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悅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小子也太鬼機靈了!
“咳咳……”他嗆了一會兒,才解釋道,“不過是研墨而已,活兒輕松,又有賞賜,何樂而不為呢?顧雪城很是大方,一出手至少十塊上品靈石,說不定以后還會賞些藥材呢。”
白晨雨眨了眨眼睛,登時明白了周悅的意思,他怔然看了周悅一會兒,而后緩緩垂下眸子,似乎有些難過:“要是我能結丹就好了,哥哥就不用去討好他了。”
“也不是討好……”顧雪城那小子以前經常給自己磨墨捏肩,如今換一換,其實也沒什麼。
白晨雨沉默了一會兒,又有些不安地問道:“哥哥,你不會和他相認吧?”
周悅搖了搖頭:“不會。”
雖然得到了周悅的承諾,但白晨雨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晚上用筷子比劍的時候,連續被周悅挑飛三次,簡直一敗涂地。
他沮喪地把筷子一扔,癟嘴道:“哥哥欺負人。”
“怎麼耍賴呢?”周悅有些好笑,也不繼續欺負他了,“行了行了,你狀態不好,今天不比了,早點睡吧。”
白晨雨沒有回答,氣鼓鼓地鉆進被窩,連腦袋都埋進了被子里,看得周悅暗暗好笑。
白晨雨蒙在被子里,整個人慢慢蜷成了一團,腦子里全是周悅給顧雪城研墨捏肩的樣子,還有自己無法結丹的窘境。
萬分沮喪的同時,他還有種隱隱的危機感,萬一顧雪城認出了哥哥,自己原本近水樓臺的優勢,可就沒了。
畢竟自己和顧雪城的實力差得太遠了,雖然對方只是個贗品,但修為可是實打實的,和哥哥還有好幾年的過往情分。
如果能重來一次,哥哥沒有認錯人就好了,那就再也沒有顧雪城什麼事了……可是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
白晨雨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心底漸漸升起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他出身小倌樓,對于勾引男人這種事情,簡直手到擒來,哥哥雖然端方正直,但畢竟是個男人。
白晨雨抿了抿唇,輕輕摸了摸自己柔嫩的臉頰,他其實從來沒有在乎過長相,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非常好看。
哥哥那方面似乎非常保守,又對自己十分憐惜,如果自己能把哥哥哄到手,到時候再說些好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哥哥多半就會心軟,半推半就地和自己結成道侶,到了那個時候,顧雪城哪怕修為通天,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可是,該怎麼把哥哥哄到手呢?直接撲上去肯定不行,會被一眼識破,然后還會挨訓。
唔……自己可以假裝被跳蚤咬了,讓哥哥幫自己看看,然后假裝怕癢的樣子,往哥哥身上蹭,哥哥被蹭得情動了,多半會不知所措。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順勢把他按在床上,先用品蕭之術好好服侍一番,然后再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哥哥,哥哥肯定會十分內疚,自己就可以趁此機會,把哥哥……白晨雨瞇了瞇眼睛,按自己對哥哥的了解,這計劃十分可行。
白晨雨向來大膽,立刻輕輕舔了舔嘴唇,讓那花瓣般的嘴唇顯得更加嬌嫩,又扯了扯內衫,讓衣襟松散了些,隱隱可以看見一片白玉般的肌膚。
他又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而后才慢慢鉆出被窩,可憐兮兮道:“哥哥,床上有跳蚤,我被咬了。
”
周悅微微一愣,趕緊把油燈端到床邊:“哪里被咬了?”
白晨雨輕輕拉開衣襟,楚楚可憐地望著周悅,漂亮的眼睛濕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哥哥你看。”
周悅微微彎腰,仔細定睛望去,那白玉般的肌膚似乎確實紅了一片,他疑惑道:“真有跳蚤?不可能啊,我前天剛剛用艾草熏蒸過的……”
“真的。”白晨雨低下頭,花瓣般的柔嫩嘴唇輕輕擦過周悅耳邊,聲音低啞,“哥哥給小雨撓撓,好不好?”
周悅總覺得白晨雨語氣十分古怪,不像平日那般清亮動聽,倒有幾分低啞曖昧,語調尾巴還微微上翹,仿佛帶了個小勾子。
白晨雨哀求道:“哥哥……”
周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也沒往那方面想,畢竟白晨雨從小倌樓離開之后,一直沒走過邪路,兩人相處也如同兄長和幼弟一般,從無逾越。
他想了想,伸出手去。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陡然亮了,仿佛掠食的饑餓猛獸,看見獵物踏上了陷阱。
下一刻,周悅伸手從白晨雨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最近夏天到了,我不是給了你這瓶清涼膏嗎,這種包塊越撓越癢,還是涂點清涼膏吧。”
“……清涼膏?”白晨雨瞪著那個小瓷瓶,表情漸漸僵硬了,而后仿佛泄氣一般,一頭鉆進被窩里,賭氣不吭聲了。
“你又怎麼了?”周悅簡直莫名其妙,“不涂藥了?”
白晨雨怒道:“不涂了!”
他忽然發火,周悅簡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難猜,難道之前自己挑飛他筷子三次,這小子還在慪氣呢?
他無奈道:“行了,不涂了就早點睡吧。
”
白晨雨還是不吭聲。
周悅搖了搖頭,輕輕吹熄了蠟燭,而后窸窸窣窣地鉆進了被窩,白晨雨一直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