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齊撇了撇嘴:“我現在是考生。”
……
不遠處,馬車嘚嘚繞著圈,車夫在理鞭子。
游惑對秦究說:“我以為你被系統發配去別的考場了。”
“我也以為,但還是下車找了一遍。”秦究理了理脫下的外套,哼笑一聲抬眼看著他說:“看來運氣還不錯。”
仲夏的天氣突然有點干。
游惑舔了一下唇縫,一手插著口袋瞇眼看向不遠處的城堡:“考試題目聽過了?這次兩兩分組。我——”
正說著,周祺也下來了。
馬車夫特別沒眼色,牽著馬過來打招呼說:“二位先生和夫人都送到了,那我先回鎮子里了,有什麼需要,可以來鎮子里找我。”
他又轉頭對周祺說:“夫人,我多一句嘴,在這里,最好不要離自己的先生太遠。”
說完,他把周祺推過來,說了句再會便跑了。
周祺一臉懵逼。
秦究沒說話,游惑也沒有。
安靜了兩秒,游惑正要開口。秦究轉頭往不遠處看了一眼,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過來,沖著這邊的某個人說:“你來找朋友?”
“嗯。”秦究回了她一句,轉頭對游惑說:“系統強行兩兩一組,我也多了位夫人。”
游惑:“……”
過了片刻,他“嗯”了一聲。
周祺:“……”
她至今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里。
馬車夫們很快撤離,城堡前的石頭廣場上只剩下一對一對湊成“夫婦”的考生,不知道系統在搞什麼鬼。
頭頂上,雷聲又響了一聲。
城堡大門洞開,發出吱呀——的聲音。
一個穿著禮服的高瘦老人走出來,銀灰色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在腦后扎了個揪。
他對眾人鞠了個躬,說:“午好,先生夫人們,我是這里的管家道格拉斯。
”
“公爵老爺身體不舒服,用過下午茶就睡了。我來給諸位安排房間,稍作休息,晚宴如期舉行。”
他說著,大致掃了一眼賓客,然后提了個奇怪的要求說:“一對一對來。”
雖然題目說瘟疫肆虐,但城堡里的仆人們依然收拾得很精心,幾乎看不出這是正在遭受苦難的地方。道格拉斯拽著一張羊皮紙,每進一對賓客,都會在紙上記幾筆。
不知道他記的是姓名還是編號,但既然是系統里的NPC,相信他一遍就能分清所有人。
不出意外,仆人給每一對“夫妻”都安排了一間房。
大多數考生不敢亂說話。
在考場里,能有個地方好好睡覺就不錯了,有人作伴更是好事,男女也就沒那麼講究。
到游惑這里,周祺先說了一句:“請問……能不能分兩個房間?”
游惑意外地看著她。
他當然想過要提,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人家姑娘也不好。他本打算分好房間后,跟周祺說一聲,直接換房,換一個女人來跟周祺住。
這種地方,兩個人還是比一個人安全。
誰知管家道格拉斯聽見這話,走過來,他灰色的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周祺:“抱歉,夫妻必須住一間。”
周祺:“……離婚不行?”
游惑皺了皺眉,把周祺往旁邊輕排了一下。
于是道格拉斯的目光就盯上了他。
老管家說:“公爵有要求,只接受恩愛的夫妻來做客,單身不行,分居不行,離婚更不行。”
游惑:“……”
這種神經病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題目說了,公爵的要求必須滿足,否則整組懲罰。
他是無所謂,但同組的周祺呢?
游惑勉強忍下,臭著臉對管家說:“分吧。
”
……
沒過一會兒,房間全都分好了。
游惑在靠近東塔的三樓,秦究和那位叫楊舒的姑娘住他左邊,高齊和趙嘉彤住他右邊。
房間倒是很大,分里外間。有白布屏風,有餐桌椅、梳妝臺,有獸皮長椅和地毯,還有臥室和澡桶
唯一的毛病就是城堡里盥洗室很少,要去一樓。
床上有厚重的帷幔可以罩上。
周祺進屋萬分尷尬,先進臥室轉了一圈,然后咕噥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什麼?”
游惑正琢磨著找人換房,有點走神。
周祺撩起帷幔嗅了嗅,搖了搖頭,又蹲在床邊嗅了嗅,依然搖了搖頭。
“不知道……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她想了想說:“有點臭。”
游惑:“……”
這姑娘左嗅嗅,又嗅嗅,屏風椅子都沒放過,最后揉了揉鼻子說:“沒找到來源,可能是我鼻子出問題了……不過我確實有點過度敏感,心理因素作祟吧。”
游惑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見:“左邊右邊兩位小姐,選誰?”
周祺:“哈?”
她愣了一下,終于反應過來:“哦哦哦,沒關系,其實都可以。要不……要不就右邊吧。畢竟在馬車上聊過天。”
游惑抿了一下唇。
周祺:“……”
唔,左邊……也可以。
雖然那位楊舒姑娘看著有一點點盛氣凌人……
她剛想開口,游惑已經轉身往門口走了。
房間門是木質的,打開的時候回發出酸掉牙的響聲。
白天還好,如果夜里安靜的情況下……能讓人寒毛直豎。
門一開,游惑剛要出去。
就見門外兩邊同時上來一個男仆說:“不能調換房間。”
不僅門口有兩個,十里八鄉……不,長廊上每個房間門口都站著仆人。
周祺生怕這帥哥出事,趕緊拽他回來說:“算了算了,先別換了。
大不了咱倆輪流睡床,剪刀石頭布吧,今天你睡床,我就睡外面,明天我睡床,你就睡外面,反正有門有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