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吟知道零組仇視人類,卻沒想到他們的想法居然這麼激進。
謝相年:“怎麼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解吟拒絕了。
沒有片刻猶豫。
“是嗎。”謝相年收斂了笑容,“這真是個讓人難過的答案。”
言罷火星一閃,火星子似的精神觸絲從四面八方咻咻刺向解吟——!
瑩綠色的精神觸絲瞬間凝結成網,擋住這一擊,空中只看得見一紅一綠數道殘影。
雙方迅速交手,解吟還維持著四肢強化的狀態,因此毫不落下風,甚至漸漸得心應手,次次差點抓到對方。
謝相年心中驚疑,先是驚訝于解吟三個月不見四肢力量、速度、反應、彈跳怎麼都有了巨大的變化,又疑惑他為什麼會進步如此神速?這種進步速度最起碼也得是一個C級哨兵才做得到!
謝相年后腿一蹬,抬頭看向不遠處,有個急切的情緒正在朝著這邊趕過來,不出三秒人就會到,往外散開還有很多優秀的哨兵向導,一旦進入他們的聽覺范圍內,所有人都會在半分鐘內趕過來。
謝相年無奈地收起渾身殺意,用舌尖舔了舔唇釘:“看來我今天是帶不走你了。”
解吟的精神觸絲攻擊過去——
“回見。”
謝相年一步步倒退,沖解吟做了個Salute手勢,精神力溢散,火星子般迅速圍繞著謝相年凝聚成繭。
——精神觸絲擊中繭,繭如煙花炸開,包裹在繭里的人卻消失了。
解吟一怔,不是里世界能量,這是怎麼做到的?
“吟吟!”
一人飛至他眼前,一把抱住他。
裴行殊松開他,看到他上的傷后一怔,又仔仔細細將人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四肢肌肉都經過了強化,仍是不放心的問:“還有哪傷著嗎?”
解吟搖頭,慢慢讓身體恢復原來的狀態,瞬間頭疼欲裂,整個人酸軟地倒在裴行殊懷里。
強化體能就像平常不運動的人突然進行大量運動一樣,會導致肌肉酸痛、腫脹,嚴重者肌肉痙攣、強直,進而引發貧血、心悸、乏力和頭疼等癥狀。
裴行殊聽著向導隱忍著不適的哼唧聲,將人扶著坐下后蹲下身撿起他的褲腿,大手捏住他的小腿肚。
青年敏感地往后縮了縮。
“別動。”裴行殊擒著小腿又拉了回來,小心地按捏起來,又順順經絡,“宋玉觀呢?”
解吟:“我找不到他。但我猜,他是被細亞帶走了。”
裴行殊抬頭:“細亞?”
解吟:“嗯,我剛剛遇到謝相年了,我跟你說過的,羅州市分局爆炸前我撞到了個人,他是零組的人。”
裴行殊略一思忖便道:“零組如今在隱峰市,他會出現在這,一是因為你‘壞’了他們想要清除人類的計劃,二是為了宋玉觀,畢竟研究所才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開始,零組肯定想手刃仇人。可這跟細亞有什麼關系,他不是早死了嗎,你看見他了?”
“沒……”解吟歪頭靠在墻上,閉著眼睛,模模糊糊道:“直覺。”
·
潯陽。
謝相年悠哉悠哉地回到隱峰市,進入外城,昏暗的景色隨即一變,一排低矮瓦舍沿路而建,瓦舍后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籠舍,辛勤的人類正在勞作。
看守他們工作的哨兵心中不耐,拿著鋼鞭,跳進田埂間就沖著他們一頓揮舞。
太陽照在這片土地上,只是這里剛下過雪,太陽一照,冰雪融化,你一腳我一腳不消片刻便一片混濁,泥濘不堪。
忽然一個人飛撲到他腳下,雪水濺了謝相年一褲腿,一個四肢扭曲的人看著他,嘴里嗬嗬喘氣,
一個哨兵走過來,看到他立馬擺正姿態,恭恭敬敬問了聲好。
謝相年繼續往里走去,隱峰市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是零組基地,外城則生活著一群普通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勞作、被欺凌、被獵殺。
而他走的這條路,是通往內城唯一一條可通行的路。
“謝先生!”
內城正在做體能訓練的成員見了他,邊跑邊沖他問好:
“謝先生您回來啦!”
“謝先生辛苦啦!”
“謝先生風采依舊啊!”
“謝謝,謝謝!”謝相年禮貌的撫肩示意。
跨入大殿進入內堂,里面除首位,左右各三排,人數越往后越多,左右第一排僅有六個位置,位于右邊第一排第一個位置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眉中是一道橫貫整張臉的疤痕增生——馬江。
見到他進來,在場除了第一排的十一人全站了起來,稱呼一聲:“謝先生!”
“謝老弟回來啦。”馬江往他身后看了看,笑了,“怎麼就你一個,那位S級向導呢?”
謝相年在左邊第一排第一個位置坐下,喝了口水,這才悠悠嘆了口氣:“勸歸失敗,說得我口水都干了,人就是不愿意跟我回來。”
“不愿意?”對面的馬江一臉譏誚,“憑你的本事,還會有人能不愿意?”
“您老原來這麼看好我呢?”謝相年撫著胸口拍了拍,“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馬江知道對方向來牙尖嘴利,他冷哼:“羅州爆炸中沒有一個人死亡,這次連個覺醒還沒半年的向導也逮不住。怎麼,謝老弟莫不是在特安局待久了,跟那群叛徒處出感情了?”
謝相年:“你是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