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去了遞過去了, 我手都抖。”
“那是保送卡啊!!!”
游惑在無數雙眼睛的盯視下,把保送卡丟去對面。
那個真NPC耗子手舞足蹈, 原地蹦了三圈, 興奮得跟真的一樣。
荷官提醒說:“一次賭三局, 綜合區的規矩是三局之內籌碼不下桌。”
第一局放在桌上的東西,不能再收起來。只能加,不能減。
這就意味著,三局越賭越大。
這也是很多人沉迷于此的原因, 一方面真的刺激, 另一方面總讓人覺得還能贏回來。
耗子面前變成了三張牌——
一張三好學生, 一張優秀學生,一張保送卡。
游惑和秦究這邊空空如也。
荷官比了個“請”:“二位還有其他卡牌嗎?可以拿出來了。”
游惑:“沒有。”
荷官:“現金、房子、車子、商鋪、大樓?”
游惑:“沒有。”
荷官:“……那分數?”
這個可以有。
“先賭我的吧。”秦究放上了自己的卡。
上面顯示著已考科目三場,歷史后面標著(重考)字樣,分數是按照重考后的歷史分重新核算的,總分27.125。
賭桌桌沿上清晰地滾動著這個分數,人群小聲議論了一陣, 沒有多驚訝。
如果他們知道秦究第三門以負分開局,就絕對不是這個反應了。
“為免有不清楚規則的情況,我再提醒一下。”荷官說:“分數區那邊賭分,可以自主選擇賭多少,3分起,沒有上限。綜合區不同,這里更刺激一點,要賭就是全部。”
綜合區魚龍混雜,其他區域看不上的籌碼會被擠來這里,慢慢形成了這些獨特規矩,反而讓這里變成了考生背水一戰的專區。
秦究點了點頭說:“可以。”
對面耗子搓了搓手。
荷官再次搖響了骰盅,然后啪地扣在桌面上。
秦究問錦鯉:“大考官,奇還是偶。”
錦鯉已經麻木了:“偶。”
秦究對荷官說:“偶。”
錦鯉:“?”
難得看到游惑露出如此困惑的表情,秦究直接被逗笑了:“有什麼問題?”
“真跟我選?輸了你就是0分了。”游惑說。
“負分都拿過,0分怕什麼。”秦究手指敲著桌沿,玩笑似的說:“賭場麼,富貴險中求,進來就要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這是真的瘋。
和當年連考12場的他如出一轍。
不是來掙扎求生的,是來一耗到底的。
當初帶著任務進系統的不止秦究一個,其實是一個組。人不多,一來沒有把握,二來怕引起系統排斥和警覺。
組名是D,任務是盡可能方方面面地了解系統所有,嘗試不同的可能和界限,找到藏在某處的核心,然后毀掉它。
有人開玩笑說這不是d,應該是d-to-d,敢死隊。
然而系統有自保程序,進來的人不知不覺就忘了前塵舊事,忘了自己為何而來,忘了自己要做什麼。秦究也很少想起來,更是從未提起過。
但他做得徹徹底底。
……
“我操!!!!”人群中又爆發一陣捶胸頓足。
圍觀人員急得跳腳。
因為荷官掀開了骰盅:
奇。
這次游惑的運氣恢復常態。
他們又輸一把。
荷官拿了秦究的卡,在桌邊機器上刷了一下,卡面分數就直降為0。
對面的耗子興奮得不行。
兩把下來,他桌面上的籌碼翻天覆地。
誰能想到,兩張好人卡能換到一張保送外加27分呢!
“第三局。”荷官又對游惑和秦究比了個“請”。
他雖然見慣了賭徒,但這麼賭的還是第一回 見,他手也抖。
游惑干脆得很,一把將卡拍在桌上。
上面的信息和秦究相似,已考科目三門,歷史重考。
但分數就很嚇人了。
42.125
這個數字在桌沿滾了一圈,圍觀人員安靜兩秒,立刻炸了鍋。
因為要押全分,求穩的考生肯定不會來綜合區。
不,準確來說,求穩的考生根本不會來賭場!
你他媽三門考了四十多分,A等級中的A,還有一張保送卡,干點什麼不好非要來賭場找刺激?
大家眼珠子都瞪綠了,口頭上操了全賭場的人,叫著說:“這分,這卡,你不要了給我行不行啊?!”
整層樓的氣氛都掀到頂了。
對面耗子被這種氛圍一激,當場掏出了自己的卡。
荷官扶住桌子,問他:“等下,這是干什麼?”
“加碼!”耗子把卡往桌上一飛,說:“這是我至今玩得最刺激的一把,加碼!把我的分數也抵上。”
游惑:“……”
他問秦究:“這真是NPC?”
“演得逼真麼?”
“……”
賭場的NPC一貫高度仿真,他的卡跟普通考生一樣。正面是房卡信息,反面是準考證。
上面寫著他考了4門,總分40,特別平均。
荷官拿著他的卡,先刷了一下,把秦究那27分加過去,然后擱在了下注區。
圍觀人員叫得更響了。
這一桌賭的,除了那兩張好人卡,隨便拎個籌碼出來就能讓任何一個考生當場發瘋。
荷官又搖起了骰盅。
這次搖了很久很久,硬是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在滿場靜謐中第三次扣在桌上。
秦究拿起卡看著游惑。
這次都不用開口,游惑就說:“我感覺還是偶。”
說完,直接抓著秦究的手腕,把他按在“奇”上。
有的錦鯉比較神奇,養久了可以搶答。
這次,荷官都緊張得不行。
他深呼吸兩次,抓著骰盅掃視一圈,然后猛地一掀。
奇。
整層樓的人靜默片刻,然后統統瘋了。
荷官傻了幾秒,把一桌東西都推給游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