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加勒一抬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霍北,霍北的嘴里還叼著一團齊楚,由于齊楚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過明顯,以至于隔著這麼遠加勒都聞得清清楚楚,它松開了自己的獵物,邁著步子走向齊楚,霍北已經將他放在了地上,齊楚趴在地上,尾巴輕輕掃動,時不時就打到了霍北的爪子。
“受傷了?這是怎麼了?”加勒顯得有些驚訝,它湊過來,嗅了嗅齊楚身上的味道,很快就發現了對方脊背上的傷,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又想到之前霍北把他叼回來的模樣,腦子里飛快思考著,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它往后急急退了兩步,深深看了眼霍北,而后扭頭朝著赫羅它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雖然加勒和赫羅之間有些矛盾,但不妨礙它們一起說八卦。
“又虐待了?”赫羅壓低了聲音道。
“嗯,你去看看,太慘了。”加勒的尾巴都夾在了身后,以極低的聲音道:“脖子后面都是血,回來的時候都叼著走,唉……”
“我去看看。”赫羅還算是有些理智,不太相信來自加勒的一面之詞,堅持要自己親眼看到才肯相信,它起身邁著步子,仿佛無意一般路過了霍北和齊楚這邊,然后湊過去,就聽到霍北在身后道:“什麼事?”
赫羅心虛之下,一個激靈,它竭力掩飾自己的慌亂,一本正經道:“老大,今天去狩獵什麼?駝鹿嗎?”
霍北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它看,以至于赫羅自己都有些心虛了,偏過頭往后退了兩步,而后就看到霍北半趴在坑邊,半闔著狼眸,懶洋洋道:“暫時不狩獵。
”
赫羅點點頭應了一聲,又扭頭走了,眼角余光瞥視到了齊楚脖頸后的血跡,頓時對加勒的話也信了兩分。
“老大。”赫羅走之前,旁敲側擊道:“快到發情期了,你也開始掉毛了。”
霍北:……
“齊楚雖然毛多,但也經不起這麼咬……狼對伴侶還是很溫和的……”赫羅舔了舔爪子,點到即止,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湊到了加勒它們身邊,又開始新一輪的八卦。
霍北看著自己的狼群,稍顯無奈,它垂頭看了眼趴在坑里休息的齊楚,大概是想要逃避什麼,這頭往日里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哈士奇,突然安靜了下來,要不是尾巴還在晃悠,霍北都以為他昏迷了。
齊楚脖頸后的血已經止住了,雪豹那口沒傷到筋骨,只是咬破了皮肉,但也流了一些血。
霍北從坑上跳了下來,半趴在齊楚的身邊,齊楚身上毛茸茸的,耳朵更是時不時抖動一下,霍北也不吭聲,終于齊楚還是忍不住,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睛試圖去看霍北,之間霍北半闔狼眸,似乎并未發現齊楚的小動作。
齊楚這次才放心大膽地睜開了眼睛,舔了舔爪子,舒服地趴著,大尾巴來回掃動,直到他準備翻身起來的時候,卻被霍北不動聲色地一爪子摁住了脊背,一時間動彈不得,他下意識仰起脖子去看霍北。
“別動了,再動傷口就裂開了。”霍北的聲音一如既往,非常平靜,它已經睜開了狼眸,垂眸落在齊楚的身上,正好和齊楚對視了一眼,齊楚正準備挪開眼神的時候,霍北忽然開口道:“你躲什麼?”
誰被一頭狼盯著不想躲?
只是這句話齊楚只能在心里想想,肯定不能說出來的。
就在齊楚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索亞正從灌木叢里走了過來,它先是半趴下身子,蹭了蹭霍北,略微伸出舌頭輕輕觸碰了一下對方,這是狼群表示臣服和交流信息的一種方式。
之前齊楚也看過加勒和加諾,以及其他狼之間這樣的交流。
“剛剛我和湖邊休息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落水的聲音。”索亞說道:“聽上去應該也屬于哪個猛獸從山上掉下來了,要去看看嗎?”
霍北的眼神微動,它道:“不需要。”
“好的。”索亞點了點頭,既然霍北這樣說,它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看向齊楚的時候,十分隱晦地提醒道:“老大,發情期快到了,就算很急……也要注意力度。”
霍北:……
索亞剛走,霍北就感覺到了爪子旁邊蹭過來的毛茸茸的觸感,這熟悉的感覺讓它不用睜眼都知道是誰,果然沒會兒,齊楚就湊過來,學著索亞的模樣,伸出舌頭去舔舐霍北下巴和脖頸處的絨毛,十分熟練地躺倒,露出了腹部,尾巴都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掃動著,霍北身子微僵。
就在齊楚準備學著索亞的樣子,更加親昵的時候,霍北卻忽然猛地一個抬爪,直接壓在了齊楚的身上,齊楚一愣,不明白霍北這是要干什麼,明明剛才它對索亞不是這樣的。
就在此刻,一個狼頭從坑的邊緣處探了出來,大大咧咧道:“老大,你知道掉下來的是什麼嗎!是雪豹!”
加勒的話戛然而止,而后就看到霍北一臉陰冷地盯著自己,身下壓著齊楚,加勒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它低伏在地上,往后退了兩步,支支吾吾道:“我走,我走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