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宇把幾份疊放整齊的文件交給晏瑾舟手中。
晏瑾舟翻看了一會兒,說:“周蕙跟周家的資金往來的材料不足,再往上添加兩倍。要超過量刑十年以上數額。”
劉宇:“可是有很多是她在逢年過節,給周家老爺子老太太送的禮物。大部分也是從她私人賬戶上走的。”
“她私人賬戶的錢,也是從晏家賬戶上劃過去的。就說是他以給娘家送禮的名義,轉移晏家公司資金就好了。”
晏瑾舟嗤笑:“她就是往娘家送只雞,也要算進轉移資金上去。”
“是”
晏瑾舟:“舉報周蕙挪用公司資金之前,先讓財務凍結晏明易手中的股份,斷了他買股份替周蕙交保釋金的后路。等周蕙需要交賠償金的時候,再把晏明易的股份全部填充成公司賠償金。一分錢都不要給他留。”
“晏書衍和晏書冉的那部分同樣處理。當了二十多年的豪門少爺小姐,也該學會過苦日子了。”
劉宇:“可是,晏老爺子那邊……會出手阻止的吧。”
“他活不了那麼久了。”
晏瑾舟語調一頓,回頭跟江白瑜解釋:“我可不會動他。是他本身久活不了多久了。現在只不過是為了控制我強行續命罷了。”
江白瑜默默咬著面包,后背隱隱冒一層冷汗。
早知道晏瑾舟要跟手下人談這樣的事,他就在不坐在這里聽了。
打發助理離開后,晏瑾舟跟江白瑜說了一句:“看吧,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
帶著些自我厭惡語調。
“您這麼做……”
江白瑜小聲問:“是不是因為,當年周蕙害死您母親的證據都沒了?”
“我有證據,可是誰會聽我一個六歲小孩子的話呢。
”
晏瑾舟譏笑:“我養的狗,偷偷吃了一口我媽那天的晚飯。在我媽死的那晚,它一直拉肚子,吐白沫。為了證實我媽是被毒殺的,我一直抱它,希望警察能來幫我。”
“可之后我才發現,我被爺爺反鎖在屋里,他不準任何人給我開門。我的狗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它太苦痛了,可我出不去不能帶它看醫生。我親手掐死了它,因為那樣它就不痛了。我時常想,我媽中毒死之前,是不是也那麼痛苦……”
“先生……”
江白瑜哽咽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晏瑾舟平靜了許久,笑了:“你哭什麼。是你不讓我殺他們,現在反而知道同情我了。”
“先生。”
江白瑜緊緊抱著他,輕聲問:“這件事結束后,您,您能忘掉這些事麼?”
晏瑾舟:“只要你在我旁邊,我就不會想。可你要是離開我,我大概會比現在還瘋。”
江白瑜望著男人,濕潤的睫毛輕顫,問:“必須得是身旁麼?要是你以后出差了,或者我有事情不能跟在你身旁,也不行麼?”
晏瑾舟親他:“真傻。”
---
幾天后,晏氏集團為了給外界一個交待開一場對外公開高層會議。晏氏董事會成員,大股東,旗下各公司高級管理層全員出席了這場會議。
會議上,最后入場的是晏家現在家主,晏氏集團的實際掌控人晏老--晏則遠。
老人坐在輪椅上,白發蒼蒼,神色威嚴。
而給他推輪椅的正是被輿論關注的林遙的孩子---晏瑾舟。
會議場周圍的的鏡頭里,晏瑾舟高大英俊,溫雅含笑,沉穩從容地推著晏老走到晏氏集團董事長席位上,而他就在晏老旁邊入座。
會議開始,會議主席站在前面主持會議,他先代表晏氏給外界做出鄭重的道歉,之后請晏氏集團董事會成員,人才資源管理總部主管,晏氏科技公司副總的晏瑾舟上臺演講。
會議在直播,數千萬人等候在電視前看到熒幕上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面對鏡頭說:
“董事會成員晏明易,作為公司高層管理卻毫無作為,濫用職權,縱容家屬挪用內部資金,私生活混亂毀壞晏氏內外形象,給晏氏市場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因此,我提議撤銷其董事會權限,公司管理權限,命其接受公司內部調查。期間,凍結晏明易名下所有公司股權,暫停股份分紅。”
他舉手望著晏明易笑說:“同意我提議的請舉手,過半數,即刻執行。”
晏明易臉色鐵青,周蕙不屑嗤笑,晏老閉目深深呼吸。
在席的數百名掌控晏氏集團的股東,高管神色嚴肅,安靜坐在哪里。
江白瑜和父母坐在江家客廳里,屏氣凝神地看著電視直播,緊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場,第一個人跟著晏瑾舟舉手了。
之后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陸陸續續地有人舉手,從寥寥無幾,變得越來越多,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晏明易難以置信地望著周圍,看到他身旁的人也舉手后,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他的手怒吼:“你敢背叛我,你忘了誰提拔你上來的!你,你們……”
他氣得一臉醬紅,指著大會議里舉手的人,說:“你們什麼時候被晏瑾舟收買的,你們被他騙了……”
晏瑾舟往門口點頭示意,兩名工作人員立刻走過來穩住晏明易:“晏總,您冷靜,現在正在直播,您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