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沒有再回答阿諾爾的話,但阿諾爾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它立刻搖晃起了尾巴,道:“懂了。”
聰明狼和聰明狼之間的對話,總是能讓一旁聽完全程的加勒一頭霧水,加勒迷茫地看向了齊楚問道:“齊齊,這是什麼意思?”
“大概就是……又有雪橇狼要出現了的意思。”齊楚想起伊曼和狼群在一起并不適應,甚至非常不自在的模樣,就越發覺得那幾個偷獵者的惡行多麼可惡。
本該生長于西伯利亞,屬于野外的伊曼,長期禁錮于囚籠中,使得它背棄了本性,已經成年的它被放歸野外實際上是十分危險的事情,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幾個偷獵者。
*
“嗷嗚嗷嗚嗷嗚——”
一群哈士奇在狗窩里焦躁不安地來回嚎叫,旁邊的老人盡力安撫它們,但是效果甚微,一般這群哈士奇們不會這麼鬧騰的,除非是有什麼大型的掠食動物接近了。
老人將手里的食物丟給了這群哈士奇們之后,便起身去了屋子里,拿了一桿qiang出來,就算是有什麼大型的掠食動物,也無法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他的哈士奇們做什麼。
而此刻,一頭老虎緩緩接近這個小屋子,在附近的樹林里看向這邊,它毛茸茸粗壯的尾巴略微蜷起,幅度極小地兩邊晃動了一下。
而在它旁邊的是一頭模樣較為凄慘的狼。
阿諾爾現在這副模樣比上午去找霍北的時候更加狼狽了,要問為什麼,那就是挑釁伊曼未果,然后被揍了一頓,它的爪子勾著,尾巴垂在了身后,看著那邊的小木屋道:“看到了嗎,就是那里。
”
伊曼看著這個熟悉的小木屋,就想起自己嘴巴被捆綁起來時的并不美好的回憶,它往后退了一步。
“我說的就是這里。”阿諾爾道:“你可以嘗試一下,然后在野外和人類這邊二選一,不用擔心他會困住你,他除了會讓你干活之外,就沒別的要求了。”
當過雪橇狼的阿諾爾非常樂意讓其他狼也感受一下雪橇狼是什麼感覺。
“我知道。”伊曼轉頭看向了阿諾爾,它問道:“我之前來過這里,但是并沒有你說的干活,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有干活?那你是怎麼走的?”阿諾爾異常吃驚,它的耳朵豎起:“為什麼你能不干活?”
“嗯,里面的人把我帶到了樹林旁邊,就把我放了,所以我才遇到了霍北它們。”伊曼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加以掩飾,它的目光平靜,身上只有幾道淺淺的傷口,這是和阿諾爾打架的時候留下的,相比起阿諾爾的狼狽,伊曼顯然游刃有余,它道:“為什麼要在這里?”
“不是讓你在這里,是讓你自己選擇,霍北說,你和我們都不一樣,所以你自己選擇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阿諾爾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獠牙,道:“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比你以前的生活好多了。”
實際上霍北并沒有說的這麼詳細,當時阿諾爾仗著霍北和伊曼看起來不太熟的樣子,在里面加了點東西,如果換做其他狼說不定就被阿諾爾給糊弄過去了,但是這個是伊曼。
伊曼一直以來接收到的信息都很直接,且非常單一,對于阿諾爾說的話直接舍棄掉了一些廢話,聽了自己想聽的部分,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里和人類生存一段時間。
”
阿諾爾點了點頭。
“不。”伊曼道:“我不需要跟人類,也不需要跟狼群在一起,我會自己生活。”
它已經確定自己無法再融入狼群里了,已經成年的它,仿佛在哪里都格格不入,它的尾巴垂在身后,獨自轉身離開,朝著林子深處走去。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這里有吃有住還有雪橇給你拉!”阿諾爾在伊曼身后道:“而且霍北是你兄弟吧,這里可是有和齊楚一樣的狗,你確定不看看?”
阿諾爾覺得既然伊曼和霍北是兄弟,那選擇配偶這一方面,肯定都差不多,然而讓它失望的是,伊曼對美色這方面并不在意,它注意到了阿諾爾的話,道:“你知道齊楚是狗。”
“當然知道,我還提醒過了,但是你兄弟說了,那是家養狼。”阿諾爾嘆了口氣:“我說不過它。”
那只哈士奇的心眼太多太能裝了,阿諾爾可記得自己第一次被碰瓷的時候,差點被霍北給打死了。
“嗯。”伊曼道:“它們說……齊楚之前有過兩個小狼崽子,然后——”
不等伊曼說完,阿諾爾便一臉麻木道:“你信嗎?”
“……”伊曼看了眼阿諾爾,而后道:“霍北信了,不久行了嗎?”
伊曼當然是不相信的,但是這些事情,只要霍北愿意相信,多離譜的都無所謂,它的爪子踩在了地上,卻不是朝著霍北這邊的領地走,也不是朝著阿諾爾那邊的領地,它兩邊都不愿意去,比起和狼群在一起,它更習慣了一頭狼獨自流浪。
“偷獵者不會只有這麼幾個,他們有很多。”伊曼的脖子上被拴著鏈子牽出去的時候,它看到過不少同樣是野生動物的掠食動物也被拴上了鐵鏈,甚至它們之間還打過架,伊曼離開前轉頭看了眼霍北它們所在的方向,道:“人類比任何動物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