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的齊楚也忍著疼追擊受傷的狍子,那頭狍子鼻頭受傷,在驚慌失措的時候到處亂跑,齊楚更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狼嚎,狍子大抵是沒聽過這種陌生的狼嚎,好奇地扭頭看了眼,便徑自撞在了樹干上。
為了逃命,它的速度很快,這一撞非同小可,立刻就趴下了,連樹上的積雪都被撞得掉下來一部分,直愣愣砸在了后面追來的齊楚的頭頂上,枝丫上的鳥雀撲騰了兩下翅膀,重新站穩了。
這算是齊楚第一次憑著個狼能力狩獵的獵物,雖然這次狩獵能成功,大部分原因是這狍子的好奇心太強了,以至于送命。
加勒它們看到了霍北和齊楚回來時,還拖著兩只狍子,立刻湊過去看了看,道:“傻狍子?”
顯然加勒也知道這種狍子很容易就抓到了,它看了眼其中一頭狍子的鼻子,嘖嘖兩聲,目光又落在狍子炸開白花的屁股上,道:“入冬以來,最先被吃掉的就是狍子,我還以為這冰湖四周應該沒有狍子了,沒想到又遇到了,而且還是兩只。”
“是其中一只把另外一只帶過來了。”霍北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獠牙,而后道:“索亞呢?”
“巡視領地去了。”對于霍北的話,加勒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狍子能干出來的事情。”
分食獵物的時候,霍北作為頭狼率先進食,然后就是索亞、赫羅它們依次進食,這都是根據狼群森嚴的等級規矩來的,而輪到齊楚進食的時候,霍北一如既往將肉撕碎了給它,可是一旁的加勒也直接扯下來一條狍子腿,爪子拍了拍這條腿道:“吃飽點,明天我帶你去冰湖上玩。
”
三月中旬,溫度相比之下開始逐漸上升了,冰湖上只剩下厚厚的冰層,上面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再過不久,這冰層可能也得融化,到時候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碎冰沿著河流往下淌的樣子,極為震撼的大自然景觀。
齊楚看了眼霍北給的肉,又看了眼那條腿,哪個肉食動物不愛啃腿子呢,齊楚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加勒給的那條狍子腿,然后竭力撕扯起來。
新鮮的腿肉比較好撕扯,齊楚的咬合力不如狼群,但也不容小覷,剛成為哈士奇的那會兒,是他不知道怎麼用獠牙去啃肉,現在他已經摩挲清楚了。
“果然和鹿肉的差別不大。”齊楚說道。
“狍子也算是一種鹿,只不過和我們平常捕獵的野鹿不一樣。”霍北看了眼地上的肉,又看了眼齊楚,齊楚正趴在地上,懷里抱著那條狍子腿,正在竭力地啃食著,時不時四肢并用,啃得有點辛苦,但是很快樂,將自己弄得滿臉都是狍子的血,看上去有點驚悚。
霍北的眼神微深,它的尾巴垂在身后,問道:“腿好吃嗎?”
“好吃。”齊楚對這個腿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可以自己和這條腿骨玩一整天,霍北卻沒有再吭聲,轉過身回去休息時,爪子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旁邊的索亞和赫羅伸頭看了眼,壓低了聲音,小聲議論道:“生氣了?”
“好像是。”
兩頭狼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到了晚上時,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的齊楚,正要躺在霍北的身邊,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和霍北之間塞了一條狼尾巴。
“到那邊去睡。”霍北察覺到身邊的動靜之后,閉眼道。
齊楚不理解為什麼霍北又變卦了,他倒是想問,但想了想在哪里睡都會睡覺,便老老實實爬起來,然后開心地湊到了加勒身邊去睡。
他的性格和加勒基本上是臭味相投,一狼一狗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其實加勒挺想問他關于懷崽子的事情,但是狼的聽力很好,而霍北就在不遠處,難免會被聽到,于是只能摁壓內心的好奇,準備找個霍北不在的時間,再詢問齊楚。
它挺想知道,是只有齊楚能懷孕,還是所有的公狼其實都能懷崽子。
它們兩個湊得很近,交頭接耳,小聲在對方耳邊說這話,說到開心的事情時,齊楚的尾巴下意識微微搖晃著,不遠處的霍北正半闔狼眸,本該休息的它卻總是看著這邊,越看越不順眼。
“那你和老大,平時睡在一起的時候,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加勒既然不能問生崽子的事情,那就干脆換了個問法,它壓低聲音道:“你想要個崽子嗎?”
“想啊。”齊楚可沒忘記自己是個能生狼崽子的公狼,這個狼設他記得很清楚,并決定維持到底,閉眼胡謅道:“等一切穩定了,就可以有小狼崽子了。”
“那就是說,你們已經發生過什麼了?”加勒低聲道:“對嗎?”
“什麼發生什麼?”齊楚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加勒清了清嗓子,更小聲地道:“就是你們之前發生的事兒。”
“嗯?”齊楚扭過頭,看著加勒,他道:“說清楚點。”
加勒悄悄看了眼霍北那邊,然后更加湊近了齊楚,它幾乎是趴在了齊楚的耳邊,以極低的聲音道:“你們□□了吧,什麼時候□□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