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又要被打入地獄……
雨兒死死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溫熱的鮮血沿著指縫流了下來,可他毫無知覺。
他不甘心,他要修行,他要報復……他要屠了整個白家,他要屠了整個金蕊樓,他要殺光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
他要結成九轉金丹,成為仙界至尊,他要君臨天下,他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肆意踐踏,聽他們哀嚎慘叫!!
為此,他可以忍受一切羞辱。
他一定可以的。
那個老禿驢彎下腰,兩根皺巴巴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蒼老蠟黃的面孔惡心到了極點:“你若是答應了,今晚老衲便收了你。那老鴇說你被調教過整整三年,想來雖然是個雛兒,但應該也會服侍男人吧。”
雨兒死死盯著眼前這張面孔,幾乎費盡了全身力氣,終于緩緩擠出一個柔媚的討好笑容,他聽見自己下賤得讓人作嘔的聲音:“奴愿意服侍大師,做您的爐鼎,承您的雨露。”
第26章
雨兒咬牙說完那些惡心的話,又輕輕垂下眸子,隱去眼底的狠毒不甘,怯生生道:“只是雨兒身子弱,還望大師垂憐。”
“終于想明白了?”那頭老禿驢狠狠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小嘴兒倒是挺甜,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待會兒老衲倒要好生試試。”
雨兒胃里陣陣作嘔,臉上卻露出嬌羞怯弱的表情:“大師龍精虎猛,雨兒未經人事,只能盡力服侍,還望大師不要嫌棄。”
苦真狠狠咽了口唾沫,蠟黃的老臉也有了幾分春色,原本的高僧形象半點不存,他一邊解褲帶,一邊淫笑道:“小婊子果然被調教得有一套啊。
行了,別耍花腔了,趕緊把衣裳脫了。”
雨兒垂下眸子,不去看那令人惡心欲嘔的畫面,他緩緩脫去臟污不堪的外裳,露出里面單薄的白色內衫,又伸手去解內衫交領,可是手根本不聽使喚,一直拼命發抖,怎麼也解不開交領。
今晚,他就要被這惡心的老禿驢……
他死死咬著牙關,拼命想止住身體的顫抖,他不是已經想好了嗎?為了結丹,為了報仇,為了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他可以忍受一切羞辱,一切踐踏。
而今晚,僅僅是一個開端而已,后面的漫漫長路,只會更惡心,更艱難,更殘酷。
如果連今晚都熬不過去,那他幻想的那些事情,什麼報仇,什麼結丹,什麼仙界至尊,什麼君臨天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的笑話!
可是,可是……他的手為什麼止不住地發抖,他的身體為什麼陣陣發冷,他的心為什麼如墮冰窟?
大約是嫌他脫衣服的動作太慢,苦真不耐煩地擰起眉頭,蒼老佝僂的身軀重重地壓了下來,一手抓住他纖細的腳踝,一手惡狠狠地撕開了他的內衫!
雨兒忍不住低低尖叫了一聲,隨即被狠狠捂住了嘴!
苦真喘息道:“小寶貝兒,聽話,老衲會讓你結丹的……”
雨兒死死咬住牙關,拼命忍住尖叫的沖動,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眼前已是一片淚水模糊。
就在這個時候,他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瓦片碎裂聲,而后,一道帶著苦澀藥香的凌冽靈氣,陡然迎面襲來!
雨兒猛地睜大了眼睛,苦真也立即感覺到了什麼!
“誰?!”苦真立刻扭頭去看,可是還沒完全回過頭,一柄帶著雪白魚鱗劍鞘的靈劍,已經挾裹著七轉金丹的磅礴靈氣凌空而來,狠狠擊中了他后腦勺的玉枕穴!
苦真猝不及防,連吭也沒吭一聲,軟綿綿地昏倒在地。
雨兒怔然望著屋頂,屋頂的瓦片碎了幾塊,從那方小小的破損處,一道清冷柔和的月光投了下來。
在那道清冷柔和的月光里,一個清瘦修長的人影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仿佛九天神仙從天而降。
那是神仙嗎?
雨兒緊緊揪著被撕開的內衫交領,他想撲上去,想跪在神仙腳下,想乞求神仙救他,可他卻不由自主地往陰暗的大床角落縮了縮,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一個骯臟下賤的小婊子,一只陰溝里的小蟑螂,他無地自容。
神仙靜靜站在月光里,看不清楚面目,但雨兒莫名知道,他的目光非常柔和,沒有嫌棄,也沒有鄙夷,神仙緩緩走了過來,彎腰摟住了自己,聲音仿佛春風拂過琴弦般溫柔:“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雨兒鼻子猛地一酸,忽然有種放聲大哭的沖動,可是不行,他不能褻瀆神仙,不能弄臟神仙的衣裳,他拼命忍著眼淚,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止住了顫抖,輕聲道:“……您是仙人嗎?”
方才,周悅趴在屋頂上偷窺,簡直越看越憤怒,只覺得渾身血液直往腦門沖,什麼狗屁高僧,什麼金丹修士,什麼惡心人的玩意兒!這要是在現代,就該槍斃一萬次!
那個可憐巴巴的孩子似乎熬不住了,終于屈服了:“……奴愿意服侍大師,做您的爐鼎,承您的雨露。”
周悅又是惱火又是無語,什麼狗屁變態的封建社會,把一個原本只該擔心作業的小屁孩兒逼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