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一手把他推回座位,冷淡道:“我們梁先生對這片地區很熟悉,應該經常來玩吧。”
“唔,還行,”梁秋馳故意逗他,“之前也就一周來個三四次,后來家里管得嚴,只能一周一次。”
莫辛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子剎停在了路邊。
排氣筒噴出的白色尾氣,在夜色與紅色車尾燈的照射下,鼓鼓冒起,和開車人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樣。
梁秋馳哈哈笑著捏住莫辛微鼓的腮,“我們小莫將軍,怎麼連吃醋都這麼可愛。”
莫辛拍開他的手,正欲發動車子,忽然瞥到后視鏡里,一名巡警挎著警棍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第57章
巡警走到距車子五六米遠時,那輛斜停在路邊的越野開始了上下震動模式。
不過這沒有勸退他,反而勾起了他的一絲好奇心。
他掏出警棍走過去,敲了敲包裹嚴密的車窗。
車子停止了震動,似在確認外面的情況,巡警又催促地敲了兩下,車玻璃緩慢下降了一條縫隙,幾聲男人的粗喘隨著車內曖昧的熱氣一同鉆了出來。
“干嘛的?證件拿出來。”
半分鐘后,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探出車窗,兩指之間夾著一張硬質卡片。
巡警接過來看了一眼,竟發現那是張軍官證,他渾身一凜,湊近車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見車內駕駛座被放平,一個身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將另一個皮膚白皙的人壓在座位里,兩人保持著相擁的姿勢。
再比對一下手里的證件照片,似乎和被壓著的那人長相相似。
這麼年輕的長官?
巡警懷疑地打開電筒,仔細看了下軍官證上的鋼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莫、莫將軍!”他慌里慌張地把證件還回去,整理了下制服和帽子,半彎著腰畢恭畢敬地隔著車門對莫辛說,:“您怎麼半夜在這呢?”
“怎麼,我出來還要跟你報備嗎?”車內傳來的聲音,淬了十成的寒意。
巡警誠惶誠恐地連忙搖頭道:“當然不需要,是小的冒昧打擾了,您繼續、您繼續……”
“滾。”
莫辛側耳聽著腳步聲急促跑遠,還未松口氣,梁秋馳就趴在他身上咯咯笑了起來。
“你說,明天戈德溫失蹤的消息和莫將軍在紅燈區和男人車震的消息,哪個傳得更快?”
莫辛臉頰發燙,虛抓著他的頭發,試圖制止他的調侃,“你還笑。”
“不笑了。”梁秋馳安撫性地親了親他的脖頸,想撤身回到副駕駛時,又被莫辛一把拽了回去。
梁秋馳一邊和他接吻,一邊問:“怎麼改主意了?”
莫辛張開雙腿攀上他的腰,去解梁秋馳的腰帶,“不坐實一下車震,我就虧了。”
梁秋馳再次笑了起來,他將駕駛座徹底放平,探手拿過后座上的一個抱枕,墊在了莫辛的屁股下面。
車子在夜色中再次上下震動起來,一只路過的野貓在車外駐足片刻,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車內激烈的動靜,又豎起尾巴靜悄悄地離開了。
既然莫啟已經知道了梁秋馳的存在,莫辛就干脆直接將車子開回了“樂園”,留下和梁秋馳一起過夜。
第二天起床吃早餐的時候,烏雅惠和文森一起回來了。
“腳怎麼了?”梁秋馳發現文森走路一瘸一拐的,讓他坐到沙發休息,“要看醫生嗎?”
文森第一次來這,有些拘謹,想站起來,又被梁秋馳按了回去。
烏雅惠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果汁,才說:“他呀,看著挺利落的一個人,誰知道跳窗的時候崴腳了。”
文森面露愧色,“太久沒訓練,動作生疏了。”
莫辛問:“怎麼摔的?”
文森如實答道:“昨晚剛處理完尸體,戈德溫的同事就來了,我一著急,往下跳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他連聲說,“不過您放心,現場打掃的很干凈,沒有人起疑。”
“等會兒看看警局會不會報他失蹤吧。”烏雅惠拿給文森兩片吐司,自己著拿了個水煮雞蛋進房休息,“困死我了,除了地震誰都別來打擾我睡美容覺。”
文森看了眼她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是我拖累她了,沒想到烏小姐身手這麼厲害。”
梁秋馳安慰他說:“雅惠姐是傘兵出身,經常跳飛機,窗戶對她而言是小菜一碟。”
文森恍然大悟地點了下頭。
“你吃完早飯也去休息一下,”莫辛對文森說,“辛苦了。”
梁秋馳說:“我來安排房間。”
文森道了聲謝,上樓時回頭看了眼莫辛。
莫辛坐在桌邊和梁秋馳邊吃邊聊,不知梁先生說了什麼,莫辛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是他不曾見過的溫和樣子。
他在這一刻才明白,莫辛偏執地找了梁秋馳八年的理由。
-
上午十點過,莫辛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大哥莫啟打來的電話。
剛一接通,莫啟就開門見山地說:“戈德溫·雷尼斯被正式宣告失蹤了,紅燈區那間舞廳,你讓梁秋馳把人都盡快撤走。”
莫辛看向身邊的梁秋馳,梁秋馳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這次聯邦的動作很快,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莫啟提醒他,“總之最近小心點,沒有要緊事讓他別再露面了。