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太大,但住兩個人綽綽有余,孟云池甫一進門便去開了窗,散去屋內的熏香,順手將桌上的燃香捻滅了。
這秘境里的香都有些微催情的作用,叫閔行遠聞多了總不大好。
閔行遠褪下斗篷,腹間隆起的弧度已遮掩不住,他坐到床上去眺望窗外,瞧見青山秀水,星辰在夜幕里熠熠生輝。
“還不錯吧,”孟云池俯身過來,將下巴擱在他肩上,“我特意挑的這個位置。”
閔行遠的臉頰蹭到那有些冰冷的面具,側過臉道:“是,”他眼里宛若含著一點細碎星光:“師尊有心了。”
孟云池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揭下,反手戴到閔行遠臉上,隔著面具輕輕親吻他的額部。
閔行遠一把將面具揭開,隨手一扔,手掌扣上孟云池后頸,用力按壓下來,兩唇相撞,互相撕咬,爭奪主動權。
腰帶與外袍落到地上,閔行遠喘了喘,忽然笑道:“在別人的秘境里這樣,還真沒試過。”
孟云池把里衣一揚,將閔行遠摁在墻上將他整個人架起來:“怎麼,不自在麼?”
閔行遠左手抵著墻面,右手按著窗臺,仰頭從喉嚨里擠出咕嚕一聲,咬牙道:“怎……麼會……呢……”
孟云池瞇眼看著那不斷上下滾動的喉結,抬頭將之含進嘴里,用舌頭挑逗,在那方突起周圍轉著圈兒慢慢濡濕,偶爾輕輕吸吮一下。
閔行遠被刺激得咳嗽幾聲,受不住他的上下攻擊,右手撐著窗臺用力,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撐起得高一點,又被孟云池攬著腰按了回去。
……
孟云池摸摸他的肚子,看閔行遠滿身汗津津,“每天這樣,他會長得快一些嗎?”
閔行遠的聲音比他低了許多,帶著隱忍:“不知道……”
孟云池笑:“試試?”
……
翌日二人去玉柯樓周圍轉了轉,沒有什麼發現。白日里大街上的人會變得少些,卻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這秘境里也就只有這幽鬼城里有動靜,其它地方皆是一片荒蕪景象,據孟云池對昭和的了解,以他那個性子,千張蓮九成是被藏在這幽鬼城里的。
玉柯樓那個死水般的黑鏡里倒是有見過一兩株蓮花,瞧著還像是會生長的樣子。孟云池凝眉沉思。
會是那里面麼
深夜來臨,一戴著白色猩猩面具的素色衣裳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玉柯樓大門前的街上,前后無人,他觀望半響,伸手推開了玉柯樓的大門。
依然是那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小橋,只是這里面在深夜里似乎比白天陰暗了不少,處處透著股涼意。
他踏上小橋,身后的大門忽然合上,再打不開。素衣之人只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往里走去,空中有星星點點的幽光胡亂飛舞,宛若在震顫不安著什麼。
小橋根本沒有盡頭,走了許久也不見任何變化,反而像陷進了個迷宮里,他停下腳步似乎在思索什麼,半響忽然往旁邊一側,竟徑直站在了那古井無波的水面上,繼續毫無障礙的行走,在水面上蕩出一圈圈的漣漪,牽動三兩荷葉,微微動彈。
瞧不出深淺的黑水底下隨著水面的波動,在幽光下顯得更加深不可測,他走了似乎很久很久,循著那一點若有若無的幽光指引,在一片令人壓抑的低沉昏暗里忽然探出一片亮光。
夢幻幽美的獨枝蓮佇立在黑水之上,蓮瓣纖細透明,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空中輕輕擺動,數不清的蓮瓣層層疊疊攏在一起,空靈凈美得不像是這種地方能生長出來的靈植。
素衣人看了看,慢慢伸出手去,尾指在動作間不小心輕輕碰了下其中一片蓮瓣,那蓮花瑟縮了一下,蓮瓣驀地收起來,半響沒人碰它,又自己慢悠悠的散開,恍若有靈性一般。
他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金絲剪,將那蓮花剪下,用靈力包裹起來,小心翼翼放入懷中。
他轉身正要回去,水地下卻慢慢傳來動靜,水面微微波動,恍若水底下有千萬條魚在期間穿梭游動,即將溢滿水面。
素衣人腳步忽然急劇加快。
然而不等他行至半途,那水底的東西忽然破水而出。
竟是一個個被泡得發黑腐爛辨不出人形的鬼尸,這蓮花是用那鬼尸養出來的,怪不得他甫一將之摘下水底下立馬傳來動靜。
鬼尸開始朝他攻擊。
他抬手使出一擊暴擊,正正擊中那鬼尸胸口,幾乎將對方瞬間四分五裂。
然后眼睜睜看著那鬼尸倒下,下一刻卻從黑水里復又重新凝聚起來,破碎掉落的身體部件重建完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繼續朝素衣人撲咬過去。
殺也不盡,打也不死,那水底還在源源不斷的鉆出新的來。
素衣人一甩袖,腳底蓄勢,足尖一點便已掠開百米開外。
身后的鬼尸緊追不放。
爭分奪秒的疾速掠過之后,不多時他便看到一座小橋,翻身而上那木制小橋,向大門口而去。
這里面本該有個陣法,能困住所有外來之人不得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