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對于自己養出來的“狼”非常滿意,就是掉毛這件事情讓它頭疼了幾天,但發覺這點毛對齊楚沒有影響之后,也就放任自由了。
“會打架。”狼群也會爭奪領地,甚至會有外來的野狼覬覦它的狼王地位,但這些野狼大多已經被它驅逐,有的甚至已經長眠于西伯利亞的雪地之下。
霍北輕輕甩了下尾巴,它收回了注視猞猁的目光,看向齊楚:“狼群的狼王是可以被替換的,如果有一天我受了重傷,無力帶領狼群,或者我被其他的狼打敗了,那麼要不我就自覺離開狼群,要不就成為狼群最低等的狼。”
齊楚倒抽了一口涼氣,忽然想到之前霍北前肢受傷的那段時間,如果霍北前肢的傷一直沒好,那結果可想而知。
“回去吧。”霍北轉身朝著狼窩走去,它道:“以后這些其他掠食動物會越來越多,我們捕獵和休息的時候,要更加小心了。”
“嗚——”齊楚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霍北本來抬起的狼爪又放下了,扭頭看向齊楚,見他一本正經的和自己對視,霍北心生疑慮,目光在齊楚的臉上轉悠了一下,最后目光鎖定在了齊楚嘴角露出的一點東西上,似乎還會動。
“你嘴里含著什麼?”霍北深吸了一口氣:“松嘴。”
齊楚搖了搖頭,他想要這個。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霍北走過去,似乎是想要抬爪讓齊楚將嘴里的東西吐出來,但齊楚現在膽子大了,顯然不太配合,還想要扭頭就跑,被霍北一爪子從后面掀翻,摁在了肚子上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張開了嘴,一條魚立刻跳了出來,逃命般地當著霍北的面跳進了湖里,還不忘記尾巴扇了霍北一巴掌。
霍北:……
它因為離齊楚太近了,不然也不至于躲不開魚的這一尾巴,倒是不疼,只是狼生第一次挨了魚一尾巴,讓霍北有些懵了一下,它頓了頓之后,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道:“你怎麼什麼都吃?”
“不吃,我含著玩的。”齊楚仰躺在地上,他討好般地抬起爪子,虛虛地搭在了霍北的爪子上,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和加勒它們說這件事情的。”
齊楚笑的一臉心虛,這眼神四處飄忽的模樣,霍北可太熟悉了,它重重嘆氣。
它還年輕,但狼毛已經白了好幾根了。
之前齊楚對它有點畏懼的時候,還收斂一點,現在大概是察覺到霍北沒有打算傷害他的意思,這頭哈士奇就開始放飛自我了,霍北覺得還不如以前。
“別什麼東西都吃,有些東西狼是不能吃的。”霍北頗為頭疼地瞧了眼齊楚,又看向了湖面,不明白為什麼齊楚對魚這麼執著,上次也喜歡撲倒水里去捉魚,連帶著加勒和杰拉都喜歡上了撲水捕魚。
昨天一直趴在旁邊看的赫羅也躍躍欲試,被霍北冰冷的目光掃了一樣之后,才垂著尾巴,繼續趴下了。
“魚能吃嗎?”齊楚問道。
“……能吃。”霍北回答道。
狼可以吃魚,只是不常吃,甚至在有的時候,狼也會去吃漿果之類。
齊楚跟在霍北身后時,還念念不忘從他嘴里逃脫的魚,時不時就回頭看兩眼,不過早就不見魚的蹤影了,其實他也不是想要吃魚,就是喜歡捉著玩。
狗最喜歡在泥坑里打滾,沒事兒就跳水里狗刨,齊楚游泳的姿勢看上去像一只浮在水面的鱷魚,游泳一次不知道得喝下去多少水。
只是霍北和齊楚回去的時候,才發現索亞和赫羅正蹲坐在一旁,兩頭狼時不時頭一齊朝著左邊看,時而又扭過頭,一齊朝著右邊看,這模樣極為同步。
霍北上前問道:“怎麼了?”
索亞這才扭頭看向霍北,并且讓出了一個位置道:“打架了。”
“加勒和加諾嗎?”霍北幾乎不用看,就猜到是誰了,它抬起頭看了眼四周,問道:“杰拉呢?”
“杰拉在灌木叢那邊躲著呢,這次不勸架了,上次勸架,結果受傷的只有它。”赫羅似乎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嘖嘖直抽冷氣,搖了搖腦袋:“太慘了。”
“兩個好像都咬到了杰拉。”索亞補充道。
霍北蹲坐在原來索亞的位置上,又稍稍讓開了一點,讓齊楚也坐過來,四頭狼坐在這塊巖石上,齊刷刷地看著面前兄弟打架的模樣,加勒和加諾的實力都不錯,相比之下,加勒的狼型甚至比加諾更勝一籌,它生性兇狠,利爪毫不客氣地落在了加諾的身上,在加諾的身上留下了血痕。
“嗷嗚——”加勒的喉嚨里發出沉悶的低吼聲,獠牙朝著加諾咬去,好在加諾及時避開,這才沒被咬得破相。
“這看起來不像是在玩了。”齊楚第一次看到這兄弟打架,他舔了舔爪子:“加勒比加諾更加厲害嗎?”
“差不多,但加諾一般不還爪。”霍北回答道,它輕飄飄地回答著齊楚的話,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等會就好了。”
顯然它們對這兄弟打架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次打架又是為了什麼事情?”霍北問道。
“不清楚,就突然打起來了,本來就是小打小鬧,后來不知道怎麼就弄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