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他五歲進入晏家后,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期間,幼小的晏瑾舟和他的母親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活?晏瑾舟又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
男孩的心抽痛了一下。
他握住晏瑾舟的僵硬的手,指著窗外輕聲說:“先生,沒事了,你看他們安全了。”
那里,年輕的媽媽在眾人的幫助下,抱著年幼的男孩跑到對面的人行道上。
卡車司機被交警喊下來批評教育,周圍的交通持續,慢慢地回復正常。
但晏瑾舟還在困難地呼吸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胸口一樣讓他喘不過氣。額頭上泛起的密密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龐弧線流到下頜,滴落在質地精良的西褲上。
等在等待后面的車輛不知什麼情況,摁響了陣陣不耐煩的鳴笛催促他們快走。
“晏瑾舟,別怕。”
江白瑜輕輕喊著男人的名字,溫熱的手心捂著男人青筋猙獰的手背。
他解開安全帶,側身過去抱了抱身體僵直的男人,輕拍著他的肩頭,柔聲安慰:“晏瑾舟,沒事了,你看,真的沒事了,別怕......”
男孩胸膛單薄卻很溫暖,軟軟的聲音,溫柔的手掌一點點喚醒深陷恐懼中的男人。
晏瑾舟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空洞的眼眸慢慢有了溫度。
“.抱歉。”
男人聲音低啞地說了一句,英俊的臉上再次換上一副溫潤柔和的笑,回頭望向男孩:“讓你見笑了。”
男人眼睛笑著。
但江白瑜卻仿佛能從他好看的眼眸中,看到他曾經經歷過的可怕的事和永遠無法撫平的心理創傷。
江白瑜眼圈微紅,輕聲說:“先生,別勉強自己,您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笑。”
晏瑾舟的笑容僵在臉上。
記憶深處母親溫柔的聲音似乎再次響起:
“小舟,不想笑的時候不要笑。”
“在媽媽這里你想哭就可以哭。你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告訴媽媽。”
“小舟,別怕,有媽媽在。”
......
“我沒事了。”
晏瑾舟啟動車子,緩緩行駛。他眼眸望著道路前方,英俊的臉上在看不出一點情緒。
車里一路安安靜靜地開到了江家別墅。
晏瑾舟還是那般紳士風度,快一步下車給男孩打開車門。
看到男孩下車后,他突然說:“晏書衍這個人驕縱慣了,估計受不了你的拒絕,我怕他還會繼續找你麻煩。”
江白瑜暗暗凝眉。
他也看的出來,晏書衍不會輕易放過他。
晏瑾舟輕笑,反問:“害怕了?”
江白瑜:“我盡量注意。”
晏瑾舟指了指他的手機,“你有我的手機號,萬一出了什麼事記得先聯系我。”
“好。”
男孩聽話地點點頭,遲疑吞吐說:“那個,先生,你的條件如果考慮好了,能早點告訴我嗎。我,我不是著急結婚,就,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滿足您的條件。”
“那我得好好想想。”
晏瑾舟偏下腦袋,尋找男孩到處躲避的局促視線,低聲笑說:“我盡量提,你能滿足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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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站在車庫前迎接晏瑾舟。
看到高挑的男人走下他,他急忙走過去:“少爺,你說你剛才又犯病了,怎麼回事?是藥效不行了麼?”
晏瑾舟沒說話,自顧回家走。
季叔接過他的包,打開稍一檢查頓時有些生氣:“少爺,您這兩天的藥都沒動?!能不復發麼!”
他追在晏瑾舟身后,不停囑咐:“少爺,醫生交待過,您的藥不能停。不然隨時可能發作,今天還在大馬路上,那麼危險。您萬一出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晏瑾舟走進別墅大廳,輕嗤:“我以為,我好了。”
季叔迅速扣除兩片藥丸,倒了杯水遞給晏瑾舟,說:“少爺,您一定會好的。但在那之前您得按時吃藥才能控制。”
晏瑾舟抿著唇,垂眸望著季叔掌心中兩片白色藥片,問:“季叔,像我這樣的心理疾病,是不是得遇到一個跟我媽像的人,才能治好?”
季叔張了張口,眉間隱約露出些心疼之色,“或許等你為你母親報完仇,你的病就能好些。”
報仇啊。
晏瑾舟望著窗外,眼眸冰冷明銳。許久他才接過來藥片和水一口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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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杯中剩下的水潑灑而出,濺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季叔默默地擦拭桌上的水,說:“少爺,我今天把一樓的臥室收拾了出來,過兩天添置床和家具。”
“過不了多久,老爺子會對外宣布您跟江家小少爺訂婚的事。順利的話明年二月能舉辦婚禮。到時那個房間給江家小少爺用。”
晏瑾舟看了眼季叔說的房間。
一樓最北的一個臥室,對面是季叔的房間,雖然遠離他的臥室和書房,但只要走出來幾步就能走到款闊的大廳,走進所有人的視野。
一舉一動都容易被這個家的人掌控。
“季叔。”
晏瑾舟淡淡瞥向季叔,說:“江白瑜是江家獨子,又是老爺子看上的人,不能怠慢。”
“什麼?怠慢?”
季叔有些懵,但看到晏瑾舟冷然的神色似乎是對他的安排不滿意。
“那我,我挑最好的家具,平時安排兩個家傭,一名司機專門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一定不會讓江家小少爺覺得咱們怠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