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這里曾經的主人。
閔行遠走過去撫了撫那帳幔,回頭道:“這顏色暗沉,我替師尊改個顏色。”
孟云池好整以暇,“如何”
他話音剛落,便見那黑色的帳幔忽然變作了鮮嫩的粉,在微風中一動,似乎連空氣中都冒著粉色泡泡。
閔行遠狀似絲毫不覺,回頭笑道:“師尊覺得如何”
孟云池:“……特別好,很鮮明。”
“那……”閔行遠靠近,聲音低沉磁性:“師尊不如過來試一試,這新顏色帳幔的床榻,睡起來如何。”
閔行遠伸出手去,不一會兒孟云池的腰帶應聲落地,兩人勾勾纏纏摔到床上,閔行遠壓著孟云池,笑道:“師尊說累了,那這次不如換我在上面如何”
孟云池眼睛微瞇:“哦”
……
事后閔行遠扶著腰側躺著不說話,一動就腰酸。旁邊的溫軀靠過來,耳朵被輕咬了下,“怎的了,”孟云池輕笑,“不是說你在上的麼?”
閔行遠:“……”
他不要這種的‘在上’。
人界夏至,艷陽如火,雲驊在涼亭里沉息靜坐,看了看對面的奉溪支著肘看池子里的蓮花,已經看了將近一天。
杯中的蓮子茶已經涼透了,卻依然一口未動。
奉溪從出關起便是這一副出神姿態。
邵月殿靜置了半年多,已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師尊,”雲驊將茶杯推遠,“若無其它吩咐的話,弟子先行告退了。”他該匯報的也已經匯報過了,也不知奉溪是否曾上過一點心。
萊仙門宗主的次子阮文也在半年多前被凍死在冰牢中,宗主從此一蹶不振,病重在榻,萊仙門由其長子阮常山代為執掌,有意與成華宗交好,一再試探成華宗態度,有釋前嫌之態。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雲驊告退,涼亭里就剩了奉溪一人。
他閉目吹著迎面而來的風,口中喃喃自語:“半年多了……你還會回來麼……”
他隱約能猜到對方在哪里,卻是從未去尋過。不敢尋,也不能尋……更怕自己到了那個地方,會抑制不住的失控。
邵月殿里的火百合全都死去了,沒有一株存活,魔宮也不會再有百合。
他似乎再找不到一株美麗漂亮的百合花了。
魔宮外有顆被用靈力包裹起來的山楂樹,與周圍的一片桃林格格不入。從宮門里出來個人,提著小籃子慢悠悠走到山楂樹邊端詳許久,伸手去摘那上面擁簇作一團團的紅艷果實。
沒一會兒那小籃子就被裝得滿滿當當,孟云池拎著籃子掂了掂,轉身回去,衣袖拂動間掀起一陣輕風,驚落一片桃色花雨迷人眼。
長廊掛著連串燈籠,直從廊頭掛到院子里的桃花樹上,閑趣異常。孟云池腳步輕緩,將山楂帶到灶臺邊,挽起袖子開始著手處理山楂。
山楂倒進盤中洗凈去梗去核,拿簽子串了起來,他想了想,覺得山楂不宜多吃,便又弄了些梅子與杏兒來,在鍋中燒好糖水,將之一層層的裹上糖衣。
稍稍一晾后冰糖冷卻,凝成漂亮的色澤。
他把東西放在食盒里,提著步向寢殿。
寢殿里燃著暖橘色燭光,床上有個鼓包。孟云池將食盒放下,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只見閔行遠下一秒睜眼:“師尊。”
秒醒。
孟云池撥開他的亂發:“總也醒的這麼快,不多睡會兒”
閔行遠坐起來,錦被滑落,露出底下瘦了些許的身體與微隆的腹部,“再睡就要生銹了。
”
“那今日出去走走吧。”
“嗯。”
閔行遠輕嗅片刻,“師尊帶了什麼來”
“你的嗅覺倒是愈發靈敏。”孟云池將身后的食盒拿出來,“山楂勿吃太多,可以吃些別的。”
“好。”
孟看著他將冰糖梅子放進嘴里,在心里微嘆一聲。閔行遠沒有味覺,只怕吃什麼東西都味同嚼蠟,這些個冰糖葫蘆不過是只要他做出來,對方就會吃一些而已。
“甜麼?”
閔行遠舔了舔沾在唇邊的糖渣,“甜。”
孟云池看著他不語。
閔行遠放下手中的東西,忽然湊上去,兩唇相貼,輾轉于對方的唇舌間,半響才退開三寸遠,笑著重復了一句:“很甜。”
很甜,他能吃的到。
其它的東西他確實不大能嘗得到味道。
除了糖葫蘆。
午后兩人從魔宮里出來,于桃花林里游走。落英繽紛,由花瓣鋪就一道道柔軟的路,一點也看不出曾經荒蕪的模樣。
“半年多了,時間倒真過得很快。”
“是。”孟云池抬頭捻下一朵開得正艷的桃花來,將之別在了閔行遠耳朵上。
他極喜歡這樣做,看到什麼花都想摘下來別閔行遠耳朵上。
“這魔宮住了半年之久,還是有些空蕩,”他瞧著花在閔行遠耳朵上顫悠,繼續道:“偶爾覺得少了點什麼,我們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在成華宗里。”
“落了什麼”閔行遠反問。
“嗯……”孟云池曲起直接抵在下巴處作思考狀。
漏了什麼沒帶上呢……
冬飛:嚶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碼了一天硬憋出六千字,有小時候寫作文的內種感覺了蛤蛤蛤感謝在2020-10-13 21:24:53~2020-10-15 21:2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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