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爸爸的尊嚴不能丟,余煬靠父子心靈感應指定了一位幸運兒:“就那個,在睡覺的。”
“可愛!”周舟趴在玻璃上,“真乖啊,你看旁邊那個咬手指頭的,就不太雅觀。”
正好護士過來,余煬問她:“昨天晚上我兒子睡得好嗎?怎麼現在還在睡。”
護士朝里面看了一眼,平靜地對余煬說:“旁邊那個咬手指的才是你兒子。”
余煬:“……”
周舟:“……”
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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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橙的小名叫余百萬。
來是不打算取小名的,畢竟余橙這個名字就挺嗲的,小橙或者橙橙,叫著已經夠親昵。
但是余橙滿月的時候,周舟閑著沒事要讓他抓鬮,放了一堆東西在他面前。周舟發揮自己做設計的本事,手繪了一張一百萬的假鈔扔在里面,結果被余橙一眼相中,抓在手里咿咿呀呀地揉捏。
“太好了,余家的事業后繼有人了。”周舟說。
余煬抱著余橙,將快要被余橙塞到嘴里的假鈔拿走:“兒子,賺錢可以,要小心假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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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是余煬在帶余橙,每個深夜,當余橙哭的時候,余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遮住靳吾棲的眼睛,在他臉上親一下,說:“你別動,繼續睡。”
靳吾棲通常是將臉往被子里再埋埋,說:“我本來也沒打算醒。”
但是不醒是不可能的,沒幾分鐘后余煬就會抱著余橙坐到靳吾棲身邊,說:“余橙可能想喝奶。”
什麼可能,就是要喝奶。
靳吾棲懶懶地嘆口氣,坐起來,接過余橙抱在懷里,余煬還特別貼心地去給他解扣子。
哺乳期的omega乳汁充沛,余橙喝得非常投入,余煬也看得非常投入。
“這段時間都沒有疼嗎?”他問,“也沒有流出來?”
靳吾棲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余煬:“你想干嘛就直說。”
剛生完余橙的時候,因為供大于求,omega也是遭受過一段時間的漲奶困擾的,疼和漲就不說了,主要是費衣服,很容易打濕。但是也沒困擾多久,因為余煬非常主動地、自告奮勇地親自上場為老婆解決問題。
一句話概括就是:喂完小的喂大的。
大的那個顯然心思不純,每次都抱著靳吾棲坐在自己腿上,并不乖乖喝奶,還要順手摸摸別的地方,然后抬頭問:“和余橙搶奶喝,這樣好嗎?”
靳吾棲攀著他的肩,半闔著眼睛虛虛地喘氣,罵他:“少說兩句。”
“我知道,少說兩句,多喝兩口。”余煬將靳吾棲往后推,壓在他的兩腿間低頭認真地喝奶。
現在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如果余煬有想法,也不是不能滿足。
喂完余橙之后,靳吾棲沒扣扣子,而是靠在床上歪著頭看余煬,乳尖還濕淋淋地泛著水光,眼角掛著曖昧不明的勾搭意味。
余煬立刻別開眼,遮住余橙的眼睛為他制造黑暗,口不擇言地哄騙他:“寶寶乖,喝完快點睡覺,爸爸媽媽有事要忙。”
余橙喝飽了就很乖巧地開始進入睡眠,余煬抱起他將他安置好,接著關上門,站在床尾,伸手握住靳吾棲的腿將他往下拉,然后棲身俯上去,在omega的嘴唇上輕輕地親。
靳吾棲拿手捂住余煬的嘴巴,笑著說:“寶寶,想喝奶就喝奶,喝完乖乖睡覺,現在是凌晨了。”
余煬在他的手心里親了一下,然后低頭干正事。
細碎的水漬聲里,靳吾棲摸著他的頭發,問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公司的事。
”
“還好,忙得過來。”余煬用舌尖勾了勾濕潤的乳尖,騰出一點空隙回答。
“之后晚上我起來就行,你別管了,不然多辛苦。”
“不辛苦。”余煬舔了舔嘴唇,抬起頭下流無恥地說,“要是覺得我辛苦,你就多給我補充補充營養。”
靳吾棲:“二十幾歲的人了,像樣一點,余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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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橙三歲那年,在一個平常的午后,余煬和靳吾棲帶他去爺爺奶奶家玩。
大人們在談事,余橙一個人在小花園里玩泥巴,保姆在一邊看著他。
然后余煬摟著靳吾棲跟父母道別,兩人牽著手開車走了。
余橙被遺忘在了爺爺奶奶家。
在車上,靳吾棲無意中說了一句“余橙說晚上想吃西瓜”。
話音落時,兩人同時一愣,扭頭看向車后座空蕩蕩的兒童座椅。
折回余煬父母家時,余橙正在爆哭,余煬的媽媽拿著手機,說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嗚哇哇哇哇——”余橙抱著大門欄桿不撒手,“爸爸……媽媽……嗚嗚嗚……把我丟掉了……”
“不哭不哭。”靳吾棲把他抱起來,“沒有把你丟掉。”
“是啊。”余煬摸著余橙的腦袋,“就是把你忘了而已。”
余橙哭得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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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橙四歲那年,他被送去了幼兒園。
如果有空的話,余煬和靳吾棲會一起接送他放學。
每天早上,看著周圍嚎啕大哭的同園小朋友們,余橙都會感到困惑。
他不知道有什麼好哭的,他已經四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但是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哭,他覺得有點格格不入。
“爸爸,我是不是也要哭?”他仰頭問余煬。
“可別,你保持現狀就好。”余煬說,“你知道嗎,我就欣賞你這種成熟的性格。
”
余橙雖然聽不懂余煬在說什麼,但也能感受到是在夸自己,他喜滋滋地搓搓自己的小臉蛋,說:“好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