養生的。」
沈峪謹大概聽出了我內涵他老的意思,也不生氣,直接站起來朝我丟來個毛巾。
「去洗澡,身上臭。」
2
入了伏,天越來越熱。我洗完澡出來,沈峪謹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干脆就圍著一條毛巾,在客廳里晃蕩。
沈峪謹的家干凈得可怕。
聽說他是 A 大醫學院的教授,有潔癖。
我翻了個身,打開聊天軟件,給網友「歸序」發了條消息。
「倒霉催的。」
這人是我的曖昧對象。
當初相中他,就是因為他的身高和頭像里的手。
那修長的五指,完美踩在我這個手控的審美上。
而且他情緒穩定,每天充當我的樹洞,將我的牢騷照單全收。
對面回得很快。
「怎麼了?」
我噼里啪啦跟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最后補了句:「你說他答應干什麼?」
歸序停頓了很久才回復:「也許……他只是看在你爸的份上,幫忙而已。」
「幫忙?你不知道這人多爹味,啥都管。」
「你說我是不是該干點啥,讓他討厭我,把我攆出去?」
接下來,一向有求必應的歸序,突然消失了。
我等了五分鐘,對面沒有回消息,只好關掉了手機。
大喇喇地在沙發上躺著。
客廳的門這時突然開了。
沈峪謹提著菜站在玄關,跟我四目相對。
纖長的身影擋住了夕陽的光線,他愣在門口。
短暫的沉默后,視線下移。
「臥槽!你變態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只圍了條毛巾,立刻跳起來捂住走光的地方,耳根都紅了。
沈峪謹還是那副性冷淡的樣子:「以后在家,記得穿睡衣。
」
說完換了鞋,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喜歡吃什麼?」
沈峪謹的聲音溫涼悅耳,還帶著一股子讓人著迷的磁性。
「都行。」
我潦草地應了聲,晃晃悠悠坐在餐桌前。
沈峪謹已經在擺餐具了。
我低著頭拉開椅子,吃飯的時候努力不去打量他。
可是他太他媽太帥了,坐在那里,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尤其吸引我的,是那雙手。
不知道拿著手術刀,是不是也一樣的性感。
很難不讓人分心。
「暑假有什麼安排?」他突然問。
我低著頭,沒說話。
「顧余。」
「食不言寢不語。」我腳踩在凳子上,一副懶散樣兒。
果然,沈峪謹皺了皺眉頭,「坐好。」
「我要是不呢?」
「我會斷網。」他頭也不抬,「順便,請你爸把你手機卡也停了。」
我忍著想掐死他的沖動,笑著說:「你有種。」
晚上,沈峪謹洗完澡出來,被我堵在廁所門口。
他穿著浴袍,頭發還在滴水。
眼睛失去了鏡片的庇護,顯得柔和很多。
他后背抵在墻上,低著頭問:「你又想干什麼?」
我笑得殷勤,「大教授,打個商量?」
「說。」
「你放我走,我跟我爸保密,這樣你不傷人情,我還能得到自由。」
沈峪謹認真地盯著我,似乎在想什麼。
好半晌,他微低下頭,在我耳邊不咸不淡地說:「想得美。只要我在,暑假你哪都不許去。」
我心跳驟然加快,有瞬間的愣神。
眼前一亮,沈峪謹走開了。
我后知后覺,草,剛才,我是被一個男人……無意中給撩了?
3
晚上,我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打開跟歸序的聊天框,頭像是灰色的。
沒在線。心里煩躁,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起來,決定考研。
暑期有考研班,去報道的時候,遇見了跟我打架的室友——徐凱。
這貨臉上的淤青還沒消下去,見到我第一句還是:「喲,最近沒少被男人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