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幸’看到了分手后的陸清辭跟別的男人吃飯,看電影,約會,親密幸福,像一對真正的戀人。
陸清辭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你曾經想要的,我能輕易給別的男人,就是不給你。
原以為陸清辭只是不喜歡他而已,卻不知道陸清辭這麼恨他。分手了還要用這樣的方法羞辱他。
江白瑜咬了咬唇,挺直后背走出電梯,走到曾經來過多次的總裁辦公室的門前抬手敲下。
一下,兩下...沒有人回應。
江白瑜呼出一口氣,抬手輕輕推開厚重的門。
但那扇門只打開的一半,室內映入視線的一幕,讓江白瑜瞬間凝固在原地。
寬敞整潔的辦公室中,陸清辭正在沙發上強勢地深吻著一個男孩。
被親的男孩看到有人進來,慌忙想要推開陸清辭,卻被陸清辭強勢地壓著更加激情地吻他。
剎那間,江白瑜氣血涌向大腦,抱著玫瑰花捧的手微微顫抖。
“打擾了。”
江白瑜壓著幾乎發抖的聲音,把花放在門口柜子,“陸總,這是您訂的花。”
說完,他轉身就想逃離。
“回來!讓你走了嗎。”
陸清辭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江白瑜的心顫了顫,僵直的身體艱難地轉了回去。
陸清辭懷中抱著滿臉緋紅的男孩,漆黑冷銳的目光卻瞥向他,帶著一貫命令的語調說:“不想失去這一單的報酬,就親自把花送過來。”
這單二百塊,是他和父母幾天的生活費。
江白瑜的身體晃了晃,心中翻滾的屈辱和怒意讓他頭暈的厲害。
他用力咬著舌尖,故作鎮定在陸清辭幽暗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沙發前。
他把花捧送到還在喘氣的男孩面前,說:“你好,這是陸清辭送您的花,請收下。”
男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陸清辭,才伸手接過花,小聲說:“謝謝,有勞您了。”
江白瑜故作輕松地扯了一個笑容跟那男孩說:“不客氣,這花很適合你。”
說完,他有意忽略陸清辭的視線,再次挺直著削瘦的后背,撐著他唯有的體面一步步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空間。
陸清辭漆黑幽暗的目光一直追著男孩身影,那個消瘦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很久很久,還收不回視線。
男孩收到了玫瑰花卻沒有驚喜開心的樣子,心驚膽顫地看著陸清辭越加沉冷的臉:“陸總,我可以走了麼?”
陸清辭嫌惡地擦了下唇:“滾!”
江白瑜走出大廈,走到他的外賣車前后,努力在陸清辭面前撐起的尊嚴在這一刻瞬間塌陷。
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即使不喜歡了,也不可能對這樣的挑釁和羞辱全然無感。
他大腦眩暈,胸口沉悶,惡心窒息。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時間能倒回到五年前,他絕不會再喜歡陸清辭。
炎熱的太陽下,清瘦的男孩站在一輛外賣車前身體不穩地晃了幾下,突然重重地倒了下去。
“天哪,有人昏倒了!”
“快,快叫救護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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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豪車沖破雨幕穩穩地行駛在A城大道上。
安靜的車內,一位穿著校服的少年正坐靠在寬敞的車座上睡覺。
突然男孩清秀的眉間顰起,不舒服似的晃動身體,‘咚’地一聲腦袋磕到車窗上。
江承逸聽到車后排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瑜?怎麼了?”
江白瑜迷茫地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他身上穿的校服和身旁的書包。
他滿眼驚愕,愣了好一兒驟然望著開車的人。
爸?
江白瑜怔然地看著父親。
是記憶中被人稱為江總時的父親,穿著一身精良整潔的西服襯衫,搭在方向盤的手腕上戴著價值不菲的腕表,眉目間染著上位者的穩重氣質。
而不是那個生活在地下出租屋里一夜白發,頹廢病態的父親。
他在做夢嗎?
江白瑜用力掐了下自己,好疼!
“怎麼了,睡糊涂?”
江承逸輕笑著,提醒說:“快到學校了,你收拾下書包,別拉下什麼東西了。”
上學?
江白瑜低頭看看他身上的校服,環顧車窗外的熟悉的風景逐漸明白了什麼。
男孩清透的眼眸逐漸蒙上一層水霧,伸手抱住父親的胳膊,哽咽道:“......爸!”
從陸清辭公司出來后他默默發誓:如果能時間倒流,他絕不會再喜歡陸清辭。
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重生了。
從身上的校服來看,他現在還在上高中,也正是他追求陸清辭的時候。
江承逸皺眉嘖了一聲:“這孩子,別亂動,我開車呢。”
“爸,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江白瑜坐回身體回頭望向窗外。
他也希望只是一場夢。
但他能清楚地知道從陸清辭的公司出來后,他中暑---死了。
死后的他卻突然看到了他的命運,原來他活在一本小說世界里。
小說世界中的男主便是陸清辭。一位出身清貧家庭,卻憑借著他努力和睿智一步步擁有巨大財富,權勢,地位的男人。
而他江白瑜是陸清辭年少時的酸澀美好的記憶,也是陸清辭永生難忘的白月光。
剛從少年成長為男人的陸清辭不懂愛情,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對江白瑜的真正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