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來這溜達,霍北雖然沒有自己跟過來,卻也讓赫羅和加勒跟在了身后,但此刻后面這動靜明顯并不是赫羅和加勒的腳步聲,齊楚心中已經猜到了來的是誰,他下意識地輕輕晃動了一下尾巴,而后面對著阿諾爾小聲道:“你確定嗎?”
阿諾爾尚未反應過來齊楚這句話的意思,便看到眼前這頭哈士奇忽然抬起了他的左前爪,而后猛地扭過頭,垂下尾巴,心情沮喪地一瘸一拐地朝著身后灌木叢處的西伯利亞狼走去。
霍北眼看著齊楚向自己走來,它沒有問任何原因,便上前將對方護在了身邊,低頭舔舐了一下齊楚的嘴巴,而后目光快速地從齊楚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怎麼了?”
“它威脅我。”齊楚一雙狗眼中含著淚水,甚至委屈得有些哽咽,他控訴道:“它說你遲早會吃了我,因為我的名字叫做……”
齊楚說到這里稍稍頓了頓,他扭頭看了眼阿諾爾,眼神里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狡黠。
“我的全名叫做尼古拉斯·哈士奇·雪橇犬·狗中翹楚·齊楚。”齊楚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霍北的嘴巴,它道:“阿諾爾說你不喜歡這麼長的名字,所以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全名,就肯定會吃掉我。”
尼古拉斯·哈士奇·雪橇犬·狗中翹楚·齊楚,正半靠在霍北的身邊,將頭朝著霍北的懷里蹭著,尋求安慰,而后又悄悄露出了一點眼神,查探阿諾爾的動靜,只見對方的眼中掠過了一絲詫異,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齊楚能當著它和霍北的面,扯出這麼離譜的一大段話。
阿諾爾抬頭看著霍北道:“你不會相信的吧?”
“我為什麼不相信?”霍北低頭輕輕舔舐了一下齊楚的鼻尖,安撫了一下,而后才道:“它是我的伴侶,你呢?你是誰?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要相信你?”
“這個名字這麼離譜,你也信?”阿諾爾震驚了。
“齊楚這個名字不離譜,很好聽。”霍北的鼻尖蹭了蹭齊楚,而后道:“他的全名也不離譜,離譜的是你,以名取狼。”
阿諾爾深吸了一口氣,它扭頭看著跟在霍北身后的加勒它們,發覺加勒它們神情平常,似乎已經習慣這樣了,什麼沒有半點意外,阿諾爾見狀就知道這頭頭狼已經完全淪陷在了這頭哈士奇的爪下。
它現在不禁有些好奇這頭哈士奇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能讓這頭狼死心塌地地相信它。
阿諾爾絕對想不到,原因只有兩個字——
好看。
“雖然你的領地在這邊,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霍北目光平靜道:“出現在我面前,對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阿諾爾的臉色微變,它猶豫了幾秒鐘之后,便抬起爪子往后退了一步。
面對霍北的話,阿諾爾還是選擇了退讓。
臨走之前,它深深地看了眼霍北,又看了眼齊楚,一邊深覺戀愛腦的頭狼無法溝通,一邊感嘆于齊楚的無恥令狼震驚。
在阿諾爾走后,霍北才道:“走吧。”
齊楚立刻抬腿跟在了霍北的身后,加勒湊過來低聲道:“左腿,左腿。”
齊楚這才發現緊張之下,他抬起了右腿,立刻換了條腿,一瘸一拐地跟在霍北身后,還沒走幾步就被霍北轉身過來叼起了后脖頸,慢慢朝著狼窩處走去。
這里距離狼窩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齊楚被叼著走的次數多了,也就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換了個姿勢之后舒舒服服地任由霍北叼著走,甚至他自己還能少走好幾步路。
等回到了狼窩,里面還有霍北才狩獵的新鮮野鹿,吃著野鹿,喝著水,舒舒服服地仰躺在狼窩里,享受著落日最后的余暉照在了他的身上,感覺這段時間被養得皮毛順溜了許多。
霍北并沒有在這里休息,由于阿諾爾太靠近它們的領地了,剛剛霍北帶著齊楚才沒有動爪警告,現在把齊楚叼回了狼窩,它得去處理一下阿諾爾的事情了。
而齊楚倒是沒有插接這些,他沒心沒肺地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舒服地躺著,坑邊趴著一頭狼,本來齊楚以為是加勒,眼睛都不睜開,直接道:“還得有幾天呢,不急。”
“什麼不急?”索亞開口問道。
齊楚聞聲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坑邊,只見索亞正趴在坑邊,它道:“什麼還有幾天?”
“沒什麼……”齊楚心虛地撇開了話題,他低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怎麼了?”
“想來跟你問一下事兒。”索亞目光落在齊楚的臉上,心虛的哈士奇并不會掩藏好自己的情緒,它的心虛就直接表現了出來,目光和索亞對視了一眼后,就立刻偏開了。
“你有幾個表哥?”索亞并不沒有直接問,它是一頭聰明的狼,和其他狼不一樣,于是便學會兜著圈兒地說道:“我聽老大說,湖邊埋了一個,還有呢?”
“如果你要這麼問的話……”齊楚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想起來可就太多了,準確來說哈士奇的老祖宗是西伯利亞狼,所以它們這兩個物種之間就存在了一定的親屬關系,于是齊楚在腦海里思索了幾分鐘,才慢吞吞道:“很多,非常多,實際上我也不太清楚一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