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諾被吵得有些睡不著,它仰起頭發出了一聲狼嚎,阿諾爾頓了頓,而后下意識地跟著一起狼嚎起來。
當兩頭狼接連狼嚎時,那群哈士奇就摁捺不住了,立刻七嘴八舌地跟著狼嚎,中氣十足,就是聲音短促了一些,聽著不像是在嚎叫,倒像是在對罵。
“不是我說。”阿諾爾停下狼嚎之后,甩了甩脖子,它繞著加諾來回踱步:“就這麼嚎一聲,等會它們肯定得叫到大半夜。”
事實證明,阿諾爾的判斷是沒錯的。
老人將阿諾爾和加諾放在了一起,阿諾爾半夜抬頭看著一個小屋子的方向,低聲道:“這老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往回撿東西了,撿狗撿狼,現在連人都撿回來了。”
“的確是這樣。”對于阿諾爾的話,加諾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老人愛往回撿東西,估計它和阿諾爾都活不了。
加諾的傷勢養的差不多,它準備尋找一個有利的時機就回自己的狼群了。
然而被它掛念的狼群也正朝著這邊走來,它們一排站在了離這里不遠的山坡上,看向了老人的屋子。
“我感覺我聞到了一點加諾的味道。”加勒說道:“它就在這附近了。”
“應該是這里吧?”其他的狼有些不太確定。
霍北的傷口不斷的撕裂開,到后來發炎了,就開始有些癢,它試圖去蹭背上的傷口,但是被齊楚制止了,本來這傷口就不小,如果在地上蹭幾下傷口感染了,那后果就更難辦了。
隨著傷口的撕裂,霍北的精神也越來越不濟了,杜賓犬臨死前的拼死一咬還是給這頭西伯利亞狼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霍北覺得這次受傷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它自己輕敵了。
“我帶著霍北去治傷,你們在這里吧。”齊楚說道。
“不用我們跟著一起嗎?”加勒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用了,我帶霍北去就可以了,不需要這麼一大群的。”齊楚看著跟在身后的狼群,他忽然覺得幸好這些狼并不生活在鬧市區,不然指不定就嚇著誰了。
而現在如果齊楚真的帶這麼多狼去山腳下的小木屋,恐怕這不是求助,這是威脅恐嚇了。
而且對方大概率是看不懂的。
“那我們在這里等你?”加勒問道。
“等我的好消息。”齊楚帶著霍北,朝著有阿諾爾和加諾味道的小屋子走去,他輕輕甩了甩尾巴,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帶著霍北去尋求幫助,至少把它背后的傷口處理一下,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了。
越是靠近小屋子,齊楚越覺得有些不安心,里面清晰的狼嚎聲傳來,偏偏這一群哈士奇叫起來并不像是狗那樣,倒更像是狼。
在今天之前,甚至是直到現在為止,霍北都一直鑒定地相信齊楚的身份一定是一頭非常好看的狼,但很快它就能看到很多好看的狼,而后進一步發現它們根本不是狼,而是狗。
緊接著以霍北的聰明,就會立刻發覺到了問題的重點——
如果這一群齊楚的同類是狗不是狼,那齊楚是什麼……不也是狗了嗎?
霍北之前精神還好,但是現在其實已經有些氣力不濟了,這麼短短的距離,它站在原地休息了兩三次,而后繼續朝前走。
等走到了小木屋面前,霍北仿佛如釋重負,它趴在了地上,輕輕舔了舔齊楚的爪子。
“嗷嗚——嗷嗚嗷嗚——”齊楚在門外大聲喊著:“救命了,出來救救狼的命了!阿諾爾!加諾!出來了!”
他的聲音已經很大,站在外面不斷的狼嚎著,一邊喊著里面的同類,片刻后一頭哈士奇從窩里伸出了腦袋,片刻后另一頭哈士奇也跟著一起伸出了腦袋,緊接著哈士奇們斷斷續續地伸出頭來看熱鬧,整齊劃一地看著齊楚,又低頭看了眼正趴在地上的霍北。
“這是狼吧?”
“那個是我們的同類吧,看著有點兒眼熟。”
“的確很眼熟,同類……”
“這是又來了一頭狼嗎?”
……
就在哈士奇們交頭接耳的時候,小木屋的門忽然開了,緊接著齊楚就看到木屋里走出來一個老人,他瞧見齊楚之后,先是一愣,而后立刻上前試探著叫到:“小九?”
齊楚沒有半點反應,似乎是對這麼名字極其陌生,這樣的表現讓老人有些詫異,他下意識上前,試圖將這頭自己很熟悉的哈士奇給帶回去。
齊楚的原身就是老人養的哈士奇,哈士奇是沒有野生的,只有家養的,而這頭也并不例外。
“我不去,你先去救它。”齊楚掙扎開老人的手之后,用力將霍北推到了老人的面前,而后在老人試圖去抓他的時候,不由分說掉頭就跑。
老人撲了個空,只得將霍北給帶走了。
然而齊楚想的很好,計劃實施的也很不錯,甚至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出處,但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他剛剛轉身準備回去,結果迎頭就看到了加諾和阿諾爾。
在齊楚的印象里,加諾是非常成熟,穩重,和加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但是不得不說加諾現在就是不一樣了,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聲不吭的加諾了,現在的加諾已經學會了拉雪橇,兩個巨大的雪橇分別在加諾和阿諾爾的身后,它們正用力拖行著雪橇,以及雪橇上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