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虛弱無力的它在霍北眼里并不具備什麼威脅。
“殺了嗎?”齊楚當然知道只要殺了這頭老虎,就能不留后患了,但是看著這麼一頭聽話的猛虎,如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殺了,那也未免太可惜了,齊楚緩聲道:“阿諾爾能和它一起捕獵,被它救走,現在阿諾爾不在,也許我們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呢?”
“你是想要讓它成為我們的同伴?”霍北搖頭道:“不行,狼群是無法和不是狼群的野獸同行。”
雖然霍北的回答在齊楚的意料之中,但齊楚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了這麼好的戰斗力,如果運用得當,這將會為狼群在這里的生存添上不少助力,也減少了很多其他掠食動物帶來的威脅。
畢竟能夠和老虎正面對抗的,的的確確非常少了。
“但也許,可以合作。”在齊楚覺得可惜的時候,霍北的聲音再次響起,它眸光略微下壓,落在齊楚的臉上,平靜道:“互不干涉。”
這片林地本來就不止一個掠食者,除了狼群之外,還有雪豹,猞猁……現在再多一個老虎也沒什麼,不過放虎歸山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風險的,所以霍北只打算將它放在原本屬于阿諾爾的領地。
如果這頭老虎可以作為同伴,那麼將可以共同獵殺雪豹、猞猁等掠食者,或者是其他大型獵物,如果不能,最多也就是損失掉原本屬于阿諾爾的領地。
這對于霍北而言,是可以接受的。
“但這件事情是有風險的。”即便是霍北答應了,可齊楚還是不忘記提醒道:“放虎歸山,總歸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
“我知道。”霍北湊近了齊楚的耳邊,它低聲道:“但如果現在殺它,即便真的能殺掉它,狼群也會有所傷亡,不要小瞧這樣一頭猛獸反擊的力量。”
這樣的選擇對于霍北而言,算是最優的方式了,如果不是必要,它是不愿意讓狼群去有所傷亡的。
齊楚看了眼霍北,半晌后搖了搖頭道:“狼,果然是一種狡猾的動物。”
“你不也是嗎?”霍北舔了舔齊楚的臉。
齊楚咂咂嘴,縮了一下脖子之后道:“是啊是啊,我也是。”
再次心虛的哈士奇尾巴搖動得更歡了,他撲在了霍北的懷中,用力蹭著霍北,將霍北本來光滑平整的皮毛蹭得亂七八糟的,而后被霍北的毛戳得打了兩個噴嚏。
“這里交給加勒它們就行了。”霍北目光略微低垂,它聲線略顯嘶啞,低聲道:“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齊楚仰起頭,好奇道:“狩獵嗎?”
霍北頓了頓,它看著齊楚,鼻尖蹭了蹭齊楚的臉和脖子,聲音嘶啞道:“不,今天不狩獵。”
霍北輕輕咬了一下齊楚的耳朵,看著對方毛茸茸軟糯的耳朵輕輕抖動了一下后,它低下頭叼起了齊楚,轉身往回走,齊楚雖然不知道霍北要干什麼,但是現在對于霍北,齊楚是極其信任的,他老老實實地任由霍北叼著自己走,甚至時不時搖著尾巴,尾巴尖砸在了霍北的臉上,輕輕軟軟有些癢,霍北眨了一下左邊的眼睛,微微半闔了一下,而后加快了步伐。
最后它將齊楚丟到了狼窩里,它們一起睡了兩個月的一個大坑。
“霍北?”齊楚不解地看著面前的西伯利亞狼。
霍北站在坑上,微微逆光,它狼眸低垂著看向齊楚,片刻后才一躍而下,站在了齊楚的身邊,開口道:“我想跟你生小狼崽子了。”
齊楚:?!!!
*
“阿諾爾。”老人的聲音響起,他穿著厚重的衣服,稍稍以揚手,喊道 :“來!開餐了!”
一只西伯利亞狼瘸著腿走了出來,它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開始愈合,但是爪子卻受了傷,一瘸一拐,以至于走路都不太方便,看著有些滑稽。
旁邊的哈士奇們看著阿諾爾,紛紛歪了歪腦袋。
它們在看到老人給阿諾爾加餐之后,紛紛嗷嗚嗷嗚的叫起來了,吵得阿諾爾無法進食,它抬起眼睛,瞧見老人轉身回了屋子之后,便立刻扭頭沖著哈士奇們低吼了一聲,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臉上表情猙獰,嚇得哈士奇們紛紛往后退了一步。
“哐當!”一聲巨響,飯盆子砸在了阿諾爾的頭上,它臉上猙獰的表情尚未褪下,扭頭就看到老人冷哼了一聲:“這麼不聽話了嗎?”
老人家年紀不小了,但體格依舊硬朗。
阿諾爾被這一飯盆子砸的有些暈乎,它甩了甩腦袋,本想威脅老人,但想到老人是給自己飯吃,給自己水喝,給自己治傷的人,心中略微感動,就只得低下頭嗚咽了兩聲,以示自己知道錯了。
老人冷哼了一聲,這才收起了手中的□□。
阿諾爾看了眼那趕□□,恨的牙癢癢,想著總有一天能把那玩意給咬碎了。
它曾經親眼見識過老人用這趕□□打中了一頭猞猁,對方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死了。
當時阿諾爾覺得,自己要是不聽話,那頭猞猁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了。
“剛剛你對你的同伴齜牙了?”老人家半蹲下身子,一手拽著阿諾爾的脖子,強迫阿諾爾看著自己,他搖晃了兩下飯盆,阿諾爾以為老人還得打自己,只得縮瑟一下,卻掙脫不了老人的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