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查不到什麼東西,還會白白浪費一張牌。”
陳斌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問道:“什麼牌?從進隊開始我就總聽你們提,但一直沒好意思問。”
當初抽牌的時候,全隊的人都看著,該知道的都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大家七嘴八舌給陳斌解釋了一下獎勵牌的用處。
陳斌聽得目瞪口呆:“……還真有獎勵?我以前只在傳言里聽過,還以為是騙人的。你們做了什麼?怎麼拿到的機會?”
眾人面露羞愧,心說全靠系統隨機,給了他們一根金大腿。
陳斌是個識時務的,見大家面色各異,也沒多追問。
他朝梁元浩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緊抿嘴唇,臉色很難看。其實他自己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他們雖然沒親見過獎勵牌,但聽說過。
不管因為什麼理由拿到獎勵機會,都只證明一件事——這支小隊非常厲害。
或者說,這支小隊里有非常厲害的人。
這位厲害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而他們兩個剛剛很不巧,跟大佬做了相反的選擇。
陳斌輕拱了梁元浩一下,趁著其他人正在討論,小聲問他:“后悔麼?”
梁元浩拉著臉,粗聲粗氣地說:“后果還沒顯露出來。一次對就能次次對?反正我不后悔。”
“我有一點。”陳斌一臉愁苦,看著地面出神。
……
“哥,要找監考官幫忙嗎?”于聞問。
“不找。”
游惑坐在沙發扶手上玩手機。
秦究把熏香爐的蓋子重新扣上。
他隨便抽了一條彩巾,擦干凈手指,然后不慌不忙地踱到游惑身后。兩手撐著沙發背上說:“真不找?這張牌在我這里捂很久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用掉它。”
游惑頭都沒抬,冷笑一聲算是回答。
秦究更有興味了。
這位考生實在很有意思,正常范圍內的小問題,他一點兒也沒少問,指使起監考官來半點不客氣。可一旦涉及到求助牌,他就打死不用,好像求助就是低頭一樣。
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001監考官在心里點評。
……
游惑點了幾下手機,黑婆小姑娘似的聲音又在屋內響了起來。
這不像英語。英語大家都懂,即便學得差,多放幾遍、放慢一點,就能聽個七七八八。
吉普賽語他們真的一竅不通,就算把這段錄音循環播放一整天,那一竅也不會被打通。
他們沉默著杵在客廳里,絕望地被鳥語包圍。
……
那段話放了有十來遍,突然有人打了個響指。
眾人猛地回神:“誰?怎麼了?”
打響指的居然是Mike。
他張著嘴,一動不動地聽完黑婆最后兩句話,神情激動地叫了起來。
因為語速太快,聽著也像亂碼。
老于他們懵逼半晌,轉頭問游惑:“他說啥?”
游惑皺著眉說:“他說黑婆的吉普賽語里夾著波斯和俄語詞匯。”
他轉頭問Mike:“你確定?”
作為四國混血,Mike雖然長得對不起血,但在語言上還是有底的。他放慢語速解釋了一下,說自己的外祖父來自于俄羅斯,他對俄語雖然不精通,但詞匯量還行。至于波斯語,他在大學期間心血來潮選修過。
吉普賽人在遷徙過程中,經常會受居住地人的影響,所以語言里常會帶入外來詞。
他們還會學當地的語言,就比如黑婆能聽懂考生說的中文一樣。
村長說過,黑婆當年是跟著俄羅斯人來這里躲避戰亂的,想必受了俄羅斯同伴的影響,語言用詞里會有混雜。
這點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
一聽這話,大家立刻興奮起來。
于聞大狗一樣盯著Mike說:“來!快說快說!你聽到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Mike又有些赧然。
他微胖的臉盤子漲得粉紅,“呃”了好幾聲,才憋出了幾個詞。
“墳。”
“花。”
“針。”
“太陽。”
游惑看向Mike,轉頭對眾人說:“沒了。”
眾人:“……”
“題目是什麼來著?”老于問。
于聞面無表情地說:“1黑婆叫什麼,2黑婆家里人在哪,3黑婆屋子里有多少人。”
這四個詞,哪個能回答……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噗地滅了。
大家伸長的脖子又縮了回去,臉色晦暗。
……
太陽不知不覺斜向西邊,藏在了林子后面,暈出一片并不明亮的余暉。
坐在窗邊的于遙忽然撩開簾子,輕聲說:“村民……”
“啊?”于聞湊過去,“什麼村民?”
于遙徹底拉開窗簾,指著并不大的石砌圓窗說:“河對面有人出來活動了,應該是村民吧?”
凍結的河在傍晚泛著一層光。光的對岸,有三兩個人影正從房子里出來,挎著籃子,小心翼翼地往河邊挪。
“還真是。”陳斌咕噥:“村長說他們傍晚會出來活動一下,人多熱鬧點是吧?但是……”
三兩個人哪里熱鬧了???
……
不管怎麼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線索。
游惑穿上黑色羽絨服,把拉鏈拉到下巴,掩住下半張臉,抬腳便出了門。
其他人陸陸續續跟了出來。
秦究不緊不慢地走在游惑旁邊,落后他半步。
“分數買的衣服?”
游惑瞇著眼,從狹長的眼縫里睨他。
“雖然收過你幾份大禮,但我這人很大度。不介意給你幾句忠告。”
秦究兩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跟他并肩慢慢穿過凍河,“這個考試,能及格的人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