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齊……”加勒剛剛開口,就被齊楚打斷了,他趴著道:“你不用說那些寬慰我的話,我知道我的身體,唉……我認命了。”
加勒欲言又止地看著一臉憂傷的齊楚,又看了眼已經走到了齊楚身后的霍北,最后默默挪開了一點位置,霍北的爪子踩在地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以至于它都走到了齊楚身邊,齊楚還是一無所知,繼續閉著眼睛胡謅。
而后齊楚就感覺脖頸一疼,這感覺簡直熟悉到了極點,齊楚猛地睜開眼,正對上加勒頗為同情的目光,他頓時扭頭,霍北狼眸狹長,帶著一絲無可奈何,輕輕繞開了齊楚脊背,直接叼起了對方的脖頸處軟肉,朝著窩走去。
離坑出走的計劃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就宣布失敗了。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松開我。”齊楚冷哼了一聲。
霍北一聲不吭,低頭舔舐著齊楚的脊背,然后將狼頭壓在了齊楚的脊背上,齊楚被壓得動彈不得,只得吐了吐舌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狼嚎。
霍北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悶聲道:“相信。”
“嗯?”齊楚扭過頭,試圖去看霍北,但身體被霍北壓著,無法挪動,只得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相信你。”霍北嘆了口氣,它目光平靜,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略顯低沉道:“你也舔舔我……我脊背也疼,你知道的。”
誰能扛得住一頭西伯利亞狼的低聲呢喃,至少齊楚是扛不住的,略顯低沉的聲音就在他毛茸茸的耳邊響起,他的耳朵下意識地微微下壓,頭朝著霍北的脖頸用力蹭了蹭,伸出舌頭舔著霍北。
霍北低下頭去回應齊楚,它咬住了齊楚的嘴巴,每一次都是一口悶半個腦袋。
索亞和赫羅都趴在了離這不遠的地方,它們的尾巴幾乎是同頻率的兩邊搖擺了一下,由于西伯利亞狼的聽覺非常好,所以霍北和齊楚的話在它們耳中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沒想到,老大這麼容易哄。”赫羅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睡得很沉,太累了,沒有回應老大的狼嚎,然后被老大找來了……”
“老大打你了?”索亞問道。
“我跟老大說,我說我受傷了,所以睡得太沉沒聽到。”赫羅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唏噓不已:“老大當時看了我一眼,沒有打我,但是很快就被加勒那個傻子嚎出來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老大的獠牙和爪子落在身上有多疼。”
索亞想起霍北戰斗時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怪那天老大狼嚎,加勒沒有回應,你立刻主動上前帶著老大去找加勒……原來是這樣。”索亞頓時明白了。
“你在說什麼呢?”赫羅半瞇了一下狼眸:“我是這種記仇的狼嗎?”
“狼不記仇嗎?”索亞問道。
這兩頭心眼都多的狼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一齊看向了缺心眼的加勒。
*
“你的小寶貝真的能找到老虎和野狼嗎?”大漢冷笑了一聲,他穿的嚴嚴實實,一腳踩在了樹根上,借力往上爬,看著在前面帶路的杜賓犬,說道:“阿瑟羅,你是沒看到你這個小寶貝看到那頭狼之后,嚇得都快尿了呢。”
阿瑟羅正是牽著這頭杜賓犬的女人,她聞言扭過頭看著大漢道:“閉嘴,丟了qiang的廢物。
”
大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最后吸了口氣,這才強行忍下了怒火。
女人走到了一處岔路口之后,她松開了杜賓犬脖子上的鎖鏈,拍了拍杜賓犬的脖子,道:“去吧,小寶貝兒,好好證明一下你自己!”
杜賓犬應聲跑進了灌木叢里,頃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你把狗放走了,我們拿什麼帶路?”大漢不滿地說道。
旁邊的幾個跟著過來的同伴并不想參與阿瑟羅和大漢之間的矛盾沖突,紛紛低著頭不吭聲。
“在這等著。”女人靠在了樹干邊,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根煙,點燃后叼在了嘴里,偏過頭看了眼大漢,警告道:“以后少當著小寶貝的面說吃狗肉的事情,狗比你知道的東西多得多,你聽不懂它說話,它未必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呵。”大漢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寶貝狗能帶回什麼好消息。”
半夜正躺在狼窩里休息的霍北忽然睜開了半闔著的狼眸,它微微抬起頭,站起身,從坑里一躍而起,落在了坑邊,它的爪墊落在了地上,聲音非常輕,以至于齊楚根本沒有察覺到。
齊楚只是翻了個身,露出著毛茸茸的肚子,睡得很沉。
“怎麼了?”這個晚上是加諾在守夜巡視,察覺到了霍北的異常之后,加諾也立刻警惕了起來,它走過來道:“老大,是發現什麼了嗎?”
“我剛剛聽到有東西靠近的聲音。”霍北輕輕甩了甩脖子是的毛,它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巖石旁邊的灌木叢里,它道:“我去那邊看看。”
“我去吧。”加諾說道。
說著,它已經朝著灌木叢那邊走去,加諾也非常警惕,上半身壓低,爪子勾起,從地上悄悄踩了過去,幾乎沒有聲響,待快要走到灌木叢旁邊的時候,加諾猛地加速,疾沖上去,狠狠撲在了灌木叢那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