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加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現在齊楚就像是條件發射了,一聽到加勒嘆氣,下意識就會警惕地看一眼加勒,根據齊楚有限但是每次都中的經驗來看,一般加勒嘆氣就意味著后面的話一定有些驚悚了。
果不其然,加勒十分同情地看了眼齊楚,又看了眼霍北離開的方向,它異常深沉道:“老大想得可真開。”
一般誰面對自己絕育了這件事情都無法坦然自若,但它們的老大不僅不在意,而且還承認了。
“那你還問我是不是懷了?”齊楚的耳朵很自然的聳拉下來,趁著霍北還沒回來,趕緊打斷這個話題。
“我就是很驚訝,不是說絕育就不可以嗎?”加勒到現在其實都有些疑惑,它歪了歪腦袋,別的狼的狼眸里透著兇殘和狡猾,它的狼眸里透著大大的疑惑。
“哎,這種事情……”齊楚思索了一下道:“等以后再跟你解釋。”
加勒還準備問什麼時候,霍北就已經回來了,它的嘴里叼著獵物,一如既往地放在了齊楚的面前,然后查看一下齊楚身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了,齊楚的尾巴垂著,遮住了傷口,他道:“我都能狩獵了,你過度緊張了。”
霍北聞言,只得湊過去輕輕蹭了蹭齊楚,這頭西伯利亞狼一向有些黏,現在更是黏了。
“對了。”加勒一直在苦苦思考著,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現在看到霍北忽然想起來了,它連忙道:“老大,你去山下的時候沒有順便把自己的絕——”
加勒還沒說完,就被竄過去的齊楚直接撲倒在地,齊楚的一只爪子摁著加勒的嘴巴,他連忙扭頭道:“加勒問我,我們去山下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絕美的風景。
”
加勒還在嗚咽著,實際上它如果想要掙扎,區區一個齊楚是根本攔不住它的,但是它一抬頭就對上了霍北平靜的目光,頓時就不敢動彈了。
作為一頭聰明的狼,最好不要在狼王面前掀翻它的狼后,否則一頓打是跑不了了。
“都不錯。”對于霍北這樣一直生活在野外的狼而言,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西伯利亞的景色,無論是冬天的皚皚大雪還是夏季的郁郁蔥蔥,在霍北眼里都是差不多的。
齊楚這頭哈士奇自然也沒什麼鑒賞能力,他這樣僵硬的轉移話題,任憑誰都聽得出來,霍北配合著回答。
大概是心虛了,霍北過來叼著他的后脖頸時,齊楚甚至十分配合地湊了過去,霍北垂眸看了眼齊楚,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對方,而后叼著齊楚的脖頸回窩了。
*
“老板。”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過來,他站在了男人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這邊有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如果要繞開這邊的話,需要通過小路,但是會耗費不少時間。”
“那就不繞開。”男人帶著墨鏡,他靠在了車的后座,微微仰起頭,聽到聲音之后才略微歪了一下腦袋,問道:“我可愛的伊曼呢,你們把它放在哪里了?”
“在后面的車廂里。”保鏢低聲道:“它的訓犬師在跟著它,最近可能是坐車坐船太多了的緣故,它的脾氣有些不太好,所以它的訓犬師正在和它聊聊天,試圖讓它安靜一下。”
聽到這話,男人隨意應了一聲,他隨手開了一瓶酒,低聲嘆氣道:“狼這種動物啊,就是太倔強了,不給點厲害瞧瞧,就不知道服軟。
”
“就是因為狼的這種性格,您才喜歡狼。”保鏢低聲道。
“對,就是這樣的性格,馴服起來,才有意思。”他輕輕嘖了一聲,補充道:“非常有成就感。”
而此刻車輛商務車后面跟著的車廂里正放著一個相對于狼的狼型而言,并不算很大的籠子,籠子內側的鋼絲都有倒刺,伊曼蜷縮在籠子里,只要稍稍一動,這些倒刺就會扎進了它的身體。
一個身形佝僂,面瘦肌黃的小個子男人坐在角落處,手里拿著一個黑色棍棒一樣的東西。
“嘿。”這人起身的時候,露出了胸口的刺青,是一對天使的翅膀,但是這刺青十分拙劣,看上去不像是天使的翅膀,倒像是半拉風箏。
“真是倔強的狼啊。”小個子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小小的車廂里彌漫著無法忽視的血腥味,他湊過去,本來閉著眼睛的西伯利亞狼驟然睜開了雙眼,狹長的狼眸極為陰森地盯著小個子男人,小個子男人驚得往后一推,他后知后覺自己的反應之后,立刻惱羞成怒起來,上前一步將手里黑色的棍子重重捅進了籠子里。
籠子像是捆在伊曼身上的繩索,將這樣大一頭狼塞在了這個小小的籠子,它渾身都是傷口,被捅一下都無法讓開,只能交出了聲。
“哦,我的天,閉嘴。”小個子男人捂住了臉,十分扭曲道:“你可真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哦,天啊,我為什麼會馴服出你這樣的蠢貨?你這樣的愚蠢……”
伊曼閉上了眼睛,它嘗試過掙脫這個籠子,但是每一次的嘗試除了讓他傷上加傷之外,沒有半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