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和加勒因為受了傷,所以被安排在了一起,之前加勒和赫羅打架的時候,咬禿了杰拉的一塊毛,這會兒自己的側腹受了傷,也掉了毛,兩頭狼看上去都有些不規則的禿。
齊楚湊過去看了眼加勒,又看了眼杰拉,嗅了嗅它們。
“怎麼了齊齊?”加勒疑惑道。
“我在想是不是我們這里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這個棕熊……”齊楚不知道這頭棕熊為什麼出現在這里,而且他順著棕熊的爪印沿途走去,可真算是千里奔襲就為了襲擊狼群。
這種目標性很強的襲擊,不得不讓齊楚懷疑是不是這里什麼東西吸引了棕熊。
有的動物對特殊顏色、氣味會非常敏感。
但是齊楚嗅了一圈都沒發現異常,又讓霍北嗅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而且那頭熊在坑里掙扎著怒吼,甚至爪子在它自己身上都留下了不少傷口,身上傷口的鮮血涌了出來。
在另外一邊陷阱里的駝鹿本來還掙扎想逃,聽到了不遠處棕熊的怒吼之后,老老實實盤在了坑里,一動不動了。
尋找一圈無果之后,齊楚只能放棄了這個猜測。
原以為這頭棕熊就是一頭瘋熊,但是到了第二天傍晚,棕熊就忽然平靜了下來,它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在哪里,掙扎著想要出來,掙扎失敗之后才仰起頭叫了幾聲。
“它在說什麼?”霍北有些不懂。
“我也聽不懂。”齊楚甩了甩尾巴:“但是聽起來不像是好話。”
任憑誰被困在了這里,應該都說不出什麼好話,仗著聽不懂熊言熊語,齊楚毫無心理負擔地邁著步子從旁邊跑過去,霍北也思考著要不要弄死這頭熊,但是現在這頭熊顯然只是被困,不是戰斗力減弱了,如果真的垂死掙扎,就算是霍北也得受不輕的傷。
而距離這里較遠的地方,山下的林子里,一輛吉普車的車頂上坐著的女人舉著望遠鏡,她的旁邊放著一把qiang,這不是裝有子彈的qiang,是屬于特殊制造的。
“阿瑟羅,這是麻醉劑嗎?”開車的男人問道。
“當然不是。”阿瑟羅隨意顛著手里針管,她蜷縮著一條腿,抬手架qiang,隨意將qiang口對準了說話的男人,歪了歪腦袋道:“是一個比麻醉劑更有意思的東西。”
“我覺得這些發明出來的東西可真是太有用了。”阿瑟羅笑著摸了摸自己手里的qiang,她活動了一下脖頸,從吉普車的車頂躍下,曲起手指,指關節對著唇角,她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哨聲,一條體型健碩的杜賓犬便立刻從灌木叢之中竄了出來,乖巧地跟在了阿瑟羅的身邊。
“真是一條懂事的狗。”開車的男人贊嘆道。
“當然。”阿瑟羅抬起手揉了揉杜賓犬的狗頭,她道:“這可是我的小寶貝,為我賺了不少錢呢。”
杜賓犬的脖子上戴著項圈,它蹲坐在阿瑟羅的身邊,警惕盯著四周,以防止任何人任何東西對它的主人造成威脅。
“你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男人打開了車門,他點了根煙,抹了把臉道:“老板要的東西再不帶回去,恐怕你我都得挨罵了。”
“知道了,急什麼。那幾個送死的已經死在了這片林子里,我們就算是要抓老虎或者狼,也不能直接沖上去。”阿瑟羅道:“你沒真正接觸過狼群,你不知道……狼比你想的狡猾得多。”
“說的就好像你接觸過一樣。”男人忍不住說道。
阿瑟羅聞言微微挑起眉梢,她摸了摸自己的qiang支,靠在了吉普車旁,微微垂眸意義不明地冷笑道:“當然接觸過……你猜兩年前最大的那批狼皮交易生意,是誰做的?”
男人看向阿瑟羅,阿瑟羅哈哈笑了兩聲,她道:“我們不會殺死小狼,因為小狼得長大,它們長大了,才會有新的狼皮供應,不過現在活體的狼也是非常值錢的,賣到國外去,賣到斗狗場,賣到賭場……哪里都行,那可都是大筆大筆的現金。”
她曾經用這把qiang在這里,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只狼,子彈穿透了多少狼的身體。
“所以這個藥水是什麼。”男人看著那個東西,一般他們會帶子彈和麻醉針,但這個女人身上帶著的藥水,他的確是沒有見過。
“一種很有意思的東西,斗狗場經常用的。”女人摸了摸瓶子道:“好東西啊,應該算是狂躁劑吧。”
“人手不夠用的時候,只要善用智慧,就能用最簡單的方法,冒最小的危險,獲得最大的報酬。”女人撩了一下垂在了耳邊的頭發,抬起手輕輕壓了壓身邊這頭杜賓犬的腦袋,杜賓犬仰起頭發出了叫聲。
“說起這個。”阿瑟羅又扭過頭看向了山下的木屋,她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他,本來我還不知道這里有狼群的,我以為這些年的捕獵販賣,狼幾乎都快沒了,沒想到越過這座山……原來還有啊,看來是兩年前的小狼長大了。”
對于盜獵者而言,這就是新一輪的盜獵開始,也意味著大筆的資金進賬了。
開車的男人看了眼阿瑟羅,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遠比死在了西伯利亞森林的大漢要恐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