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辦法打破他的心防,不論以什麼樣的辦法。
隨后學校里便流起了關于孟云池的碎言碎語。
足足長達三年,覆蓋了他所有的初中時光。
然而這依然沒能撬開孟云池的任何一方盔甲,他冷心冷肺,像座會呼吸的雕像,只會不斷的拒絕,無視所有漫天飛的流言蜚語,依舊我行我素。
“知道麼,他們都在討論你,”班長湊近孟云池的耳邊,壓低聲音:“他們都在討論你,在說你的風言風語,可是光八個人的男生寢室里,加上我便有四個人想上你。”
班長用手指揉捏他的耳垂,“青春期是矛盾與表里不一的綜合期,但同時少年人也是最容易沖動不計后果的年歲,你真該慶幸自己初中時是不住宿的。”
孟云池皺起眉來:“我是男的。”
“你覺得惡心麼,”班長笑了笑,“當然,我也覺得有些惡心,但如果那個對象是你,就有些不一樣了。”那揉捏耳垂的手開始轉而上臉:“你不知道,或許我這麼說很奇怪,但你乍一看時像是神壇上遙不可攀的仙人,然而看久了便讓人覺得心癢癢,想把你拉下來,”他咬著孟云池的耳垂,一字一句:“玷污,蹂躪,把你弄臟,變成我的。”
班長驀地一偏頭躲過一擊拳頭,同時也攥住了他的手腕:“同一個招式我可不會再中第二遍。”他生得高大,酷愛籃球與運動,孟云池在力量上還是與他有些差距的。
“放手,”孟云池直視他:“這里是學校。”
“沒事的,”班長咬耳朵:“我可以輕一點。”
閔行遠在一旁眼眶赤紅,如困獸般只能用透明的手一次又一次的穿過兩人的身體,嘴里發出模糊不清的嘶啞吼聲,幾乎想要將那人原地撕碎。
孟云池的嘴不知何時被他用手捂住了,寬大的校服下擺被捋了上去,露出一段白皙細瘦的腰來,班長將他死死鉗制在樹干上,手下動作肆無忌憚,掌心里的肌膚幾乎要讓他上癮,孟云池的手被他掐在一處舉上頭頂動彈不得,沒多久后漸漸不動了,有些脫力的低聲喘著氣,喉嚨里發出一些咕嚕聲。
班長捂著他嘴的手指微松,只覺那里面有什麼溫熱的物什順著指縫滑落下來。
他以為他哭了,心下一時有些憐惜,低聲道:“別怕,你別怕……”
孟云池久久沒辦法順暢呼吸,在悶聲咳嗽。
沒一會兒班長臉色微凝,拿開手來,孟云池的咳嗽大了點,那聲音像是喉嚨是有什麼東西混合著一起咳了出來。班長從兜里掏出手機點亮手電筒,只瞧見方才自己捂著孟云池嘴巴的那只手上面,全都是血。
幾乎要將他的整只手浸透了,還在順著小臂往手肘處流。
他張了張嘴,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將手電筒反手一照,看見孟云池胸前衣襟上沾了不少,血從口鼻之中溢出來。
班長短促的啊了一聲,伸手去拉地上的人,孟云池揮開他的手咳得頭昏眼花,喉嚨里嗆了血叫他喘不上氣,胸腔隱隱發痛。
后來反應過來的班長抱著孟云池在校道上狂奔去校醫室,索性夜色晚了周圍也沒什麼人,校醫室本該早就下班了,還亮著一盞小燈,有人正要從里面出來鎖門,班長一把將門撞開,聲音幾乎有些哆嗦了:“救……救救他……”
那校醫看他二人滿身狼藉,幾乎是瞬間就被嚇到了。
然而簡單檢查一番過后發現人只是天氣干燥出了鼻血,隨后鼻血倒流進喉嚨里嗆進氣管引起的咳嗽。
沒什麼大問題。
雖然不知道這人的鼻血是怎麼倒流進喉嚨里的。
校醫給孟云池簡單處理過一番后問他感覺如何,建議他第二天再去醫院里看一看。班長謝過校醫讓人下了班回家,從那醫務室里出來時仍然有些呆滯,還沒反應過來一般。
他被迎頭而來的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些,忽然便有些不敢面對對方,“我先帶你回宿舍吧,明天給你向班主任請個假,到時去醫院里看看,仔細檢查一下。”
“不用了,”孟云池扔掉手上沾血的紙巾,簡直不想多看他一眼:“我自己來就好。”
班長望著他率先離去的背影,扶額閉了閉眼,深為自己今晚的沖動而感到懊惱悔恨。
孟云池第二日確實去醫院檢查了一番,只是體虛加上氣候過于干燥引起的鼻出血,便未將這事放在心上。
然而閔行遠看見孟云池身上多出來一縷無人能見的黑氣時,狠狠皺起眉來。
自那以后孟云池與班長的關系疏遠了,兩人的關系也已經淡出了朋友的范圍,盡管對方仍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仍然來找他。
他不理他,他便能在他身邊自言自語,他不與他交談,他仍然會每每在下課以后都跟過來,詢問他中午想吃什麼,自己去食堂給他買。
班長總會自己一個人跟過來,于他面前仍笑得一臉陽光,更在他路過十字路口的花店時往里多看了一樣那些開得正艷的百合花后,便湊近前來問他是不是喜歡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