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岳,你說對不對啊?”
周悅無語地揉了揉眉心,沒有說話。
“你是啞巴嗎?”曾流云有些不高興了,“之前在白玉廣場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說的嗎?什麼仰慕掌門仙尊,愿意承仙尊的雨露,做仙尊的爐鼎……你也配?真是不知廉恥到了極點,只怕下場比那個靈犀峰主更慘!”
付青云蹙起了眉頭:“流云,你我今日隨師尊前來藏書樓,是為了幫師尊搬書,可不是來嚼舌根的。”
曾流云不滿道:“師兄,這怎麼叫嚼舌根呢?這周清岳之前就對掌門仙尊心懷不軌,如今見掌門仙尊來了藏書樓,又主動貼身服侍,分明就和當年的靈犀峰主一樣,癡心妄想,有所圖謀!”
周悅無奈道:“倒也不是……”
曾流云輕蔑地打斷了他:“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那靈犀峰主用盡不入流的法子,才勉強得了掌門仙尊數日臨幸,你不會覺得你也有機會吧?掌門仙尊若是知道了你的心思,定然碎了你的金丹,把你逐出山門!”
付青云怒道:“曾流云!”
曾流云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其他仆役和弟子也聽說過靈犀峰主的那些破事兒,還有周悅在白玉廣場上的事情,紛紛面露鄙夷之色。
“靈犀峰主那種人,竟然也有人想學?”
“是啊,我聽說掌門仙尊認識道侶之后,直接賜死了那個靈犀峰主。”
“就是,掌門仙尊對那位道侶一往情深,為他起云雪樓,為他用靈氣滋養整個凌霄城,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賤人,傷了道侶的心?”
“有前車之鑒在哪里,這周清岳也是不知好歹……”
周悅嘆了口氣,垂下眸子,不再辯解了。
顧雪城看著他那副樣子,一顆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擰緊了,簡直又酸又疼,幾乎想立刻將對方摟進懷里,細細親吻,柔聲安慰。
漸漸地,顧雪城隱約明白了什麼,哥哥重生之后,在前來凌霄城的路上,一定聽說了這些流言,所以不愿意和自己相認,還偷偷潛入云雪樓,想偷看自己的“道侶”。
他想象著周悅那時的心情,只覺得陣陣心疼,自己如此篤定哥哥深愛自己,尚且在看到那個小倌的時候,一陣心慌意亂,何況哥哥這樣敏感的人?
雖然哥哥最終發現了,那個所謂的“道侶”,其實是他過去的身體,但是流言滿天飛,哥哥心里多半過不去這道坎,恐怕還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澄清流言,所以一直郁郁不樂,不肯和自己相認。
想到這里,顧雪城不再猶豫,立刻一揮袖子,現出身形,緩步走了過去。
林思韻也跟著現出身形,跟在顧雪城身后,還警告一般,惡狠狠地瞪了曾流云一眼。
眾人大吃一驚,趕緊跪下行禮:“見過掌門仙尊!”
周悅心里暗暗嘀咕,顧雪城今天這威壓不對啊,冰冷冰冷的,還有點狂暴的感覺,臉色也臭得很,難道他聽見那些流言了?可這些流言早就滿天飛了,難道顧雪城以前沒聽過?
顧雪城垂眸望向曾流云,輕聲道:“你方才在說些什麼?”
曾流云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小心翼翼道:“掌門仙尊,這周清岳不僅心懷不軌,還縱容身邊人胡說八道,編排掌門仙尊私事,為靈犀峰主推卸責任,請掌門仙尊明察秋毫,務必嚴懲不貸!”
周悅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阿鐘叫道:“冤枉啊!”
顧雪城瞇了瞇眼睛,淡淡道:“竟有這種事情?確實應當嚴懲。那你說說,應當如何嚴懲?”
周悅表情淡定,阿鐘卻十分緊張,都快哭出來了。
付青云張了張口,似乎想為周悅辯解兩句,但在顧雪城冰冷沉重的威壓之下,又不敢開口。
曾流云大喜,趕緊道:“掌門仙尊,依弟子愚見,應當將周清岳打斷雙腿,碎了金丹,逐出山門。并將那靈犀峰主生性放蕩、豢養肉靈芝的劣跡昭告天下,以免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徒亂嚼舌頭,壞了掌門仙尊清譽。”
顧雪城冷冷道:“打斷雙腿,廢了金丹,是不是嚴苛了些?”
周悅對顧雪城非常熟悉,已經感覺到顧雪城的語氣有些不對,這曾流云只怕要遭殃,林思韻臉色也微微變了,但又不敢插話。
但曾流云并不了解顧雪城,他仔細觀察著顧雪城的表情,見他并無怒容,以為自己把握住了掌門仙尊的心思,畢竟有些事情上面的人自恃身份,不方便開口,只能由下面的人開口,這正是一個大好的表現機會。
他立刻篤定道:“弟子以為,應當嚴懲不袋,即刻打斷此人雙腿,碎了金丹,逐出凌霄城!”
“你說得十分有理。”顧雪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后淡淡道,“顧五、顧七。”
兩名身型矯健的黑衣暗衛立刻從隱蔽處現身,跪下行禮:“仙尊有何吩咐?”
顧雪城垂眸看著曾流云,淡淡道:“就依此人所言,碎了他的金丹,打斷雙腿,逐出凌霄城。”
“是!”兩名暗衛齊聲回答,而后快步上前,狠狠按住了曾流云!
曾流云大驚失色,拼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搞錯了,是他!是那個周清岳!掌門仙尊,掌門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