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回去再收拾。
失蹤半個多月的成華宗文熹長老終于回來了,帶著他的徒弟回來的。
成華宗門內的人皆不敢出來看什麼熱鬧,只相傳那瘋找了孟云池將近一個月的仙尊看到兩人是一同回來的,態度有些不咸不淡,冷淡的看著兩人:“回來了。”
孟云池微一點頭:“嗯。”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至此便沒了后繼。
孟云池攜徒弟回邵月殿,奉溪只身一人回了明兮宮,皆閉門不出。
凜冬悄然而至,冬飛終于不再掉毛,一夜過后院子里覆了層鵝毛大雪,冬飛撒丫子跑出去撒歡,像條脫了韁的狗子。
孟云池倚在門口看了會兒,對它招招手,“冬飛,過來。”
冬飛哈著大舌頭跑過來。
孟云池捏捏它的臉,覺得有些不對勁。
冬飛的臉怎麼越長越大 正常狐貍的臉有這麼大嗎?毛發也有些駁雜,灰撲撲的。
“冬飛,”孟云池仔細端詳它片刻,“你真的是狐貍嗎?”
冬飛:“……嚶嚶嚶”
臣妾真的是一只狐貍啊。
院子中的百合凍死了不少,孟云池著人拿布匹將之蓋著,看那些所剩無幾的百合精怪互相擁擠在布匹之下瑟瑟發抖。
雪后梅花開了滿樹枝頭,在一片銀裝素裹中探出一片艷色。
涼亭里飄出陣陣白霧,卻原來是有人在里面煮茶。宋將離循霧而去,看見了涼亭里的小師弟。
“師弟在這種天氣出來,也不怕受寒”
“不會,”孟云池揭開蓋子,“師兄坐。”
小爐上放置著一頂燒水壺,孟云池拾起小匙,用這小匙將陶罐里從梅花上收集的雪水舀出來,不一會兒煮沸的撲騰聲從壺中傳出。
涼亭邊的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在遠山林子間傳出一兩聲蒼涼怪叫。
宋將離靜待孟云池煮茶。
他在這人面前一向很有耐心。
是孟云池先開了口,“師兄尋我有事麼?”
“說不上有事,只是想與你閑聚一番。”
孟云池笑而不語。
“師弟你……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兒,只是季度與我們相反,估摸是個秘境,不小心進去了,待那入口開了才得以回來。”
“那你怎麼會突然和閔師侄一同回來”
孟云池看他一眼,“我們是師徒,我系他心切,出去將他尋回來的,”他將茶葉撥入壺中,“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
“師兄常常為了我操心這些瑣事,時間一久這零碎的瑣事便多了起來,云池實在心里慚愧讓師兄這樣勞廢心神。”
“云池在此以茶代酒向師兄致歉,總是這樣麻煩師兄,以后不會了。”
宋將離接過茶杯,掩蓋了眼中的無奈之意。
他當然知道自己管得太寬了,但他沒辦法放下心來。孟云池是什麼樣的人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知道他這性子實在太容易吃虧,受了欺辱也叫人不覺。
“是我多慮。”宋將離伸手揉著額頭。
湖風陣陣,吹著大氅上的絨毛輕輕搔著臉頰,帶來一陣癢意,孟云池道:“師兄為何總著青衣這顏色總有些違和。”
宋將離眼皮一跳:“此話怎講。”
“師兄合該適合那艷麗的火紅色,”孟云池聲音緩緩壓低,“像火百合那樣火紅的顏色。”
宋將離突然起身的動靜不慎帶倒了椅子,他將茶水囫圇一飲而盡,眼神有幾分慌亂,“師尊忽然傳音召我,我有事可能要先行離去了,師弟這里閑趣雅致,當可邀他人一同慢慢品賞,”他挪開椅子,“我先走一步了。
”
孟云池看他的身影匆匆遠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續茶水,“還要躲多久”
“師尊”閔行遠從梅樹后探出一個狗頭。
“聽墻角的感覺怎麼樣”
“還好。”閔行遠厚著臉皮道。
孟云池讓他過來摸了摸他的手,有點冷,估計是在那里等了有一會兒,接著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來披在了他身上。
“怎的找出來了”
閔行遠理直氣壯:“師尊出來了這麼久,弟子當然要出來找啊。”不然到時候又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怎麼辦
“回去吧,我溫了一罐藥,午時予你喝。”
“什麼藥”
“安胎藥。”
閔行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嘴欠問這麼一句。
兩人并行齊步,踏雪走回去,孟云池攥著他的手沒放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替閔行遠的手暖一暖。
閔行遠反握回去,干脆將大氅一伸,兩個人裹在里面,“這樣也可以。”
孟云池停住了,臉色無奈,“這樣怎麼走路?”
“我背師尊啊。”
孟云池:“……”別了吧。
閔行遠看著他的神色,忽然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臉側。
沒料想到孟云池會突然故意轉頭,于是兩人親了個正著。
小白:【啊這……】
小灰:【啊這……】
小彩虹:【啊——唔……唔唔……】
孟云池勻出兩分心神:【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小白:當然是關禁閉了,但是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嗎,我當然不——
小彩虹語氣歡快:【被關小黑屋了呀!】
……
小白:今夜你將被我暗鯊。
兩人的唇一觸即分。
遠處高樓外的文尹收回視線,面目扭曲。
“走了麼?”
“嗯,沒在看了。”
閔行遠高高興興的拉著師尊回房繼續未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