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亞本來趴著休息,它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忽然抬起頭看向四周,片刻后才仰起頭發出了一聲狼嚎。
猞猁靜靜地看著狼群,片刻后扭頭朝著林子里走去,它的動作很輕,生怕驚動了狼群。
霍北回來時,它嗅了嗅四周的氣息,而后緩緩走進了一片灌木叢,目光落在了雪地里的爪印上,低頭嗅了嗅之后,扭頭道:“猞猁。”
索亞舔了舔爪子道:“發現了,不過它沒動,我也就沒動。”
“嗯。”即便是霍北也不能僅僅從一點殘留的氣息上就判斷出這是一頭懷孕的母猞猁,不過猞猁和狼也算是天敵關系了,出現在這里,對于狼群而言不得不警惕起來,狼群如果遇到猞猁的幼崽,會毫不猶豫殺死對方,而猞猁遇到狼崽子也是這樣。
齊楚也湊過來嗅了嗅味道,殘留的氣味的確和狼群有些不同,但鮮少和猞猁接觸的齊楚并不能準備辨別出這是什麼味道。
“齊齊。”加勒已經和齊楚日漸熟絡起來,稱呼也開始變得親昵了許多,湊過來先來一套狼群的親昵方式,它蹭了蹭齊楚之后道:“今天抓魚了嗎?”
“沒……沒有。”齊楚悄悄看了眼霍北那邊,見霍北還在和索亞說話,這才對著加勒擠眉弄眼了一番,然后往樹邊悄悄溜過去,他這副鬼鬼祟祟的緊張模樣,帶得加勒都跟著緊張起來,也湊了過去,小聲問道:“怎麼了?”
“有個好東西給你看。”齊楚神神秘秘地說道。
本來加勒是不緊張的,但是越是靠近齊楚,它就被齊楚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給帶動了,也壓低著聲音,湊過去看著樹根處,扭頭道:“這不就是一個樹根嗎?”
“不,你是沒看透這下面是什麼。”齊楚抬起爪子,開始刨坑,身為哈士奇的他絕對算是刨坑的專業級選手,就算是加勒在旁邊,也是看呆了,片刻后才反應過來,試圖上前阻止:“再挖樹就要倒了,你在挖什麼?”
“好東西。”齊楚頭也不抬地說道:“幫我擋一下,別被霍北看到了。”
加勒見狀,只能替齊楚擋一下,以防止被霍北瞧見,雖然不知道挖的是什麼,但出于狼對未知危險的警惕,加勒覺得這藏在樹下的絕不算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當齊楚從樹下挖出了一團東西時,加勒一言不發地盯著爪下這一團,又看了眼這坑里不僅一個,一時間有些無言,齊楚在一頭狼毫無防備,對他十分信任時,甩出來一團蛇,差點打破了加勒對他的信任。
“好東西?蛇窩?”加勒聲音干澀道:“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你是怎麼發現的?”
加勒一直都沒發現自己趴著的地方竟然還有個蛇窩。
“那天晚上扒拉樹根的時候發現的,不過好像還在冬眠,怎麼弄它們,它們都不動彈。”實際上在發現蛇窩的時候,齊楚也差點炸了毛,但很快就發現這是一窩冬眠的蛇,怎麼弄都沒反應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加勒看著爪下的一窩冬眠的蛇,這群蛇還不知道自己的窩已經被挖開了,一時間加勒也不知道是應該更加心疼自己,還是心疼這群蛇。
畢竟它們的窩,從現在起,就被拆了,不復存在了。
加勒再次認識到了齊楚拆家的實力,而且這個拆窩是不分時間地點對象的,不光拆自己的,也拆別的動物的。
霍北察覺到這邊有些異樣,扭頭看過來的時候,齊楚眼角余光瞥視到了霍北走向這邊的動靜,慌亂之下,立刻將這一窩蛇拋了出去,坐在了蛇的身上,毛茸茸的尾巴擋住了蛇。
“在干什麼?”霍北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和加勒在聊明天吃什麼。”齊楚撒謊不眨眼,但霍北的眼神實在是太過銳利,它壓根兒就不信齊楚,畢竟前科太多了,霍北的狼眸略微半闔,眼神嚴肅地盯著齊楚,盯得齊楚和加勒紛紛覺得脊背的毛都快立起來了,齊楚開始不安地晃動著尾巴,霍北的目光微頓,它再次看了眼齊楚,片刻后才嘆氣道:“你過來。”
齊楚當然不可能過去,他尾巴下面還壓著一窩蛇。
“嗯?”以往霍北只要叫一聲,齊楚就會忙不迭地邁著小步子過來了,但是這次齊楚猶豫半晌后,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等會過去。”
霍北停頓了片刻,眼看著齊楚的那條大尾巴搖晃的更歡了,只得轉身離開,然而就在齊楚快要松了口氣的時候,尾巴下面本該冬眠的蛇忽然軟軟地動彈了一下,驚得齊楚險些直接跳起。
他渾身的毛炸開了,整個哈士奇看上去像是毛茸茸的毛球,連尾巴都是繃緊的,一臉驚慌地跳了起來,扭頭看向尾巴下面的蛇。
加勒本來見霍北離開,準備也湊過去看看蛇,誰知道猝不及防被齊楚一尾巴砸到了臉上,也立刻往后退。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霍北的注意,其他狼也看向了這邊,霍北的目光落在了加勒咬著齊楚的尾巴這一畫面上,隔著數米,加勒都能明確地感覺到自家老大看它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