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剛剛發生故障,要麼……”就是根本沒有人能來回收它。
“這距離也弄不清楚,要靠近才知道。”趙兵堂說。
林革雷也知道,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他們急欲回到他們熟悉的文明中去。動車上有什麼?能有食物,或許通訊器材,或者更多幫助。想到這,林革雷便下定決心:“回去,揀些輕便的裝備帶上,咱們去看個究竟。”
“嗯。”淮二把望遠鏡還給趙兵堂掛上,便一起往回走。
“什麼情況?”骷髏駕著車沒有上前去了解,也很急切:“有車子,那是有活人了?那我還是先戴好裝備。”說罷撿起帽子、墨鏡、口罩、假發等往骷髏頭上裝備。
看見他們回來,昊沉水已經讀出大概內容,也不多問,就動手在牛車中翻找出輕便的槍械武器,讓他們可以將這些武器藏在衣服底下,好去探個究竟也不被當成劫匪。在夾克下藏了手槍手雷等,林革雷帶上淮二和趙兵堂出發,這仨戰斗力比平衡,是最佳人先。
至于淮小蝶,還不能輕易放出去嚇人。
三個男人,以林革雷為首,但要比體力,淮二比趙兵堂這職業軍人還要強一些,緊追在林革雷身后,于是兩高一矮成凹字型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鐵路上。
三個男人像豹子一樣高速奔跑在鐵路上,俄頃便來接近動車,雪白的長長的列車爬在鐵路上,靜止不動,猶如一尾蜿蜒在鐵路上的大白蛇。如今的動車質量很好,隔音不錯,即使他們巴在車身上也聽不見里面的動靜,玻璃是光學玻璃,外頭像照鏡子一樣晶亮,根本看不見里頭的情況。
三人無語互覷,默默地沿著車身朝駕駛倉走去,然后他們更加沉默了,因為駕駛倉的門開啟著,里頭的儀器和鎖定狀態,并沒有車長。
“我找到他了,車長。”
林革雷和趙兵堂還在車箱里折騰那些呈鎖定狀態的儀器,聽到淮二的喊話,立即走了過去,同他一起看向天橋下面,平躺著的那一具穿制服的尸體。
“這是干嘛呢?”淮二蹲在鐵路邊,好奇:“他是自己跳下去摔死的?”
林革雷和趙兵堂沒有說話,卻也覺得淮二的推斷很正確,林革雷攀爬最拿手,他讓二人留在上頭,自己兩三下就翻到十來米高的山峽下頭,搜索這具男尸。
淮二蹲在上頭,笑了:“看,林革雷很適合當土匪。”
趙兵堂的嘴角抽了抽:“那你是什麼,土匪媳婦麼?”
“媳婦你妹!”
林革雷在山峽下,不知道自家媳婦被別的男人調戲去了,他蹲在那具高度腐爛崩滿蒼蠅的男尸旁邊,仔細觀察了一番,致命傷在腦袋上,人是摔死的沒錯,而且衣著相對完整,所以自殺的可能最高。林革雷翻開尸身上的衣服,搜刮出一切可疑物品,鋼筆,小筆記本,手機,還有一個被壓在身下,摔得屏幕裂成蛛網紋卻還能正常運作的PAD,還有一張爬滿蠅蛆被血模糊了大半的紅頭文件,勉強還能看到內容。
“……”林革雷快速閱讀內容,而后沉默了。
確定尸體已經不能提供更多信息,林革雷為車長整理好衣衫,算是還給他最后的尊嚴,就徒手攀回鐵軌上去。
“怎麼樣?”淮二立即迎了上去。
林革雷把紅頭文件遞給二人閱讀,內容很簡單,這趟車是官方提供給難民的,要把這些人載到C市去避難,發出日期是一個月前,但是列車卻停在這里,車長自殺了。
“避難?為什……”趙兵堂驀地噤聲,張著嘴巴卻不能再開口了:“你是說……沿海城市已經淪陷了嗎?”
林革雷不想這麼認為,可是……
他抹了把臉,看著一臉不解的淮二,原本難以出口的話卻似乎不是那麼困難了:“估計是這樣沒錯,我要去一趟S市,那兒也是沿海城市,不知道情況如何,你……要一起嗎?”
“行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該去哪。”淮二干脆地點頭:“再說吧,我們從隔離區出來,離了你,還能跟誰去?”
林革雷笑了笑,大掌搓了搓淮二的腦袋。
淮二鬼叫:“哎喲,你手上有泥巴。”
“……”林革雷臨時起意,手掌大力扇上這矮子的后腦勺。
“痛!”
“打情罵俏先停止。”趙兵堂揉了把額角,單臂環胸,大拇指比向列車:“那這個怎麼辦,關得嚴嚴的,至少已經十幾天,沒水沒電沒有通風沒有空調,你覺得里面還有活人嗎?”
“要知道還有沒有活人,很容易。”林革雷拔槍朝其中一扇窗戶的角落點射,砰地一下,強化玻璃應聲龜裂,彎身撿起一塊石頭,擲向玻璃,玻璃就像單薄的紙張一下掀開了,在里頭游蕩著的,撓著玻璃的尸體慢一拍地嗅到了食物的香氣,紛紛朝著洞開的車窗擠來。
然后情況就簡單多了,三人一起射活靶子,浪費了一些彈藥,迅速把整個車箱的喪尸解決掉。
山風再烈,也帶不走硝煙的辛辣,三人感覺眼眶也有點熱,卻連眼神交流都沒有,確認車箱里沒有可能再活動的喪尸以后,他們又破了一扇窗,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