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醫生沒有能讓他們從病魔中解脫,反而還被傳染上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考生領到位。
全部分配好他們才發現,這里一共有26張床,如果張鵬翼和他女朋友還在,那剛好一個考生對應一個病人。
由此可見,幫助病人應該是第一個得分點。
當然,也可能是第一個送命點。
修女走到最后一張床前,輕輕“啊”了一聲。
那張床只有一團臟兮兮的被子,沒有人。
“哎,又動歪心思了。”修女咕噥的話落盡游惑耳朵里。
她快步走到門邊,對眾人說:“有一位不聽話的病人溜走了,我得去把他找回來。至于剩下的病人,就交給你們了。”
“對了,提醒一下,他們病得實在太久了,脾氣有點壞,你們……小心對待。另外,千萬不要碰到他們的瘡口,一旦沾上就會被傳染。”
她兩手拉著門,歪頭對眾人說:“被傳染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會死哦。”
“祝你們好運。”
說完,她關上了門。
落鎖聲從外面傳來。
就在門鎖落下的一瞬間,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游惑的小臂,帶著腥臭的潮濕粘滑感。
游惑低頭一看,他負責的那位病人帶著滿手血淋淋的瘡口,緊緊抓住了他……
還有臉沖他哭。
第82章 客串反派┃被傳染是什麼可以得意的事嗎???
高齊當即爆了粗口, 從腰間抽出刀。
刀是他出門前捎上的, 就是之前夢游用來自裁的那把。他直覺小鎮沒好事,別在腰側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高齊向來重朋友, 誰不長眼動他兄弟, 他就剁誰的手。
不開玩笑。
誰知他刀尖剛要扎過去,就被另一人搶了先。
那只手修長有力, 一把攥住“病人”長滿瘡口血肉稀爛的手臂, 反向一擰。
就聽“咔嚓”地一聲。
那只爛手抽搐幾下,掉落在地, 咕嚕嚕滾了三圈。
……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舉著刀的高齊。
他目瞪口呆, 看向那位動手的狠人。
不是秦究又是誰?!
他抿著嘴角,不太在意地甩掉手上的血水,又轉頭問楊舒說:“我記得你帶紙巾了?”
盛氣凌人的楊小姐都被他剛剛的舉動驚到了,機械地從裙褶里翻出包, 把紙巾遞給他。
而秦究居然還紳士地說了句:“謝謝。”
高齊:“???”
“你抓他干嘛?”楊小姐終于沒忍住, 替高齊說出了心里話。
秦究眼皮沒抬, 抽了兩張紙出來又說:“黑死病拖不了這麼久,況且你剛剛說了,什麼病爛成這樣也活不成,卸只胳膊沒什麼問題吧。還是說你們真打算給他打針吃藥治一下?”
楊舒心說誰跟你談治不治的問題了?重點是這個嗎???
但她還沒開口,一聲慘叫響了起來。
那位被卸了手的病人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哭臉瞬間變卦。
他這一聲慘叫, 喚醒了屋內所有“病人”,嚎聲越來越多。
考生們驚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耳朵。
下一秒,那些蜷縮在被子里的病人便竄出來,血淋淋的手抓向床前的考生。
一時間,驚呼和尖叫充斥著整個教堂。
秦究感覺一只手勾上自己的脖子,手指虛握成拳,以免蹭到他的臉。
接著他就被人拽了一下,繞過側邊方形高柱,貼在了柱身背后。
游惑從秦究脖頸間抽回手臂,皺著眉說:“你瘋了?”
“你說這個?”秦究舉起沾了血污的手,“我這人一向很瘋,你不知道麼?”
教堂的彩窗高高在上,陰沉的天光穿過玻璃,只剩下幾縷。
秦究一只眼睛落在光里,他玩笑似的擋住游惑視線說:“別這麼瞪著我。照那修女說的,你已經被傳染了,害怕麼?”
游惑:“不怕。”
考試里的病,想也知道絕不會正常到哪里去。
但他連棺材都進過,還怕所謂的“傳染病”?
“那不就行了。”
“一個人生病很孤單的,大考官。”秦究抖開紙巾,遞了一張過來,說:“我給你做個伴。”
游惑心里忽然被人輕撓了一下。
***
教堂里兵荒馬亂,一片狼藉。
考生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有所顧忌——
打吧,怕碰到瘡口,也變成爛人。
不打吧,這特麼要追到什麼時候?
高齊、趙嘉彤倒是身手了得。
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有四十多只堪比生化武器的手。
他們借著床壓趴了四個“病人”,又靠被子纏住兩個。
楊舒不是部隊出身,打是肯定不能打。
但她和周祺都不拖后腿,兩位姑娘敏捷和柔軟程度一流,躲閃間還靠高跟鞋砸倒一個。
但他們畢竟不占上風。
這些病人已經不要命了,他們還是想要一要的。
“操!刀太短!”
兩個黑乎乎的血人兜頭砸過來,高齊怒罵一句,把趙嘉彤攬到身后。
他下意識偏開頭閉上眼,心說:他媽的不就是感染嗎!來啊!有本事對準臉!
千鈞一發之際,就聽“咚”地一聲。
預料之中的血肉沒有糊上臉,倒是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高齊睜眼一看。
就見那兩位“已被傳染”的大佬橫叉一杠,掄著擔架床就去懟爛人了。
所謂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又強又橫又不要命的。
游惑和秦究儼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