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打了過去。
接線聲響了很久,直到斷了都沒人接。等他再撥打過去的手,晏瑾舟關機了。
晏瑾舟故意不理他。
白天里,一有機會就親他抱他粘著‘欺負’他的男人,現在故意不理他了。
江白瑜泛紅的眼眶,最后還是不爭氣地滾落下一串晶瑩剔透的淚水。
周一。
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換位置的時候。
江白瑜到學校后先去找了老徐,跟他說:“我不想再跟陸清辭同桌了。”
“你們怎麼回事?”
老徐奇怪:“剛才他找我說,還想繼續跟你同桌輔導你學習。而且有他輔導你,你進步挺大的。”
他就知道陸清辭會來找老徐,所以他才來說。
江白瑜心中自嘲,語調強勢說:“反正,你要是讓我跟他同桌,我以后就不來上課。”
老徐:???
“你想跟誰同桌,你自己排吧!”
青春期的小孩真難搞!
班里調換位置的時候,陸清辭看著周南搬著江白瑜書本,去了離他最遠的地方位置。
少年沉眸沉暗,望著男孩許久許久。
下午自習課。
周南去操場訓練體能。江白瑜身旁的位置空著,陸清辭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江白瑜神色一冷,身體本能地往里面靠了靠。
“江白瑜。”
陸清辭開口叫他名字那一瞬,江白瑜才驚訝地朝他看了過去。
因為他聲音沙啞疲憊,是從未看到過的那個天之驕子。
“我知道,你跟我一樣也回來了。”
陸清辭低聲說:“我很后悔,如果我什麼都沒說,你還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我做朋友。現在,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是嗎?”
江白瑜緊抿著唇,不想說話。
“我沒有資格說對不起,但是……”
陸清辭聲音慘淡:“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準備給我嗎?”
江白瑜冷眸望向他:“陸清辭,你說的那個江白瑜已經死了。”
陸清辭眼眶深紅。
只有他知道,江白瑜死后他有多痛多后悔,沒有了江白瑜他如同行尸走肉,沒有一點活著的意義。
他以為上天眷顧他給他機會,原來卻是在懲罰他。
那麼喜歡他的江白瑜,現在在恨他了。
“好,我知道。你怎麼對我都可以,跟晏瑾舟訂婚也可以。哪怕不是他,你有喜歡的人都可以跟他們在一起。但是……”
陸清辭拳頭抵在心口,十分費力地說:“我喜歡你就行了。”
江白瑜擰緊眉間。
陸清辭是一個很驕傲的人,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陸清辭繼續低聲說:“以后我會保護你,保護江家,再不會看你們被人陷害,再不會對你不管不顧。晏瑾舟早晚會出事,到時候……你還有我。”
江白瑜心中大驚,驟然看向他:“他不會有事的。”
陸清辭默默地看著,輕聲笑了笑:“反正,我很有耐心,我會一直對你好,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原諒我的那一天。”
江白瑜脊背發涼,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想起來,那天陸清辭告訴他有人買他的單,要他身敗名裂。
這種暗道上的事陸清辭為什麼會知道?晏瑾舟要對晏書衍下手的事,他會不會也清楚?
原書的劇情中,兩人本就是敵對關系,陸清辭很明白怎麼弄倒晏瑾舟。而他現在和晏瑾舟的關系,會催化陸清辭從行動。
陸清辭:“江白瑜,這一世你只要做你喜歡的事,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了。
其他的事,我都會為你做好。”
江白瑜心中越加不安:“你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陸清辭說完就離開了。
江白瑜額間浸出一層冷寒。
他拿出手機查看,晏瑾舟還是沒給他回任何信息。
東大道是離海岸很遠的一座孤島,是晏家的私有小島,晏家人在島上種植大面積的葡萄,并建了一個紅酒莊園。十幾年來,每到入冬時會在島上舉辦開窖儀式。
一開始是晏家人自己慶祝,后來開始叫來親朋好友一起歡慶,每年都有周蕙操辦舉行。11號歡慶酒會,前天晚上,周蕙會帶著自家人先上島住上一晚,做酒會的準備。
兩天里,江白瑜一直聯系不到晏瑾舟,最后終于想到了一個較為極端的辦法。
他有晏書衍的手機號,不能阻止晏瑾舟,但他可以拖住晏書衍。
電話打通后。
“江白瑜?你找我?”
那邊晏書衍的聲音怪異,聽的他毛骨悚然。
江白瑜小聲問:“您,您今天晚上有空嗎?”
晏書衍:“什麼事?”
江白瑜:“想約您出來,一起喝咖啡。”
晏書衍冷聲問:“晏瑾舟讓你做的,他想干什麼?”
“不是他。那天在學校的事,我聽說您被晏爺爺禁足了,所以我想跟您親道歉。”
江白瑜想,晏瑾舟的人明天11號動手,今天一定在暗處盯著晏書衍的一舉一動。馬上會注意他和晏書衍在一起,到時候晏瑾舟一定能出來救他。
他知道這樣做是鋌而走險,可無論怎樣他都得阻止晏瑾舟。
“學校的事,哈哈哈哈哈,你還記得這種事哈哈哈……”
那頭,晏書衍的笑聲聽得他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直覺晏書衍不對勁。
“好,我過去找你。”
晏書衍說:“你在哪?”
掛了電話,
周南沒好氣地說,“你說請我出來咖啡,還把晏書衍約出來?你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