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還想著怎麼溜的時候,卻發現本該在最前面領路的霍北一直在樹干旁,它目光落在齊楚身上,待齊楚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才上前走在了齊楚旁邊,它道:“裝受傷裝的很辛苦吧,把爪子放下來,下次再在我面前裝,我就讓你試試真的受傷的感覺。”
霍北離他太近了,以至于齊楚脊背的毛都緊張地豎起,本來發麻的爪子只得輕輕放下,但很快又再次勾起,小聲道:“我是真的疼。”
然后他小心翼翼伸出了爪子,張開了自己的爪墊:“麻了……”
霍北:……
被欺騙多次的霍北已經不相信齊楚的話了,它立刻伸出爪子,將齊楚的爪子拍開,可是在接觸齊楚爪子的時候,對方發出了一聲慘叫,這慘叫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厲,帶著長長的尾音。
不明所以的狼群紛紛看向它們,加勒扭頭看著加諾,它道:“這算不算是虐待伴侶?”
爪子發麻又遭受“重創”的齊楚嗚嗚咽咽地勾起爪子,拉開了和霍北的距離,一副被欺負了但不能吭聲的模樣。
“老大……”索亞想了想道:“狼群沒有虐待伴侶的習慣。”
狼都很愛自己的伴侶,非常專情,一夫一妻制,除非喪偶,否則一般不會分開,更別提這樣虐待了。
狼群的眾狼們臉上明明確確地標著“家暴不可取”幾個大字。
更何況這還是一頭為頭狼懷了崽子又失去了崽子的狼。
作者有話要說:
齊楚:爪麻了……
霍北:心麻了……
第24章 哈士奇餅
“老大,狼群對于伴侶是非常愛惜的,可不能對伴侶動爪。”索亞雖然對齊楚依舊抱有懷疑,但是之前霍北那句“它是我的”,讓索亞暫時壓下了自己的疑慮。
當它默認這是霍北的配偶時,霍北這樣“虐待”配偶的行徑和狼群的習慣背馳,不得不讓索亞有些看不下去了,隱晦地提醒道:“而且它的身體還不好。”
“我沒碰它。”霍北深深嘆了口氣:“它……唉。”
對于這樣的解釋,顯然索亞是不太相信的,畢竟那樣的慘叫聲,不是一般狼能叫得出來。
解釋已經沒有任何異議了,霍北看著那頭一瘸一拐的狼,心里壓著火氣,它將索亞甩在了一邊,選擇走在齊楚的身邊,實際上齊楚并不想跟霍北走在一起,他的尾巴都在不安晃動中。
下山的路遠比上山時難走很多,主要是比較滑,而有些地方的雪地比較蓬松,爪子踩上去之后很容易踩滑,齊楚本就沒有雪地行走的經驗,第一次下山是直接從斷崖上飛下去的,嚴格來說,這才算是它第一次下山。
白皚皚的雪地上有著鳥獸的爪印,一些鳥雀落在干枯的枝丫上,時不時發出清脆叫聲,它們歪著小腦袋,看著從樹下經過的狼群。
“我之前沒走過這條路,我是直接掉下去的。”齊楚跟在霍北身邊,亦步亦趨著解釋道:“我是被雪豹追著跑到了斷崖那邊,你看我脖子的毛,都被咬禿了一塊,還有我的后背……差點摔死我了。”
霍北的腳步稍稍一頓,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了齊楚的脊背,上面的確有傷口,只是之前被他的毛覆蓋住了,以至于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到。
“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了。”齊楚無奈道:“我掉下去的時候,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當時……”
“當時什麼?”霍北問道。
齊楚沒想到霍北會突然開口,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片刻后才道:“我當時……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它毛茸茸的耳朵因為心虛而微微拉聳著,整只哈士奇都顯得有些頹廢,就連尾巴都聳搭在身后,只有尾巴尖稍稍揚起一點。
“你很想見到我嗎?”霍北沉默了片刻后,目光在齊楚的臉上掃視了兩圈。
它的聲線略顯低沉,帶著一絲疑惑,齊楚被它盯上之后,只覺得背上仿佛壓了重擔,每個字都要小心斟酌著,于是他點頭如搗蒜,誠懇道:“當然,不然我也不會千辛萬苦,死皮賴臉地跟著你的狼群,為的就是重新看到你。”
霍北眼瞳里的冷色稍稍褪去了一點,它走過去看著齊楚脊背上的傷口,聲音低沉道:“你太弱小了。”
這句話不好聽,但是確確實實是實話,作為一頭新手哈士奇,齊楚本就不擅長捕獵,在這頭頂級掠食者的眼里,它雖然是同類,但的的確確太弱了。
弱小的動物在這樣殘酷的自然界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齊楚正要說話的時候,后面的加勒和加諾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爭鬧起來,兩頭狼打了起來,加勒一腳踩滑之后從斜坡滾了下來,眼瞅著就要砸到齊楚了,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齊楚感覺脖頸一緊,直接被叼了起來。
加勒的獠牙幾乎貼著齊楚過去的,但最后滾下去的也只有它一頭狼而已。
“嗷嗚——”加勒趴在雪地里發出了不甘的狼嚎聲。
幾頭狼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樹林子里野獸的吼叫聲,霍北仰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狼嚎,其他狼群也跟著嚎叫起來,它們的叫聲尾音很長,齊楚試圖追上它們的尾音,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總算是嚎出了一聲虛弱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