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具有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受知識體系影響,絕大多數人在沒有有效工具的情況是打不開直徑20毫米的鐵籠的。
還保留一些神智的市民自然也默認這一規則,于是大多數人都能通過這個辦法安然遷入驕陽區,除了少部分市民。
徐洲卿的碎星轉化成骨鞭甩向身體同化成鯰魚的同化者。
鯰魚周身無鱗、體表多黏液,被骨鞭一鞭子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當即皮開肉綻,看向徐洲卿的眼神充滿怨恨。
徐洲卿看著鞭子上滑不溜秋的的黏液,眉頭皺得死緊:“垃圾,殺光就好了。”
趕到他身邊的隊長目光一凜:“你他娘的胡說什麼呢?!”
哨兵以一個極不耐煩的姿勢四十五度抬頭看向斜后方。徐洲卿平時性格溫柔隨和,此時看向自家隊長的目光竟全是戾氣。
周藤心頭一跳,語氣不由得放輕:“不要被里世界能量影響了,等到了安全區你就在那邊休息會兒。”
周藤說著轉身揮手示意,隊員立即配合加大輸出,等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后再把同化者往碼頭引,跳上早已備好的渡輪。
緊追其后的同化者亦是各顯神通渡海,哨兵們此時再形成扇形包圍圈,引誘一批又一批同化者跟隨他們前往海對岸。
于是六個小時后,驕陽碼頭。
正在協助海關接收市民工作的特安局成員先是聽到海對岸傳來的嘈雜的喧鬧聲,緊接著海平線上升。
定睛一看,浩浩蕩蕩全是各式各樣的同化者搭乘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或漂浮或飛或潛海沖向碼頭。
“來了!”哨兵吹響口哨。
碼頭上的普通人立即撤離,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海岸邊就被清理出一片寬闊區域,由哨兵防守在不同方位。
下一刻,烏云蔽日。
巨大的人面大鵬鳥從高空俯沖而下,羽翼劃破空氣,帶起獵獵風聲。
站在不同方位的哨兵將鐵網拋起、鐵網展開,兜頭籠罩住大鵬鳥。
大鵬鳥的利爪割在鐵網上,高速摩擦中聲音刺耳、火花迸濺。
大鵬鳥巨大的翅膀煽動,形成颶風,眼見著大鵬鳥即將破網而出,哨兵們壓制不住,突然利爪消失變成人手。
哨兵身側白霧一閃,一只只猛獸咬住鐵網同時向下發力——
“——砰!”大鵬鳥重重摔在地上,DES值再次降低,巨大的羽翼縮小了一圈,再有十來秒同化癥狀就會消失。
就在這時海面一陣爆破聲:“砰砰砰!”
哨兵側眸——海面、海里、天空,兩百多個奇形怪狀的同化者同時登陸!
一人從海里冒頭,他滿臉刷著底色慘白的油彩,臉頰掛著淚痕,嘴巴涂抹著艷麗夸張的大紅唇。
他嘻嘻怪笑,雙手快速拋起彩球,然后接住一扔,彩球砸向遷移小隊——
“砰!”火花四起。
徐洲卿腳下輪船炸毀,隊員紛紛跳開,巨大的沖擊波將人推遠,海面卷起巨浪。
徐洲卿斜眼,海面站著一個咧嘴大笑的小丑,他手舞足蹈,彩球翻飛,徐洲卿揮出骨鞭。
骨鞭“啪”一下彈開浪花,勒住小丑的脖頸。
小丑神情一變。
徐洲卿猛地收回鞭子迅速后退,小丑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道□□,然后垂直墜機!
目的地是一艘渡輪。
眼見著人就要被桅桿刺穿身軀,周藤怒吼:“徐洲卿!”
有隊員救走了小丑,周藤怒氣騰騰來到徐洲卿身邊,看到他的眼睛,呵斥的話一頓:“洲卿你是不是狂暴癥發作了?”
徐洲卿雙目赤紅,鞭子一揚,這次竟是朝自家隊長甩了過去!
……
另一邊,解吟終于恢復得差不多。
一路沿著海岸走,除了渡口,周邊都用鐵絲網拉起了警戒線,金色的陽光灑在海面與濺起的水花上,波光粼粼,一層微微泛著熒光的綠色屏障籠罩在海岸邊界,將驕陽區和驕陽區以外一分為二。
解吟伸手去摸,手穿過了屏障,指腹對搓,一簇火苗躍然在指尖,縮回手,火苗消失。
解吟仔細感受著,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領域,在精神領域展開的那一刻,他就是“精神領域”本身,他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到了哪里,又將多少人護在其中。
這兩日來陸陸續續從沿海對岸遷移進來了數十萬人,他亦隱隱有數,只是他并沒有告訴其他人。
突然海上爆破四起,哨兵跳開,不少同化者被卷入其中。
不多久后,大批同化者登岸,一同登岸的還有徐洲卿。
他此時雙目赤紅,一條骨鞭向著無差別攻擊,忽然他目光一動,直奔著現場唯一一名向導過去!
周藤急忙喊:“當心!他狂暴癥發作了!”
哨兵飛撲而來,解吟神色一凜,精神觸絲猝然發動,進入哨兵的精神世界,在紅霧中一點點為對方清理,修復因精神暴走而如狂風過境的花圃。
幾乎凝為實質的能量滴落在花瓣上,壓得花瓣彎腰,水滴滴落在土壤的同一時間花瓣彈起,已經安靜下來的哨兵突然一把鉗制住向導的腰,一把將人撲倒在地,手抓著人的衣服就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